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到了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吴厂长也来了。
他看到许鹿的_yi着,觉得跟她刚来厂里那阵子很不一样了。那个时候还不怎么看重打扮,整个人也有点冰冷,现在好像越来越有温度了。
“大小姐,昨天晚上,傅先生派人到我家里说您不能回去,要我跟夫人说一声**夫人很担心。”
许鹿说道:“没什么,我跟傅先生商量新厂的事情,忙了一个通宵。”
“那就好。是新厂那边遇到了什么问题吗?要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请您一定告诉我。”
“嗯,有些问题,但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麻烦你特意跑到我家一趟。”
吴厂长连连摆手:“大小姐实在太客气了,说什么麻烦?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想到傅先生人这么好,昨天派人去我家,还给我小儿子带了国外的饼干,可把那小子高兴坏了。您要是方便的话,替我谢谢他。”
许鹿知道吴厂长有个儿子,家里当做心肝宝贝一样疼。她还觉得奇怪,怎么吴厂长对傅亦霆一点戒心都没有,原来是早被一盒饼干收买了。傅亦霆收买人心的本事,真是一流。
她早上刚刚领教过。
转眼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她记得她第一次到纺织厂的时候,看见吴厂长,两个人之间几乎没什么交流,生疏得很。后来也就是工作上的伙伴,现在已经发展到可以说一说生活琐事的朋友了。
许鹿回忆过去,自己刚来时的确有些抵触的情绪,各方面条件的落后,身份的转变,都让她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地看着身边所有的人。现在已经慢慢转变成融入这里,真正地开始扮演自己的角色。
“大小姐,还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跟您说一下。”吴厂长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原来在大老爷的洋行里做事的,听说因为几个月发不出工钱,他就不干了。大老爷的洋行好像经营不善,投资失败,亏了很多钱。”
这家洋行是冯婉的祖父留下来的,在众多的产业之中,是最值钱的,家里很多生意都通过它。冯先月仗着自己是长子,把洋行独吞了,没想到不过几年光景,竟然到了如此境地。
“你的那位朋友可有说,大伯打算如何做?”
“这个我没有问,要不然我再打听打听?”吴厂长说道。
许鹿就把这件事拜托给他了。
按照许鹿的想法,经营不善无非两种结果,一种是关门歇业,一种是找人投资,变卖部分的gu权。冯先月还要依靠洋行赚钱,撑场面,应该不会关门,而是会选择第二种。按照她的私心来说,不想让这家洋行落在外人的手里。
吴厂长很快打听回来消息,说冯先月已经放出消息,想找人投资洋行,已经有两三个月了,也有不少人去问。但是价格一直没有谈拢。
冯先月之前想要投资电影公司,花大价钱去国外买了一整tao的设备,结果因为一场意外的火事,把设备烧了个j光,还延误拍摄日期,赔了个血本无归。加上冯祺花钱向来大手大脚,也没为洋行拉过什么正经生意,那边又跟苏曼He作,投了一大笔钱,导致账上的资金周转不过来,所以才出现了危机。
冯先月已经变卖不少私产来挽救,但现在的大环境本来就不景气,所以无力回天,只能出下策,找人投资。
“大小姐有什么打算?”吴厂长问道。
许鹿老实地说道:“我想把那家洋行买回来。我爹本来就有份,当初被大伯霸占,现在还弄成这样。若是被别人买走了,我怕早晚要改姓。这是祖父留下的产业,不能拱手让人了。”
吴厂长是表示认同的,但价钱却是个大问题,还有派谁出面去谈。
“我们账上的钱,_geng本不够买洋行的。而且大老爷如果知道小姐要买,肯定不会卖的。您看,若不是我的朋友,他们连一点风声都没露,肯定是不想我们知道。”
“你说得对,这件事,我来想想办法。”
一个上午,许鹿都在办公室里对账目,也在想洋行的事情。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凌鹤年作为田中商社的代表来了。
他今天穿着身黑色的西装,外tao长款风_yi,拎着公文包,像个优雅的绅士。有的人站在那里,就会自成一道风景,赏心悦目。
凌鹤年跟她握了握手,夸奖道:“一段时日不见,冯小姐越发光彩照人了。”
许鹿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还劳烦凌先生亲自跑一趟?”
凌鹤年笑着说:“我是以田中商社He伙人的身份过来的,跟冯小姐提一下订单上面的布样以及所用材料的问题。不知冯小姐现在有没有空?”
“当然有,快请坐吧。”许鹿给他倒了杯茶,“地方简陋,还请凌先生不要嫌弃。”
凌鹤年出入的的确都是高级的地方,最初他来到这间狭小的办公室时,也_gan叹过环境恶劣。按理说冯记现在生意做得也不错,应该有闲钱翻新一下这间办公室。可nv主人显然是个不怎么讲究门面的人。
原本这种事田中商社派个秘书来说就行了,凌鹤年亲自来,一来是对这份订单的重视,二来也是有些私心。
他从包里拿出图样,仔细跟许鹿说了一遍,然后道:“考虑到订单的数量和难度,确实给贵厂造成了困扰,所以我们同意延期两个月。这是田中商社在国nei的第一笔生意,田中家十分重视,希望冯小姐能好好完成。”
“_gan谢你们的信任。商社的要求我大概都了解了,如果延期两个月的话,我们肯定能按时交货,请凌先生放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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