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福晋_F_里用了早饭,年筠淼溜溜达达地往自己_F_里去,院中的桃花开了,她顺手折了几枝。
也许是春天到了,年筠淼的心没来由地*漾着丝丝清甜。
“淑雯,找个瓶子来,”年筠淼推开帘子就着急着叫淑雯,话说完才看见堂屋里坐着一位面生的妇人,_yi着打扮都很朴素,说是下人却又不像。
妇人一见年筠淼进来,急忙站起身来。
淑雯接过年筠淼手中的桃花枝,接着说:“福晋,这位是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乾隆的生M_。
面前的妇人怯怯地行了大礼,眉眼之间全都透着小心翼翼,“妾身钮祜禄氏给侧福晋请安。”
“快起来吧。”年筠淼伸手拉了一把,忍不住多看了钮祜禄氏两眼。
长得不太清秀,但也是浓眉大眼,皮肤偏黄,身材高大,长胳膊长tui的,比年筠淼高出半个头去。
方才拉她起来,她的手不似年筠淼那般纤细neng滑,微微有些粗糙,想来不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钮祜禄氏低声细语道:“妾身来晚了,才知侧福晋往福晋那里去了,还望侧福晋恕罪。”
“不要紧的。”年筠淼笑道,心里想福晋和钮祜禄氏都见到了,就剩下另一位侧福晋李氏还未曾谋面。
四爷_F_中的人不多,这三个人里听说李氏比较得宠,康熙四十三年刚生下了弘时,也是四爷膝下唯一的儿子。福晋自从长子弘晖夭折后再无所处,钮祜禄氏则一直未曾生养。
年筠淼算了算,从康熙三十年四爷立府成亲已经过去了十七年,他才一个儿子,一个nv儿,看来他的确不怎么热衷于生孩子这件事。
钮祜禄氏见年筠淼看着自己出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怕哪里不妥。
年筠淼回神,客气道:“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姐姐多多照顾。”
?钮祜禄氏惶恐起身,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瞧她这谨小慎微的样子,平时大概是没少受欺负。
福晋不大像欺负人的人,估摸着那个李氏不是个好相处的。
但年筠淼只猜对了一半。
李氏的确不是善茬,但福晋乌拉那拉氏也绝不像表面上那样和蔼可亲。
钮祜禄氏才从年筠淼这里出去,半路上就被李氏的贴身丫鬟毕春给拦住了,毕春皮笑r不笑地对钮祜禄氏道:“侧福晋请你过去一趟。”
钮祜禄心里一沉,也不敢推neng,只得乖乖地跟着毕春走了。
李氏正在给弘时喂饭,瞥见钮祜禄氏进来,只当是没看见,笑盈盈地把一勺蛋羹往弘时zhui边递。
她一贯起得迟,又推neng说弘时的吃食得单做,闹着在院子里建了个小厨_F_,单独开火,不必随着府上后厨的时辰走。如此一来更是每每推neng身子不爽利,或者照看孩子劳累,不往福晋处请安。
李氏如今敢如此张扬过分,一是仗着自己有儿子,另一个也是因为福晋自失了弘晖,一直郁郁寡欢,shen陷丧子之痛,也不与她计较,她便一日胜似一日地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结果风头正劲,年筠淼就浩浩**地进府了,不仅得皇上亲自赐婚,还被贵妃娘娘收了义nv,哥哥年羹尧又是四川巡抚,这么个千尊万贵的侧福晋娶进府里,真是给人添堵。
这不,李氏听说钮祜禄氏一早往年筠淼那里请安了,还待了好些时候,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敢明着对年筠淼怎么样,但欺负钮祜禄氏她还是顺手的。
钮祜禄见李氏晾着自己,急忙赔笑上前,yu接过李氏手中的蛋羹,“妾身来喂吧,福晋歇歇。”?李氏锥子一样的眼神剜过来,厉声道:“你这双爪子也配给弘时喂饭?”
钮祜禄氏讪讪地收回自己手,Zhang红了脸立在一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Jin_qu。
李氏捻着帕子给弘时擦了擦zhui,叫保姆抱走,这才横了钮祜禄氏一眼,冷声问道:“打哪儿来呀?”
