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不见,太平果然又出落得更加剔透了些,一双明眸左右顾盼,眼中自有流光闪落,整个人少了三分小时候*里*气的圆润可爱,却多了一番阁中少nv的灵动娇俏。
她提着裙子匆匆而来,规矩早被撂在身后,也不待吴议出声制止,便掀开了帘子,一头闯了Jin_qu。
人是长大了三岁,心x亦稳重了不少,好歹没有再不管不顾地蹭到李弘怀里,太平牵着新制的襦裙在李弘面前转了一圈,才略一弯膝盖,向自己名位上还尊贵的兄长施了一礼。
“太平见过太子殿下。”
李弘苍白的zhui角一弯:“是长大了,也知道礼数了,看来你的太医哥哥真的没有骗我。”
太平这才黏上去,在长兄面前永远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弘哥哥,太平好想念你A。”
李弘细细打量她一眼,脸上笑容却缓缓淡去:“有什么话,出去说**咳咳**”
他轻轻咳嗽两声,就仿佛把全身的力气咳光了,只剩下一额头的虚汗。
吴议一听见他咳嗽的声音,赶紧进来,连哄带劝,终于把太平先牵了出来。
再转身折回去,拿帕子细细替他擦干李弘额头的汗水,用手背一贴,果然是在低低地发着热。
李弘无力地往上一瞥,眼神中不乏斥责之意:“你也出去。”
“我跟着沈博士照料您的病情,这些事是我的本分。”
吴议上辈子也算和这个病打过不少交道,怎么避免被传染还是很有经验的,每每和李弘接触之后,都会老老实实地洗手沐浴,自己也常_fu些百He固金汤预防着。
李弘也没力气推开他,整个人陷在被窝里头,一身骨头撑不起身子,连被子都嫌太厚重,撤了又容易着凉,什么小事都成了进退两难。
“弘哥哥!弘哥哥!”太平自觉想念得紧,没想到自己巴巴地赶过来,兄长居然还不许自己Jin_qu探看,也不知道和吴议两个在里头说什么悄悄话。
她叫了两三声,也没听见李弘回她,便悄悄把耳朵贴到帘子上偷偷听着,只听到吴议三两声低语叮嘱,左不过叫他如何好好吃药,保养body,不要多思之类的。
一无所获的小人惆怅地后撤几步,坐在案旁,百无聊赖地翻着吴议搁在上头的书。
王卷这才急匆匆地赶来,举着袖子不住擦着自己的额头:“公主真是的,叫臣一顿好跑!”
太平歪着头一笑:“你自己跑的慢,难道还怪我吗?嗯**李璟呢?”
“小郡王奉皇后的旨意,先去给太子妃送些礼去。”王卷道,“皇后娘娘说了,太子妃侍疾三年,实在辛苦,特意赏了绸缎百匹,让南安郡王[1]亲自送去,以彰其妇德。”
王卷一番话,太平也不甚放在心上,吴议在帘中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年后李璟便被封了南安郡王,算是对这个皇孙的小小安抚。
武后在扶植新党羽之事上可谓煞费苦心,虽然已经提拔了自己的侄儿武承嗣和武三思到长安,各自封了郡王,但外戚干政的名号总是不好听,不如捡些地位卑微的李唐皇亲一齐封了,也可堵住悠悠众口。
爵号不过是个虚名,只要实权握在武氏一族手里就够了。
李璟这个捡来的郡王封号,亦带了三分笼络的意思,虽然其父李素节似乎无心投诚,但他的儿子就说不定了,到底是在大明宫里养大的孩子,这只聪明的小狼狗若能为自己的番犬,也不算*费了那一口伶牙俐齿。
武后在用人之上一贯不拘小节,她对李璟宽容至此,要求的只有一样回报——
忠诚。
——
等李璟拜会过裴氏,才匆匆撵过来,一进门便瞧见太平倒捧着本书,也不知道是在读书,还是玩书了。
他简单行过一礼:“臣见过公主。”
太平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呵欠:“都说了多少次,我们之间不必这样虚礼相待。”
自韦禾订给了她的显哥哥,李璟就成了她唯一的玩伴,对于当初那道不许相见的敕令,宠爱幼nv的武后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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