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又福了一福,这才出去,找了燕儿问了几句针线上的话,便开始真心做起针线来。不一会儿,燕儿替她找了那猫戏线团图出来,她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惊叹道:“真不愧是画师画的,果然活灵活现。”
燕儿笑道:“你喜欢?只管拿去,咱们还多着呢。”
侍书忙不肯要,燕儿又劝:“这有什么值当的,便是姑娘的东西,我也常拿去给人,她也不曾说过什么。咱们姑娘素来朴素,就是偶尔得了这些个小玩意,也不在意。
“偏咱们大爷又娇宠她,总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送她。姑娘得了也只一时玩赏一番,便丢在箱子里头不管了。
“原本这次上京,不准备带这些个东西的。偏姑娘说留在祖宅也是蒙灰,不如带了过来,谁喜欢就送谁了。
“这不,大大小小的箱笼好几十只,若不是贵府地方够大,还真不好摆放。”
侍书听了这话笑道:“好一个金陵薛家,怪道不得外头都传金陵好大‘雪’,珍珠如图金如铁了。”
燕儿听见这话,好似有些得意。但却依旧装作没事人似的,又对侍书道:“你若喜欢,便拿去吧,方才我去找这花样,姑娘便嘱咐过了。这样子她已经用过了,便不会再用。”
侍书笑了笑,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她接下了花样图,收了起来,又跟燕儿一头聊着,一头做针线。
过了会儿,侍书叹道:“我家姑娘什么都好,就是顽劣了一些。幼时就没少让太太*心,这会儿姊妹多了,竟一心只想着玩。晌午还跟我抱怨,说出什么‘宝姐姐都不用上学,为何我要上学’的话来。
“你说这话,要是被我们太太听到了,那还了得?太太素来对她严厉,就是为了磨磨她的x子。偏她越大越乖张了起来,如今竟还不想上学了。”
燕儿忙道:“我们姑娘在家时也要上学,也不是一天就知道玩的。只不过客居贵府,又要待选,这才断了学业。且我们姑娘虽不上学,也没闲着。早起便去侍奉老太太,等姊妹们回来了才得一见。
“要我说,平日你也多劝劝三姑娘,让她常来玩耍。既都住在一处,为何只在西院玩,却不来咱们这儿玩?”
侍书心里突然敞亮了起来,也明白自家姑娘中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目的达到了,她也不想再对着燕儿,便起身对燕儿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方才姑娘说了,要来这儿找大姑娘的不是?”
燕儿点头道:“可不是?待我们姑娘穿D好了,也要过去。”
侍书忙道:“我可得回去了,被她撞见,又要挨骂。头里伺候她午睡,便嫌我不会做事。这会儿再看到我找你聊闲话,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燕儿有些纳闷,可仍站起来送客。到了门口,见二姑娘带着四姑娘已经来了,她也顾不得侍书,转身进_F_去叫姑娘去了。
侍书这厢回了东院里,坐下来想了一会儿,难怪姑娘中午会说那话,原来早看出这薛姑娘是去巴结老太太去了。
侍书心道自己终是不如姑娘看得清楚,打这薛姑娘进府,自家姑娘就没好眼看过她一回。她始终不得其解,今日看来,这薛姑娘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看似和气,又拿着东西到处送人,这些个奴婢们拿了她的东西,自然手软,少不得满府的夸赞着她。
而那燕儿话里话外,却处处在炫耀薛家多么富裕,这些奇巧的玩意也不当一回事,说送丫鬟就送了,也不带心疼的。
想到这里,侍书抽出袖子里的猫戏线团出来,恼怒的丢在桌上。想了想还不解气,又丢在地上踩了两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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