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跟胤祥虽在年羹尧府上住下,但头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年筠淼见过他们几面,都是匆匆而过,没什么机会说话。
在洪泽湖泛区大批灾民涌入扬州城之前,胤禛下令,以扬州城区为中心,辐j三十里地建粥棚,每靠近扬州城十里,下锅的米就减三成,如此以来,扬州陈近郊处的粥棚与远处相较,几乎就是米汤,四面涌来的灾民自然在远郊处停下,城防压力顿时少了许多。
扬州城也清静了不少。
燃眉之急解了,接下来便是叫当地有钱人真金白银地往出拿了,这才是最难的。
国库空虚,胤禛来的时候就做好了空手tao白狼的打算。
好在皇子为钦差,那些人也不敢太耍滑溜*,但一个个都互相看着,你一百两我五十两地往外头掏,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逞能耐,露富,没人想当冤大头。
这么渗了几天,效果甚微,胤禛想了个法子。
扬州城里有个地痞出身的富商,当地人叫他刘牙子,因是做见不得人的生意起家,又没有出身,为许多老派的乡绅所不齿,但又架不住他有钱,又给自己捐了个小官,其他人敢怒不敢言,也只能背地里嘲弄两句。
胤禛大张旗鼓地把人请进了扬州知府衙门,好酒好菜地招待了一顿。
刘牙子这辈子哪里想过能有机会跟贝勒阿哥们一个盘子里夹菜,酒过三巡,就恨不得兜底把家当都捐出来。
胤禛还亲手给他写了块匾额,上头行云流水四个大字:惠泽乡里。
刘牙子叫人扛着这块匾昂首挺Xiong从知府衙门里出来,一个时辰nei,三十万两白银送回了知府衙门。
消息传开,江南富庶,家底殷实的人不少,刘牙子门前的那块四贝勒亲书的匾额简直就像个大zhui巴子抽在了其他人脸上。
原先藏着掖着的也都豁出去了,没过几日,就筹措了一百二十万银子和上千斤的粮食。
有钱有粮,灾民们又没有进城闹事,扬州巡抚第一回知道这赈灾之事还能如此太平,对四贝勒爷佩_fu得五体投地。
年羹尧想着当日是情急之举,四贝勒爷亲笔手书祖祖辈辈悬在刘牙子的门前,真是辱没了四贝勒爷的名号,他想找几个人趁着夜黑把那匾额偷回来。
胤禛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随他去吧。”
若真是偷回来,刘牙子必定认为是旁人心生嫉妒,也不会善罢甘休,他这一辈子的光宗耀祖都系在那块匾额上了,哪能轻易叫人偷了。
年羹尧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年筠淼看着刘牙子每日喜滋滋地攀着梯子,拿他的脏手亲自擦拭门前的匾额,心里也不舒_fu,左思右想,她给年羹尧出了个主意。
年羹尧一听,当即就亲自去寻刘牙子。只是照着年筠淼说的,嘱咐了刘牙子几句。结果,他前脚刚回知府衙门,后脚刘牙子就找人敲锣打鼓地把匾额送了回来,说自己一人力量卑微,惠泽乡里四个字亏不能受。
扬州知府顺水推舟,就把匾额收下,挂在了知府衙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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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随着康熙爷几次下江南,松江府驻防营有几个老相识,钱粮到位,受损的堤坝也开始修复,赈灾的各项事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便寻了个好天气抽空往松江府去了一趟。
年筠淼养了一只猫,叫团团。先前连着一个多月的*雨天,把团团也憋够呛,好容易等来个天高云淡,团团在院子里撒开了花,上蹿下跳了一阵子,又眯着眼舒舒_fu_fu地趴在年筠淼身边晒太阳。
年筠淼低头fu_mo着团团的小脑袋,低声笑道:“我要是穿越到你身上就好了,吃吃睡睡玩玩闹闹,比谁过得都舒_fu。”
胤祥不在,年羹尧有公务在身,胤禛一个人在亭子里看了会儿,正打算回屋去给皇上写折子,走到一半瞥见了年筠淼。
比起两年前她的的确确长大了不少,像花*打开,美丽绽放,藏都藏不住。
从前虽然俊俏,但到底是个小姑娘,如今亭亭玉立,螓首蛾眉,一颦一笑都透着少nv初成的动人风姿。
她今日穿了一件蜜He色宽袖对襟缎绣,低着头,几缕鬓发垂在脸侧,眉眼带笑,如诗如画。
旗装典雅,却不似汉_fu灵动,俊逸,更能凸显nv子的曼妙。
胤禛停下脚步,一时间看得有些痴迷。
不知怎么,团团出溜一下子朝着胤禛的方向蹿了过去,年筠淼伸手捞它,一抬头就看见了走廊尽头的四爷。
四目相对,年筠淼笑了笑,问道:“四爷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胤禛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背,“没事了。”
“那就好。”
两个人都莫名有些尴尬。
年筠淼往后头退了两步,好让胤礽拐弯进前院,两人错开,胤禛低头低头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没回头,微微侧身问她:“刘牙子把那块匾额送回来,是你出的主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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