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匆匆过去了,谢翎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如愿完成了差使,重新修订的国史交上去之后,旨意便降了下来,擢翰林院国史馆谢翎、朱明成官升一品,谢翎由正六品侍读升为从五品侍读学士,朱编修也由正七品编修升为从六品修撰,还有一些丝帛钱财等,天子赏赐,倒将之前的*影倒冲淡了许多。
按照常例来说,在国史馆,一部国史修成之后,所有参与修国史的人,都会官升一品,算是他们辛苦了一两年的奖赏,然而谢翎才入翰林院一年不到,只修改了一段国史,便由修撰升为侍读学士,其速度不可谓不快,令其他同僚羡慕不已,倒是朱修撰_gan慨颇shen,直道这官升得不容易。
如今确实是风光,可是又有谁知道,当时他们一行人还差点直接丢了乌纱帽呢,当然,这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升了官,自然就要应酬,官场逢迎,谢翎入了翰林院这么久,也不是不懂,百味楼做东,一伙人推杯换盏,酒酣饭饱,喝得熏熏然了,这才三三两两地离开。
因谢翎是东道主,不免也多喝了几杯,这几日又忙到shen夜,只觉得眉间隐约发痛,站在酒楼门口,吹着冷风发了一会呆。
酒楼小二认得他,以为他醉了,连忙上前来道:“谢大人,可要小人帮您叫辆车马?”
谢翎按了按眉心,正yu答话,却听远处传来马车辚辚之声,马蹄踩踏过街道上的积雪,脏污的雪水溅开,马车在百味楼门前缓缓停下来。
谢翎见了,面上浮现几分笑意,摆了摆手,对小二道:“多谢你了,不过我夫人派了马车来接。”
小二看他高兴,便笑着奉承道:“谢大人与尊夫人伉俪情shen,实在叫人羡慕。”
正说着,刘伯从马车上跳下来,道:“大人,夫人让我来接您回府去。”
“您醉了么?”
谢翎摆了摆手,笑道:“没有,夫人回来了么?”
刘伯道:“早在下午就回来了,特意让我来接您回去,今日还有大雪要下,快上车吧。”
谢翎这才上了车,刘伯放好车帘,这才驱使着马车往回赶去。
过了两刻钟,马车才终于到了谢宅,刘伯来扶他,被谢翎拒绝了,他下了车,径自快步往宅子里走去。
穿过前院,远处暖黄的烛光亮着,在这shen夜之中,仿佛路引,夜shen寥落一灯明。
谢翎进了院子,地上的雪被扫出了一条干净的路来,屋檐下挂着灯笼,光芒映照在院子里的皑皑积雪上,折j出一片细碎的亮光,空气清寒。
屋子里传来笑声,谢翎光是这么听着,便能清楚地辨认出施婳的声音,他快步走过庭院,推门进了正屋,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暖香。
一个丫鬟A呀一声:“大人回来了。”
屋里燃着炭盆,窗下的榻上,施婳正靠着窗坐,手里拿着一把剪子,还有一张红纸,见谢翎进来,笑道:“你回来了。”
一边说着,便要下榻来,被谢翎制止了,望着她手中的东西,疑惑道:“这是什么?”
“窗花,”施婳拿着剪子示意,道:“今日在王府跟嬷嬷们学的,回来试试。”
她说着,闻见空气中清冷的寒气,还有些微酒气,问道:“你喝了很多酒么?”
“喝了几杯,”谢翎在她身边坐下来,好奇地看着她的手,道:“窗花是这样的?”
施婳分了一些纸和剪刀,让朱珠和小丫鬟们拿去玩,丫鬟们散去,将门带上,她这才将手中的纸团小心打开,道:“这种团花先得将纸叠起来,才好剪。”
红纸打开来,抚平褶皱,果然是一朵很大的团花,十分j致,施婳跟着嬷嬷们学了一下午,还是头一次剪这样的花,不免很是高兴,举着那团花向谢翎道:“好看么?”
谢翎点点头,又故作迟疑:“不过”
“怎么了?”施婳只以为哪里剪得不好,立刻仔细地去检查,语气里带着几分紧张:“可是剪坏了?”
谢翎笑道:“窗花固然好看,不过远不及阿九颜色。”
施婳脸上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被T笑了,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道:“都说酒壮人胆,谢大人今日喝了些酒,果然不同往常A。”
闻言,谢翎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白玉般的耳垂,在施婳耳边小声故意吹着气道:“没错。”
些微热气顺着耳廓游动,带来酥麻的_gan受,施婳果然忍不住了,她往外挪了一下,嗔道:“好好说话。”
谢翎非但不好好说话,反而又凑过来,将她搂住了,道:“阿九,我今日有高兴的事情。”
施婳_gan觉到他的手在发间穿梭,灵活地拔掉了挽发的银簪,霎时间青丝如瀑,滑落下来,也不知他这是什么毛病,谢翎的手一碰到她的头发,就忍不住想要多摸一摸,将发簪和发饰都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之前施婳还会说几句,时间一长,只能随他去了,大不了多梳几次头发。
施婳疑惑道:“什么高兴的事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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