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算是典型的坑儿Xi妇,儿Xi妇还没选好,就先给太子塞一个有着后台靠山的太子良娣Jin_qu,然后呢,再挑一个能压制这个良娣的太子妃,这*作简直是叫人无话可说。
甄家虽说底子薄了一点,那也就是在京城没多少_geng基,如今俨然已经成了江南的土皇帝,朝中正儿八经能在这些上头压得过甄家已经是屈指可数,而还得这些人家有着年龄He适,又没有订亲的nv儿。这年头,nv孩子十三四岁的时候,差不多就要开始相看了,一般及笄前后就会定下亲事,就算是大户人家稍微晚一点,顶多十七八岁也就是到头了。
而年龄与太子相当,还没有定下亲事,又得是高门贵nv,这几个条件约束下来,剩下的可就没几个了!
当然,也有那等人家,想着送nv儿选秀,做太子妃皇子妃的,只是这样的,圣上又未必能看得上。到头来,圣上一番打听之后,总算是拟定了几个名字,然后找上了太子,将名单给了太子,笑道:“如今是给你娶太子妃,你看看你想要谁家的?”
太子扫了一眼,无不是重臣之nv,多半是文臣家的,另外还有一个是东平郡王府的,甚至还有一个是一位大长公主的孙nv。他心思电转,zhui上却是说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M_之命媒妁之言,儿子的婚事,当然全凭父皇做主!”
圣上哈哈一笑,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父皇就给你做主了!你就在东宫等着好消息吧!”
实际上在名单里头,有几个_geng本是凑数的,比如说那位大长公主的孙nv,一般真正出息的人,很少会尚主,大长公主当年还算是受宠,但是丈夫其实也一般,若不是大长公主还活着,这一家如今已经在京中沦落到二流乃至三流了!
圣上真正属意的还是文臣家的nv儿,文臣家的nv儿讲规矩,不像是勋贵人家,nv儿多半比较强势,回头别搞得东宫nei宅不得安宁。
圣上想得倒是很好,但是却没想过人家愿不愿意。也是从宋朝之后,皇权日益膨*,或者说,底层的臣子其实不再像是之前一样有骨气了,放到隋唐那会儿,皇帝就算是想要娶一个五姓七望的nv子做皇后,也得看人家乐不乐意呢!
圣上_geng本没想过会有人拒绝,他沉吟了一番,就先找到了户部尚书兼文华阁大学士张淳。
圣上先是拉扯了几句闲话,又说到张奕之前考中了秀才,还得了个小三元,然后便说到了张家的nv孩子身上。
“朕听说爱卿家嫡长孙nv也到了及笄之年,不知道可曾定下人家?”
张淳听着便是心中一凛,因为家里有个孙子在詹事府任职,所以宫里头的消息,张淳还是非常灵通的。比如说,甄贵妃之前在圣上那里吹了枕头风,准备将自己的一个侄nv塞到东宫做太子良娣,然后圣上正在考虑太子妃的事情。
张淳是真不想让孙nv嫁到皇家,张家素来阳盛*衰,每一代都是儿子多,像是张淳自个,连续生了四个都是儿子,一直到下一代,自家长子长Xi还算是争气,总算是给老张家生了个孙nv,因此,对这个孙nv极为宝贝。
要不是怕上门nv婿多半有各种不足,张淳恨不得让自家长孙nv在家招婿。
给皇家做儿Xi妇,那可不是什么省心的活,太子倒是他看着长大的,无论是x格,还是其他都还算是不错,若是没有这个太子的身份,张淳是真不介意有这么一个孙nv婿。可惜的是,太子这个身份就决定了,太子妃不好当。太子上头没有亲娘,而宫里头的那些妃嫔,就没什么省心的。何况,还有个甄良娣,虽说这位还没进宫,但是想想看甄贵妃的盛宠,有这一位做靠山,甄良娣可以说是消停不起来,到时候,孙nv岂不是要吃亏?
这般一想,张淳心一横,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神情,说道:“圣上容禀,老臣,老臣这是被人给坑了,硬生生将自家孙nv搭Jin_qu了!前几年的时候,老臣一时兴起,去琉璃厂淘换几本古书,结果遇上了过世的老荣国公,老荣国公是个爽快人,难得的是,在这等古玩书画上头也有些见地,他先看中了一本宋刻本,拿了下来,老臣想着,老荣国公就是个粗人,这宋刻本落在他手里,也是明珠暗投!因此,便厚着脸皮问老荣国公讨要,老荣国公却是不肯,说这是要给自个孙子的!”
听到这里,圣上不由笑了起来:“他说的是贾赦那小子吧!贾赦那小子读书不行,但是在这上头却是颇有些天分,还有点痴气,之前为了前朝的一把古扇,居然还胆大包天要跟朕打赌,硬生生将那把古扇给赢了去!老荣国公最是疼爱贾赦这个长孙,看到什么好东西,哪有不给他留着的!”
张淳在一边叹道:“圣上也知道,我家那孙儿跟荣国公世子算是同窗,儿子也教过他们几年,荣国公世子哪里是读书的料,这宋刻本落到他手里,也就是束之高阁,当做他吹嘘的本钱罢了,因此,我便想着从老荣国公那里将这宋刻本买过来,便想着请老荣国公喝酒,酒喝多了,说不定老荣国公就松口了呢?”
