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霆从黑漆漆的治安厅大楼出来,天色已晚,袁宝和王金生都在铁门外等他。段一鸣什么话都没有说,自己坐上车走了,另外两个律师则跟傅亦霆打过招呼,也各自离去。
袁宝不禁嘀咕道:“这个段律师,当初是他自己要来跟我们签He同的吧?现在成天摆个臭脸!要不是他业务过硬,谁愿意受他的气。”
傅亦霆不在意地笑道:“段律师的确厉害,三言两语就说得治安厅放人了。有才的人难免傲气,不用跟他计较。走吧,我们回去。”
王金生给傅亦霆开了车门,傅亦霆问道:“冯家姐妹安全地送回去了?”
“是。就是冯二小姐吓得不轻,我向冯夫人解释了一下,他们原本也听说了剧场的事情,很是担心。”
傅亦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回到傅公馆,洗完澡出来,时钟已经过十一点了。
傅亦霆躺在_On the bed_,枕在手臂,再次用手摸了摸脖颈。刚才泡在浴缸里,他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那种rou_ruan的_Cun_B_贴在肌肤上的_gan觉,销魂蚀骨。先前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剧场nei,接着又被请到了治安厅,尚无暇去细想当时的情景。
此刻心头一片燥热,像有只猫爪不停地挠他的Xiong腹。
他松了松浴袍的领口,翻了个身,忽然看到身边躺着一个nv人。一头蓬松的短发,穿着跟他同款的白色棉质浴袍,娇羞地抬头看他。眼睛像是山林中的鹿一样,纯净无瑕。
他微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不答他,只是手臂缠绕上他的脖颈,粉neng的zhui唇嘟起,主动吻了上来。
傅亦霆没有躲,甚至nei心还有期待,主动搂了她纤细的yao肢。就是这种柔弱无骨,绵软温香的_gan觉,他从回到家便一直在回忆。
这时,敲门声响起:“六爷!”
傅亦霆猛地回过神来,再低头看怀中,什么也没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幻觉。他皱眉,直直地坐起身,恼怒地翻开抽屉,四处找烟,喝道:“滚进来!”
袁宝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偷偷开了道门缝:“六爷**”
“什么事?”傅亦霆靠在床头,声音冷硬如冰。
“这个**刚刚叶公馆派人送来的。”袁宝手里拿着一张请柬,战战兢兢地递了过去。
傅亦霆抽出里面的硬纸,扫了一眼。叶秉添要在叶公馆办一场宴会,也没具体说是请谁,什么nei容,只是请傅亦霆出席。
原本叶三爷办场宴会也是寻常的事,只是他已经很久没请过傅亦霆了,此次特意邀他出席,想必有什么用意。
“您说这三爷的时间也是掐得准,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这个时间送,好像知道您在家一样。”袁宝说道。
傅亦霆心中清楚,今夜黄明德忽然出现在租界,是有人透露了风声。在上海有多少人仰他鼻息,就有多少人恨他入骨。这几年,他跟叶三爷之间也早不是当初那样了。首先是经营理念不同,他自己分出来单干,还有立场相背而驰,叶三爷跟政府人员关系密切,而现在的政府多是些唯利是图,卖国求荣的小人。
但他始终相信,叶三爷会提防他,却不会找人对付他。
“睡觉吧。”傅亦霆将请柬放在床头,躺了下去。
袁宝“哦”了一声,关上门出去了。六爷刚刚从治安厅出来的时候,明明还很平静,这会儿是在跟谁生气呢?
傅亦霆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轮番涌现各路人马,无法静下心来。还有那种莫名的,无法解释为躁动还是焦虑的情绪,全因为这一晚而发生了变化。
在冯家,许鹿同样辗转难眠。当时在剧场的_gan觉实在太shen刻了,所有画面如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她眼前回放,她_geng本睡不着。
傅亦霆的风_yi被她叠整齐了,就放在屋中的桌子上。她想着一定要把风_yi洗好了送回去,再当面道声谢。
第二日,许鹿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冯清昨夜是跟李氏一起睡的,已经好多了。她一见到许鹿就问:“姐,昨天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
许鹿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救命之恩,当然得跟人家道谢A。”冯清站在她身边,说道,“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我们说不定都出不了那个剧院。丁叔今早去买早餐,听说死了不少人,租界和华界都惊动了。”
许鹿漱口,淡淡地说道:“他就是日升洋行的老板傅亦霆。爹的医生也是他找的。”
冯清拉着许鹿的手臂,惊到:“姐,那就是傅亦霆?怪不得这么厉害。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要不然你以身相许好了。”
许鹿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刷牙去。”
“怎么是我胡说?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救你,还把你抱下楼,要说对你没有点意思,我可不信。”冯清义正言辞地说道,“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shen。”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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