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出行在外,没有公务缠身,胤禛显得格外轻松,就连说话的语T都透着往日没有的散漫。不陪在皇上身边的时候,他还真就过上了“天下第一闲人”的生活,诵经读书,写诗作画,还抽空穿了一串念珠给年筠淼。
一百零八颗的菩提子做子珠,还有隔珠、M_珠、佛塔、记子留、弟子珠,全都是胤禛自己一颗颗选的,一珠珠串的。
胤禛拉过年筠淼的手,将念珠缠了上去,不多不少刚好四圈,不会太松也不会勒得太紧。
年筠淼举起胳膊,美滋滋道:“刚刚好呀。”
胤禛端起茶盏,瞥向年筠淼,“当然刚刚好。”
年筠淼这才反应过来,前些日子他有事没事总是捏着年筠淼的手腕玩,她还不高兴,以为是他嫌自己胳膊粗,原来ta是在量尺寸A,年筠淼觉得自己心上又坍塌了了一处。
几乎每天他都会做一些事,这些事提起来微不足道,却又实实在在撬动着年筠淼即将失守的城墙,有时候她会想,若是另外一个人做同样的事情或者是他做另外的事情,都不会如此之快地攻城略池,势不可挡,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做了这些事,几近完美的契He。
赶在入秋之前,出巡的队伍到了布尔哈苏台,因为今年要在这里举行秋狝。
秋狝并不是单纯的消遣,其中有很shen的政治意味,大规模的围猎让八旗将士肄武习劳,不忘满人骁勇本x。随行的皇子和宗亲都在时踊跃表现,包括康熙自己,虽然已年逾五十,仍能一箭贯穿两只黄羊,秋狝拔得头筹者皇上定会有重赏。
在布尔哈苏台,年筠淼生了一场大病,几乎就是她四年前穿越而来的时候。
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热很严重,年筠淼原本还说要陪贵妃娘娘说话,结果迟迟未起身,淑雯担心贵妃等急了来叫年筠淼,这才发现她脸颊烫红,连呼xi都是热的,淑雯伸手一试,额头烫手,她赶忙出来叫人去请太医,又亲自去贵妃处回话。
贵妃听说年筠淼病了,特别指派了伺候自己的太医来看,两位太医前后诊脉,都说病情不重,只是季节交替引发的风寒,淑雯听着太医言语轻松也就没派人去给四爷报信。
只是两副药下去,到了傍晚,年筠淼的体热并没有明显消退,胤禛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昏睡着。
“人一直没醒?”胤禛的手搭在年筠淼的额头上,脸色很难看。
淑雯小声道:“晌午醒了,奴婢勉强喂着侧福晋喝了一碗粥。”
胤禛捏着年筠淼的手腕,他略微懂得些医书,从脉象上来看,的确不甚严重,但眼前的人双目紧阖,发紫的zhui唇微微抖动,整个人蜷*成一团打着冷颤。
“再加一床被子。”胤禛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急躁,他俯身靠向年筠淼呼她,“淼儿,淼儿”
年筠淼听得到有人在叫她,事实上她头脑很清楚,她的意识跟这副病弱的躯体仿佛是分离的,她甚至看到了她自己,不是年筠淼,而是洛慕,躺在医院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回去了,四年前她因为一场病而来,四年后她同样因为一场病而走。
年筠淼着急了,也后悔了,因为她不想就这样回去,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呢。
胤禛一声声叫的急切,年筠淼很想答应,她努力想张zhui,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念夏抱了一床更厚的被子来,胤禛接过,把年筠淼裹了个严严实实,她浑身没有一丝汗,是干巴巴灼人的热。
淑雯煎好了药端来,正准备在年筠淼脖子下垫个手帕喂药,胤禛已经抓过药碗开始吹凉了。
念夏上前一步道:“贝勒爷,侧福晋躺着不好喂,还是奴婢来吧。”
胤禛压_geng就没打算叫年筠淼躺着喝药,他把吹凉的药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把年筠淼拉起来,另一手还不忘见缝ca针地往她身后裹被子。
于是淑雯和念夏眼睁睁地看着胤禛一手揽着年筠淼,一手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zhui对zhui,唇贴唇地把药喂进了年筠淼zhui里,一滴都没洒出来。
念夏下意识低头,往后退了两步,退进了一片*影里。她早知福晋是白做打算了,但这一刻反而她揪着心松开了些,徒劳无功并不是因为她年岁大了,容颜凋零,即便她正值妙龄,结果也是一样的。四爷和侧福晋之间_geng本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胤禛守了年筠淼yi_ye,喂了两回药,换了几十次凉毛巾敷额头,天快亮时年筠淼的体热终于降下来了,胤禛松了口气。
淑雯见状,小声道:“贝勒爷快去歇歇吧,奴婢守着侧福晋就好。”
胤禛摆手,“你去拿个银吊子熬些稀粥,等会儿喂着侧福晋喝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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