好看,哪怕是到了现在也都觉得好看,顾念颇带了一点怀念的用手指在这眉眼上轻轻的略了一遍,笑着道:“我最开始就是瞧着你好看的,可惜你就是小气,这都是最后一面了,也不肯叫我多见见这张好容貌。”
何平戈从顾念开始为他卸妆,就屏住了一口气,一双手垂在了身边,紧紧的捏住了长衫的边角,看起来几乎是要抑制不住的想要去抓握顾念的手腕。
“司令**”何平戈到底是没有忍住,轻声的叫了顾念一句,他想说,司令,若不然,我跟着你一起走吧。
他原本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他自己做了什么,婉儿又做了什么,他自己参与其中,明白的清清楚楚,他担心极了自己这话说出口来,得到的会是顾念的拒绝,到那个时候,便当真是一点面子,半分体面也留不下了。
何平戈是从人与人的最底下爬上来的,他看过了人世的险恶苦楚,对于他来说,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最怕没的,就是这一份体面,这份体面没了,这个人,也就该废了。
可是这一刻,何平戈却是全然不想顾忌这一份的体面了,他只想问一问顾念,若是我肯跟你走的话,你能要我吗?
我做错的事,我拿下半辈子补给你,你能要我吗?
可是他这句话到底是没有说完的,不过是司令二字才刚刚出口,顾念便直_Kiss_上来了。
顾念这个人_Kiss_和她的人一样,都是风风火火,跟打仗似得,这次也是一样,十分具有顾念特殊的一个吻,带着极大的侵略x,又仿佛,带着一点最后一次的告别意味。
何平戈唇上的口脂没卸干净,此刻便尽数的被顾念纳入了唇齿之间。
这份味道顾念以前也是尝过的,只觉得是带了点额外的香甜,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念尝在口中的,却是苦涩如黄连一般。
顾念几乎是要被苦掉了眼泪,却又被她自己咬着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哭什么苦,不过是何老板换了唇脂罢了。
一吻罢了,何平戈几乎升起了希望,却又听到顾念平静的声音响起,一如初见时的冷静,如今却又加了许多的冷淡:“张振业的事情解决了,你和我的那个约定也算是完成了,自此之后,你我各行各路,各自安好吧。”
这话说完,顾念便转身上马,连个眼神也不曾留下,一记重鞭落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到底是没有给何平戈留下说话的机会。
喜欢是真喜欢,爱也是真爱了,可越是如此,却也更加无法接受了欺骗的事情。
这件事顾念清楚,何平戈也清楚。
本就是因戏而起的一段缘,如今戏唱完了,缘也就该断了。
顾念和何平戈的这一别,便是一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个人竟是都没能在这一年里,知道对方的任何消息。
当日城门一别后,何平戈呆呆的门口站了许久,直到所有的士兵都离开了,他才回了戏班子,他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病,硬生生的给自己锁在屋子里待了三日才出来。
戏班主看着顾念走了,才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x,几乎就怕何平戈寻了短见,何平戈给自己锁了三天,他就在门外跟转陀螺似得转了三天,眼见着戏班主终于忍不住的要去撞门了,门却自己开了。
何平戈从_F_间里走出来,身上带了浓浓的酒气,眼底却是一片的清醒,他看起来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眼底的青黑,和眼中的血丝,昭示着人到底是渡过了怎么样的三日。
何平戈的nei心苦痛,几乎无人可以所说,他几乎抱了给自己灌得一醉不复醒的念头,可是不知为了什么,这酒越是下肚,他这个人却也就越是清醒。
空**的胃里坠了满腹的酒水,疼痛_C_J_的人几乎要掉出泪来,可莫名的,何平戈却在这疼痛中,寻到了一丝诡异的安慰。
他闲来无事是素来爱看一些话本的,其中有一本书里写着,世界上有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这种酒是取,冬天寒梅上的雪,春天迎春上的露水,夏天古井中的井水,再加上秋天将衰未衰的荷叶上的雨水酿成的。
这酒得来不易,哪怕是最熟练的工匠,一年,也不过能够酿出区区的十几坛罢了。
传说这种酒喝了,便可以叫你忘记一切苦痛的事,叫你忘记你最爱的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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