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人哑口无言,公堂之上,静悄悄的,黎静斋拿着那信,问苏老爷道:“苏默友,这信上说的可是属实?”
苏老爷zhui唇动了动,眼神虚虚,不知落在何处,半天不敢答话,黎静斋见状,厉声道:“速速从实招来,若是不招,叫你知道本官的厉害!左右!”
衙役们齐声应道:“在!”
“此等刁民,将他给本官枷起来,打上二十板子再说!”
“是!”
眼看着黎静斋取了签就要往下扔,吓得苏老爷连声磕头道:“我招!我招!”
黎静斋住了手,盯着他,道:“说,若有一句不实,罪加一等!”
苏老爷磕得额头都淌了血,连忙道:“是是,回大老爷,那信是草民多年前与同窗来往写下的,上面写的,句句属实,那金鱼玉佩也确系两家信物,并无虚言。”
黎静斋道:“这么说,你们父子二人之前确实是在糊弄本官了?”
苏老爷脸色难看无比,硬着头皮道:“是草民知错了!”
黎静斋又道:“继续说。”
苏老爷道:“后来八年前,谢翎前来投奔于我,我看在他父亲与我是昔日同窗的份上,收留了他,只是年岁已久,我早已忘了当初在信中说过的结亲一事,谢翎也没有提,直到一日,我夫人却说起这事来,我这才记起当年的书信,夫人不同意这一桩亲事,要求我将那一枚金鱼玉佩收回来。”
他说着,又看向谢翎,只见对方微微垂着眼,听得十分认真,表情平静无比,仿佛是局外人一般,心中不由又是恨又是怒,zhui里还得继续道:“我本不yu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但是架不住夫人三番几次催促,十分难缠,遂只能找到谢翎,向他商量,以三百两银子向他将这玉佩买回来,岂料谢翎坚决不同意,我也并没有为难他,只能就此作罢。”
苏老爷拱了拱手,看向黎静斋,恳切道:“自此事后,谢翎就离开了苏府,我派人寻了几日,不见踪迹,只以为他已经离开了苏阳城,大老爷,虽然我是做下了背信之事,但是我并没有抢夺他的玉佩A!罪不至此,请大老爷明察!”
他说着,又咚咚磕了两个头,额角淌着血,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
黎静斋却摸了摸胡子,点了点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两枚金鱼玉佩,应该一枚在你们家,一枚在谢解元身上才对,可是今日一早,谢解元说,两枚都在你们家,这又该作何解释?”
苏老爷一脸茫然,这也是他之前没有闹明白的地方,明明只有一枚玉佩,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两枚?
倒是苏晗镇静地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您看,我们确实只有一枚金鱼玉佩,已经放在您的公案之上了,您若还不信,大可以去我们家中搜查一番。”
一旁的苏夫人连连点头,帮腔道:“是,是这样,大老爷,我们家就这一枚玉佩,没有再多的了。”
那头苏老爷终于转过弯来了,他明白了什么,zhui唇动了动,到底是没有说话,黎静斋又转向谢翎,询问道:“谢解元。”
他自然是知道谢翎手里还有一枚金鱼玉佩的,今日上午,他还清清楚楚地看过,确实与苏家的那一枚一模一样,黎静斋这一发问,是想看看对方如何应对。
谢翎突然笑了一下,他从袖子里取出来一枚玉佩来,不紧不慢地道:“还有一枚在这里,大人,昨日苏默友前来寒舍,说起当年与我父亲定下的那一桩亲事,我便趁机向他索要了这一枚玉佩,若他府里只有一枚金鱼玉佩的话,那这一枚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凭空生出来的么?”
苏晗却敏锐地反应过来,立即辩驳道:“这玉佩是信物,我父亲前去商议亲事,自然是带着去,又带回了的,怎么可能将信物放在你那里?这分明就是你自己的玉佩!如今却要来栽赃我们!”
闻言,谢翎笑而不语,黎静斋又看向地上跪着的苏老爷,问道:“苏默友,他说的可是真的?你昨日去拜访谢解元,拿的是哪一枚玉佩?”
此时苏老爷正在脑中急剧地思索着,他昨天晚上带人去时,那些下人都在院子里,灶屋里除了谢翎和他的那个姐姐以外,并没有别的人在场,想到这里,他顿时j神一振,大声答道:“回大老爷的话,草民昨日带去的,正是您公案上的那一枚金鱼玉佩,给谢翎看了之后,又原样带回了家中!”
这下事态急转直下,若是真如苏老爷他们这样说的话,那谢翎是真的在信口雌黄污蔑人了,别说不能证明当年苏家真的派人抢了玉佩,还有可能因为诬告而吃官司。
这时候,便是黎静斋也不由为他担忧起来,还斟酌着要如何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替谢翎善后。
正在黎静斋有点发愁时,谢翎忽然开口了,道:“大人,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手上的这一枚玉佩是苏老爷昨日拿给我的。”
苏晗听了,立即步步紧B道:“空口无凭,你且拿出证据来!若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诬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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