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于固定tao路了,杜腾会被查核的那些问题,显然不会一开始就抛出来,但凡查核问话,通常第一步是什么都不告诉你,就让你自己想,想起什么写什么。
赵然心中只装着《道德眞经》,脑子里想的全是这部经文,反省来反省去,差点把查核三人组中的许方主给反省掉,所以第一关算是通关了,崔殿主现在走的是第二步。
第二步是抛出目标人物,*小谈话范围,但同样不会直指核心问题,而是围绕目标人物漫无边际的谈,谈得越久,从谈话材料中分析出来的就越多。这一步的谈话,实际上就是谈话对象对所谈问题的语境设定。
你设定了什么nei容,将来再问核心问题时,你的回答就不能与设定相违背,必须符He逻辑,做到自圆其说。否则将你的“语境设定”取出来一对照,发现对不上,那就有问题。
又或者你的说法和别人的说法对不上,那同样也是问题。
但赵然不怕这个,本身查核的是杜腾会的事情,他只是其中公推一环的关联人物,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说的。至于要担心的杜腾会那边会不会对不上,那也不用担心,这几天晚上都过去聊天,两个人已经在很多事务上完美的达成了一致。赵然有时候也会想,或许总观在这次问询谈话中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把自己也招了过来吧。
因此,赵然便开始讲述起来。
“说起来,杜监院和我算是有过节的。记得当时是嘉靖十四年的夏天,我还是无极院经堂的一个小小道童,无极院钟监院上T西真武宫,西真武宫让院里公推一个监院**”
赵然将当年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述了出来,他的口才自是不用多提,讲得当真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把谈话组三个人听得目瞪口呆,长吁短叹。
故事讲完,崔殿主叹道:“如此看来,杜监院果然无识人之明A。如董致坤之流,杜监院居然力挺之,实在是令人不解。听说去年夏天的时候,川省道门爆出贪弊大案,便是这个董致坤吧?”
tao路来了,崔殿主开始预设谈话语境了,如果确定了杜监院“无识人之明”,以后很多话题就没法变了,于是赵然摇头:“这却不然!”
“哦?愿闻其详?”
“人是会变的A。我犹自记得,当年钟监院在位时,董致坤任号_F_迎宾,将无极院院产打理得井井有条,说实话,我当时是相当钦佩的。之所以反对董致坤,主要还是在于他非正途出身,没有担任过知客、高功和巡照,是无法_fu众的。不过就算如此,无极院里还是有不少人挺看好董致坤的,时任西真武宫方丈的杜腾会看好他,也完全可以理解,更何况当时的杜方丈能来无极院主持公推,也是经过西真武宫三都议事同意的,并非他自己的私下决策。”
赵然侃侃而谈,说到这里,忽道:“对了,景致摩师兄你们都认识吧?听说他T任总观典造院了,嗯,崔殿主应当是认识的。”
崔殿主点了点头:“景师兄目下在我典造院任左殿主,是我的上司。”
赵然道:“那就好。景致摩师兄可是很有眼光的,当时西真武宫三都议事的时候,他是都管,也参与其中,听说是同意了的。由此推断,其实景师兄也是看好董致坤的。毕竟,当时杜腾会刚到西真武宫不久,他的判断肯定不如景师兄准确,景师兄若是不看好董致坤,想必杜腾会是不敢轻易前来主持公推的。”
见谈话三人组面面相觑,赵然指着做记录的许方主,不停催促:“这话要记录下来,不要落下了。”
崔殿主干咳了一嗓子:“赵师弟接着说。”
“我之所以说人是会变的,就是因为这个董致坤。他担任监院前的确让人挑大拇指,人人皆夸他是把治理院务的好手,可谁知一坐上监院的位子,前后表现就完全不一样了,以至于最终爆出了大弊案!真是令人扼腕A**究其原因,还是道经学得不够A**”
一旁的许方主脸色顿时很不好看。
第二十六章扯得有点远
赵然继续讲述他和杜腾会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从那次以后,一直到嘉靖二十年正月,我都一直没有见过杜腾会。”
“四年多的时间,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西真武宫的方丈A。”对此,林高功表示不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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