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施婳还是出诊了,不过林寒水实在不放心,让来悬壶堂玩的许卫跟着去,许卫本就对行医_gan兴趣,听了这事,高兴得不行,拍着Xiong膛跟林寒水保证没事,然后乐颠颠地替施婳拎起药箱,一路跟过去了。
请施婳出诊的是一家农户,住在苏阳城外,要走上五六里路才能到,农户的男主人原本*着脚在地里干活,一时不防,一脚踩上了草丛中的钉耙,把脚掌给戳了个对穿,当场血流不止。
待到请施婳来看时,已经过了两天了,农人脚上的伤口还未愈He,皮r翻卷,周围泛着惨惨的白,像是血都要流尽了一般,上头糊着黑灰,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原本兴冲冲的许卫只看了一眼,便立即别过头去,声音有点震惊地对施婳道:“婳儿姐,这、这脚还能治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守着农人的Q子便抹起眼泪来,竹榻旁边的两个半大的小孩子也跟着一齐哭嚎起来,其情景之悲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病人当场就去了。
施婳立即细声安抚了几句,那妇人han_zhao泪恳求道:“大夫求求你,可千万要救救我男人A”
施婳安慰道:“我一定尽力,这位大哥伤口上,是糊的草木灰么?”
那妇人连声答道:“是,是,原本血一直止不住,村头的老二爷说烧些干净的草木灰能止血。”
施婳点点头,让她烧些开水来,晾凉之后,将病人的伤口清洗了一番,又洒上了药粉,仔细地包扎好,长舒了一口气,对妇人叮嘱道:“每日换两次药,等伤口结痂之后就差不多了,痂未硬之前不要穿鞋,不要下地走动。”
那妇人连连应是,施婳又写了一个方子,让她照着抓药来吃,妇人千恩万谢地接了,待要付诊金时,施婳见她家里实在不富裕,门窗和桌椅都像是坏了许多年的样子,那两个小孩儿原本哭嚎了一阵,现在已累得挤在榻上睡了,请施婳来看诊的那个大孩子正在照看他们。
施婳只收了一半诊金,那妇人_gan激得满眼含泪,一迭声道谢,又叫那大孩子送他们回去,施婳婉拒道:“天黑了,路不好走,别叫小孩子忙了。”
推辞几句,那妇人才作罢,一扫来时的愁云惨淡,口中道着谢将施婳两人送到了村头。
天色已经黑透了,许卫背着药箱,跟在施婳后面,好奇道:“婳儿姐,刚刚那人的伤,要几天会好?”
施婳一边提着灯笼照路,一边答道:“快则十数日,慢则一个多月,看病人如何养了。”
许卫嘀咕道:“我瞧着那人的脚肿得跟熊掌也似,还黑乎乎的,骨头都快露出来了,吓人得很,你见了不害怕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颇有余悸的模样,施婳不由莞尔,浅笑道:“见多了就不害怕了,行医治病就是这样,还有更可怖的。”
许卫憋了一会,才呐呐道:“看起来当大夫也不容易A。”
施婳道:“各行有各行的难处,只是有些事情外人看不到罢了。”
两人说着话,一边往苏阳城的方向走去,等走了一半路程,许卫忽然道:“婳儿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
闻言,施婳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果然有一道黑色的影子,矮矮的,擦过低伏的草叶,惊起一阵窸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十分明显。
许卫咽了咽口水,声音有点干涩:“是狼吗?”
那黑影还在尾随他们,施婳脚步不停,口中低声答道:“不是狼,有些像狗。”
她声音一落,便听见那黑影发出一声:“汪!”
声音短促,低沉而凶狠,听在耳中颇具威胁之意,许卫反jx一把抓住施婳的胳膊,想拉着她跑开。
结果还没来得及动,被施婳反手一把抓住,小声警告道:“别跑。”
许卫突然想起来,狗这种畜生发疯的时候,你越跑它越追得凶。
于是两人只能在小径上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而那狗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一路紧追着不放,不是发出威胁的吠声,仿佛随时都要扑上来似的。
不多时,草叶的窸窣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许卫低声道:“婳儿姐,它过来了。”
施婳提着灯笼,头也不回地道:“过桥。”
前面是一座小桥,过了桥之后,没多远就是苏阳城了,许卫稍微定了定神,就在他们要踏上木桥的时候,紧紧缀在身后的那条狗忽然发出一声高吠:“汪汪!”
许卫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喉咙口了:“它来了!”
“走!”
施婳一把抓住许卫,两人拔tui就狂奔起来,木桥因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崩塌似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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