钮祜禄氏知她心里清楚,也不敢撒花,小声回话:“从年福晋_F_里来。”?李氏幽幽等她一眼,低头扶着自己才染的大红色蔻丹指甲,*阳怪气地叹息道:“真是人不可貌相A,你平日里瞧着是榆木疙瘩一块,心思倒真是不少,才头一天就上赶着巴结人家,也不知道人家嫌不嫌你是个癞皮狗A。”?李氏心里有气,说话没轻没重的,连毕春听着都皱了下眉头。
钮祜禄氏强撑着笑脸,低声道:“妾身是怕贝勒爷挑理,这才一早过去请安的。”
“贝勒爷挑理?这些琐事你见贝勒爷平日理会吗?”李氏提高了声音,“我看你是想借着往她哪里请安,见四爷一面吧,还真是下贱坯子,什么时候不忘勾搭人。”
钮祜禄氏死死咬住zhui唇,把眼泪往肚子里吞。
她本是伺候四爷的丫鬟,大婚前被四爷收做了侍妾,原本就是为了_F_中之事,身份卑微,自然是与明媒正娶,官宦之家的福晋、侧福晋没得比。四爷一年半载的不往她_F_中去一趟,但凡去一次,第二日必得受李氏这牙尖zhui利的嘲讽。
毕春见李氏出言太重,赶忙递上一碗莲子羹,劝道:“大清早的,福晋别动气,先喝口汤缓一缓。”?李氏明白毕春的意思,结果莲子羹往桌上一放,没好气道:“谁说我动气了,不过是昨夜弘时半宿不睡,闹得我也没睡好,晨起脑仁疼罢了。”
钮祜禄氏识相,赶忙躬身上前,双手搭在李氏的太阳*上轻轻揉着,“妾身给福晋按按,叫福晋松泛松泛。”
李氏闭上眼睛,很是受用,低声道:“我问你,年福晋可比我好伺候?”?钮祜禄氏谄媚道:“妾身去的时候,年福晋往福晋_F_中奉茶去了,像是还在那里用了饭,妾身等了好一会,年福晋才回来,妾身只请了安并未与年福晋多说什么。”
“她在福晋那里用的饭?”李氏有些不高兴了,“那岂不是跟贝勒爷一块。”
她一早就派人打听了,听说四爷在福晋_F_中用的早饭,还暗自高兴,才新婚第二天就没留住四爷用早饭,想来也不是什么可人儿了,但若是四爷陪着她往福晋那里请安,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行了行了,”李氏心里烦闷,一把打掉钮祜禄氏的手,斥道:“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下去吧。”?钮祜禄氏一听如临大赦,赶忙退下。
李氏撑着额头,漫然搅弄着手下的莲子羹,问毕春,“父亲前两日托人送来的鹿r还有吗?”
“还够吃一顿的。”
?“晚上炒了,再叫人去请贝勒爷来用饭。”?毕春迟疑道:“福晋,贝勒爷饮食清淡,是不是做些斋饭?”
李氏凤眼一飞,“你懂什么,昨儿新福晋入府,得给四爷补补。”
毕春有些臊,垂眸道:“还是福晋思虑周全,那奴婢这就去找高公公。”
胤禛正在书_F_里练字,高无庸送了参茶进来,低声道:“四爷,侧福晋差人来,请您过去用晚饭。”
“侧福晋?”高无庸明显_gan觉胤禛的眼睛亮了一下,“她没说有什么事儿吗?”?高无庸心想四爷怕是想成年福晋,暗暗叫苦,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是毕春来找的奴才,只说侧福晋请您过去,没说什么事儿。”
?胤禛的脸瞬间就冷了,沉声给自己找面子:“既然没什么事儿,还是在福晋_F_中用饭吧。”
听高无庸说四爷要来用晚饭,福晋简直奇了,怎么这新福晋一入府,四爷倒常往她这里来了。
要说年筠淼不得四爷欢心,那是绝对不可能,就早饭那一会儿的功夫,福晋就瞧出来了,四爷是打心眼里疼年筠淼呢,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往她哪里腻歪,非得往自己这里来。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但福晋还是吩咐自己的婢nv彩云去请了年筠淼来,
彩云一听不乐意了,四爷好不容易来一趟,用了晚饭许就歇下了。好端端地干嘛请侧福晋来。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话。”顿了顿,福晋又叮嘱彩云:“对年福晋客气些。”
福晋有自己的考量,如今李氏张狂,仗着于子嗣有功越发地不把她这福晋放在眼里,叫年筠淼杀一杀她的锐气也好。
年筠淼正跟淑雯摇骰子,彩云轻轻叩门,谦顺道:“侧福晋在歇着吗?”
“没有没有,你进来吧。”
淑雯闻声赶紧替年筠淼把脸上贴着的纸条拔掉,还是被彩云瞧见了,她抿唇浅笑,倒也大方:“奴婢扰了侧福晋了。”?“无碍的,福晋叫你来可是有什么话与我说?”
“福晋想请您晚上一同用饭,不知侧福晋方不方便。”
“方便是方便,”年筠淼有些不明白,怎么才一起吃了早饭又要一起用晚饭,“不会很打扰福晋吗?”
“侧福晋过虑了,福晋与你投缘,哪里来打扰一说。”?“噢,那好,替我先谢过福晋。”?送走了彩云,年筠淼又招呼淑雯,“来来来,再来一把。”
淑雯不愿意了,悄声道:“不了,方才都被彩云瞧见了,若是她告诉了福晋,那多不好A。”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