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亲事?爹,怎么又跟妙儿的亲事扯上关系了?”
一说起这事,苏老爷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苏夫人高声嚷道:“你还敢提这事?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当初是你说的,要将妙儿许配给你堂兄的儿子,还将人请来苏阳做客,碍于情面,我也答应你了,可是最后闹成那样,他死在哪里不行?非得_fu五石散死在我的府里!晦气且不说,一拍两散也就罢了,你堂兄那里还要迁怒,压了我三万匹丝绸的货,最后只能低价卖出去,血本无归!”
说到这里,苏老爷心痛得简直要滴出血来,继续怒声骂道:“当年你要是不作妖蛾子,什么事情都没有!那谢翎还好端端地在我们府里,当我苏家的乘龙快婿!”
苏夫人被他指着鼻子骂,脸都煞白煞白了,她颤着声音辩解道:“可当初的事情,谁能知道?那谢翎是逃荒来的,无父无M_,谁家会把好nv儿就这么嫁给他?老爷那时也同意了,如今这翻起旧账来,是在指责我吗?”
苏老爷恼恨极了,高声道:“那你就闭zhui!”
苏夫人不说话了,脸色惨败,苏老爷冷哼一声,*沉着脸,甩袖而去,徒留苏晗与苏夫人站在花厅中,过了好一会儿,苏晗才低声问道:“娘,那谢翎从前与妙儿有亲事?”
苏夫人愣了一下,像是才听见他的话似的,回过神来,颓然道:“是,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苏晗皱眉,他知道事情应该不妙了,遂追问道:“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叹了一口气,简略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番,不过有些事情,她到底没有说,只是拉着苏晗的手,眼圈微红,道:“总之,当年他和你爹因为那块玉佩闹翻了,跑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晗儿,是娘耽误了你,你爹还心存侥幸,但是经过那事,谢翎必然记恨咱们,不可能会替你在董夫子面前说话的。”
苏晗抿起唇来,心情奇差无比,苏夫人又道:“不过你别担心,娘那里还有些私_F_体己,找些关系帮忙疏通疏通,请人向董夫子求个情,看看能不能有些眉目。”
苏晗心中烦躁,但还是点头道:“辛苦娘了。”
苏夫人拿着帕子揩了泪,又与儿子说了几句,起身往主院去了,等到了_F_里,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打开来,窗外的阳光映照进来,那匣子里,赫然并排放着两枚一模一样的金鱼翡翠。
她盯着那两块翡翠看了一会,然后猛地把匣子He上了。
却说谢翎去了渊泉斋,大概是因为今日放榜,董夫子居然也在,师兄弟四个人聚齐了,谢翎到的时候,杨晔正站在窗边,绞尽脑zhi地思索着。
董夫子照旧坐在他那张巨大的圈椅里,一手拿着书,一手举着紫砂小茶壶,没事喝一口,问道:“染於苍则苍,染於黄则黄,所以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而以为五色矣,下一句是什么?”
这是吕氏春秋,仲春纪篇,董夫子竟然破天荒地考背书了,谢翎有点吃惊,但见杨晔那模样,九月了还急出一头汗来,便明白了些,夫子知道杨晔背书不勤了。
杨晔磕磕碰碰地背道:“故故”
董夫子抬起眼皮来,淡淡道:“你就记得一个故字?”
杨晔*了*脖子,董夫子放下书,依旧端着紫砂壶,看着他,语气不威不怒,道:“我当初替你取了敬止二字,说了什么?”
杨晔垂头,低声答道:“夫子告诉学生,做人要戒骄戒躁,遇事则宜敬宜止。”
董夫子看着他:“如今中了个乡试,你就飘起来了,那日后还有会试,有殿试,你又当如何?”
杨晔立即伏地而跪,额上冷汗滑落,恳切道:“是学生错了,愧对夫子教诲。”
董夫子放下紫砂小壶,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行了,记住为师的话,敬则退,退则止,莫要因此犯了小人。”
“是,学生谨遵夫子教导。”
董夫子道:“起来,背书去,我起先只以为你没背尚书,却没想到你连春秋都背得磕磕巴巴。”
他说到这里,恨铁不成钢地道:“明年二月就是会试了,你去,把书都给我背了!”
杨晔忙不迭道:“是是,学生知道了。”
董夫子摆了摆手:“去吧。”
杨晔连忙一溜烟走了,董夫子抬眼看到谢翎,招了招手道:“谢翎,你过来。”
谢翎依言过去行礼:“夫子。”
董夫子上下看了他一眼,竟然叹了一口气,道:“你真是叫我意外。”
谢翎恭敬道:“学生惶恐。”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