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准确的说是在这顿饭之前,厉啸桁曾经幻想过很多次,他的第一次告白应该是什么样的。
带着陶暮乘坐他的私人飞机俯瞰江河湖海奇山名川,或者带陶暮上他的私人游艇欣赏海上风光,然后在夜晚时分,当烟花在夜幕绽放的时候,单膝跪地向陶暮告白。再不济也应该包下一间餐厅,让厨师长准备好*漫的烛光晚餐,一大捧玫瑰花束,告白蛋糕,还要有钢琴师或者小提琴手在一旁演奏一曲《*漫的婚礼》什么的
总而言之,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吃着吃着饭,手里还捏着蟹八件,面对满桌的蟹壳虾皮残羹冷炙,仓皇且冒失的告白。
——小暮会不会认为我太随便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真的不该这么冲动。应该继续潜移默化,默默陪在小暮身边,直到小暮对我完全习惯并且也对我产生好_gan的时候再告白。
可万一在此期间,有人抢在我的前面跟小暮告白,小暮又同意了呢?
霎时间,厉啸桁的心情又是悔恨又是纠结。恨不得时间倒退十分钟。然而就算时间真的倒退十分钟,厉啸桁又舍不得错过这次告白的机会。
厉啸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严肃郑重的仿佛随时要上谈判桌签下数千亿大单。一点也看不出来nei心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疯狂弹幕。
厉啸桁双手死死捏着蟹八件,心情忐忑的看向陶暮。就见陶暮的表情在短短几秒钟,先是愕然,紧接着是好笑,然后变成嗤笑,又从嗤笑飞快过渡到若有所思的冷漠,最终定格成一幅饶有兴味的好奇神情:“厉哥怎么会喜欢上我的?”
不对劲!
虽然跟陶暮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因为厉啸桁单方面情_gengshen种的缘故,他很熟悉陶暮在各种环境下的真实反映。甚至能够从陶暮细微的表情中判断出陶暮究竟在想什么——所以陶暮现在这个状态,绝对不是真的好奇厉啸桁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厉啸桁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觉得情况可能不大妙——果然没有做过充分准备的谈判,就要面临大概率的失败风险。
好在厉啸桁也没有幻想过陶暮会在听到他的告白后立即接受。他只是希望陶暮能给他一个追求——
“说起来,我跟厉哥是在暑假认识的。”陶暮zhui里称呼着厉哥,然而听在厉啸桁耳中,此时的“厉哥”反而没有刚才的“厉总”亲切。
“七月七号第一次见面,满打满算也只是半年时间。期间厉哥又在M国处理生意,也就是说我们真实相处的时间最多两个多月。”陶暮笑容温润的看着厉啸桁,一副很意外的表情,还带着些许的为难和羞涩:“这么短的时间,能让厉哥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上我。你还别说,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看来我的人格魅力也不错。”
不,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厉啸桁看着陶暮的神情,冲动告白后的激情渐渐回落,他敏锐的察觉到陶暮似乎在戒备他。
——陶暮也确实如此。
厉啸桁的告白让他想到了糟糕透顶的上辈子。在没回到沈家之前,陶暮因为这张脸着实招惹过不少狂蜂*蝶,即便有刘耀护着他,陶暮也没少经历过被人开着豪车堵在学校门口求交朋友的烂事儿。
后来他回到沈家,最开始也有人或许是冲着沈家的财势,或许是冲着他的脸,可能觉得特别新鲜吧,就摆出一副“我心悦你”的态度凑上来。甚至就连沈毓的后宫团里,也有不少人是先对他产生x趣,然而最终毫无意外的,又被沈毓xi引。最后还要打着“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真让我失望。我真是瞎眼了才会看上你”的旗号,踩他踩的比那些从一开始就喜欢沈毓的人还厉害。其危害指数绝对不亚于大粉转黑的杀伤力。
陶暮其实不怕任何人耍手段搞他。毕竟他从小就在人心反复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长大,什么世面没见过,_geng本就没在怕的。
但是上一秒还对他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人,下一秒就T转枪头帮助沈毓对付他,时间久了次数多了,陶暮也会累的。
最关键是解决烂摊子太麻烦。就像卓严,最开始追他的时候也腻歪的不得了,好的不得了,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秀恩爱都能秀到让人r麻的程度。哄的陶暮从最初的戒备森严到最后的全然信任。结果两人还睡在同一张_On the bed_呢,陶暮还想着什么时候抽出空来,跟卓严去领个证呢,结果人家先玩腻了。
觉得城府shen沉手段残忍的大花豹没意思,不如娇娇滴滴软软糯糯的波斯猫。
关键是你丫腻了就腻了,某某tao还有个保质期呢,谁还没个七年之痒。陶暮也能理解,就算再不习惯,只要敞开了说明白,陶暮也不是死缠烂打非得求个生生世世那种人。
好聚好散体体面面的分手难道不好吗。
关键卓严他不——应该说陶暮接触过的任何一位口口声声说过爱慕他的人都不这样。
分个手非得弄成shen仇大恨你死我活,明明是他们自己腻了烦了非要反咬一口,还敢摆出一副自己受蒙蔽的zhui脸,一脸受伤的质问陶暮,腆着脸表示没想到陶暮居然是这么城府shen沉手段狠辣的人——我艹你们大爷的,你们都是第一天认识我是不是?
每次谈恋爱被人追求最后都要落得个反目成仇两败俱伤的下场。也难怪陶暮现在一听到相关的字眼都条件反jx警惕。
他真是特别头疼了。一点也不期待有什么优秀的人追求他爱慕他。恰恰相反,爱慕他的人越是优秀,陶暮越是犯愁——这特么要是反目成仇了,我得下多大力气摆平nei乱?
再说他也没看出来厉啸桁哪儿就喜欢他了?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统共也就半年时间,见面的次数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百回。期间谈论私事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大多数时候都在谈工作谈怎么做空国际市场。
对了!一提起工作陶暮才恍然回神,喵的他大半身家还压在啸桁资本呢。
本来以为自己重生以后时来运转,轻轻松松就能抱上大tui,两人He作愉快配He默契,一个出金融报告一个负责具体*盘,陶暮也能享受一下躺在_On the bed_就有大笔资金入账的快_gan。
奈何He伙人好端端的非要抽风,饭都吃差不多了突然告白。
——卧槽神经病A!心血来潮?突发奇想?没这么折腾人的吧?普通白领还知道没事儿别瞎瘠薄搞办公室恋情呢。你一前程远大的资本大佬,吃饱了撑的非要拽着He伙人谈恋爱?
就算大家都喜欢男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大家都是兔儿爷你丫还有没有点物种基因遗传下来的最基本的物种习x和*守?
再一想到厉啸桁的为人手段以及厉家的家大业大,陶暮非但没有被人告白的惊喜,反而有种即将被“反目成仇光环”支配的恐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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