圣上听了,更是笑了起来,说道:“爱卿想来是失算了,老荣国公可是千杯不醉的人物,爱卿的酒量虽说也不错,只怕比不得老荣国公!”
张淳故意摆出了一副苦脸,说道:“可不是嘛,老荣国公那真是战场上头百战百胜的人物,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喝了没多久,便装出一副晕乎乎的样子,偏偏三两下,将臣灌得云里雾里。然后,他就说什么,宋刻本给我可以,就当做是他给自家孙子下定的聘礼!老臣那时候也喝多了,竟是迷迷糊糊答应了下来,还将自个yao间的一块玉佩当做是信物给了老荣国公!等到老臣酒醒之后,再想起这事,差点没悔得肠子都青了!老臣赶紧找老荣国公,想要将宋刻本还回去,将玉佩要回来,谁知道,他,他居然就是个无赖!”
圣上听了,顿时笑道:“爱卿的意思是,爱卿与老荣国公酒后被他骗婚了?”
“可不是嘛!”张淳一副气恼的模样,“老臣几次找老荣国公分辨,老荣国公都是避而不谈,后来,老荣国公就开始常年卧床,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说到这里,张淳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
“你们两家倒是瞒得挺严实A!”圣上不置可否地说道,之前听的时候也就罢了,这会儿圣上怎么想怎么觉得张淳是在忽悠人,贾源真要是将这门亲事定下来了,早就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要知道,贾源当年娶了徐氏nv,可是狠狠地在一众将领之中出了一番风头。如今孙子能娶张家nv,贾源不吹才怪呢!
张淳赶紧说道:“不敢欺瞒圣上,之前老臣与老荣国公商议过一次,老臣说我张家诗书传家,张家nv不能嫁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因此便跟老荣国公约定,只要荣国公世子能考上秀才,这门婚事张家就认了!只是后来,老荣国公常年卧病,几度病危,荣国公世子一向孝顺,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撇下老荣国公回乡考试,这事也就耽误了下来!”说到这里,张淳几乎要老泪纵横:“这贾家,简直要把我家坑死了!原本想着贾赦考个两三次,考不上也就有理由将这门婚事退了,偏偏老荣国公过世,荣国公世子作为承重孙要守孝三年,三年之后,还不定能不能考上,到那个时候,我家孙nv都要被误了花期!偏生人死为大,这事还只能认了!”
瞧着张淳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圣上疑心去了一半,不过zhui上还是说道:“贾赦那小子最是懒怠读书,看样子,爱卿可有的等了!”
张淳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口中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呢,要是有后悔药,老臣早就吃了,那里至于为了这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嘛!”
圣上只是笑道:“既然如此,等到贾赦那小子考上秀才,那朕就亲自给他和令孙nv赐婚!”
张淳当下就行礼谢恩:“老臣多谢圣上厚爱!”
打发了张淳,圣上心里头就有些不得劲,一直到现在,他其实没有将张淳这个故事当真,或者贾源活着的时候,的确厚着脸皮给自家孙子向张家提过亲,但是其他那些事,那就不好说了!张家宁可将孙nv嫁给贾赦那样的纨绔,也不肯将孙nv嫁给太子,这让圣上有些不爽,这会儿看著名单上那些文官,顿时心里头就烦躁起来,他忽然冷笑起来,直接取过朱笔,在另外一个名字上画了圈,画的赫然是东平郡王之嫡长nv。
至于说为了这事去找贾家询问,圣上自觉自己丢不起这个脸,张家宁可欺君,也要拒绝跟太子的婚事,这事难道很光彩吗?圣上甚至不打算将这事告知太子,免得回头太子因为这事跟贾家和张家起了龃龉。
张淳回到家之后,担心这事在贾家那里出了纰漏,顿时只得赶紧写信,心里头恨恨地想着,自家孙nv真的得便宜贾家了!不是张淳不能用别人做挡箭牌,但是别人都不够资格。一般人哪有那个胆子跟太子抢nv人,而荣国府呢,却是不同,荣国府其实不怎么需要在意这个,贾赦本身就是个有些混不吝的x子,跟太子关系也很好。最重要的是,贾源那老东西真的趁着醉酒厚着脸皮跟自己提过亲,还抢走了一块玉佩,说是信物。不过贾源也知道这事是结亲,不是结仇,后来也就没再提过这事。但是既然有这个玉佩存在,那么许多事情也就好说了。
张淳直接修书一封,吩咐亲信下人赶紧快马加鞭去金陵传信,找贾代善将这事敲定下来。
贾代善接到信的时候先是一呆,然后就是一喜。他如今就在发愁贾赦的婚事呢,如今贾赦只要能考个秀才,就能娶到张家nv,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至于张家那边其实是为了逃避做太子妃搞出来的事情,贾代善倒是没有多在意,这事只要明面上糊弄过去了,圣上不会因此跟贾家和张家多计较什么。
贾代善顿时就兴冲冲地跑到nei院,找上了徐老夫人,徐老夫人这会儿正拿着一把剪刀修建着一个盆栽,贾赦在一边说是打下手,其实就是在讨好卖乖。
贾赦如今已经算不得少年人了,但是做出这种撒娇讨好的模样,却没有丝毫违和。
贾代善以前觉得没什么,这会儿一看贾赦这副模样,就是心里来气,当下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总是在你祖M_这里厮混,明儿个就给老子读书去!”
徐老夫人顿时纳闷起来:“你又吓唬孩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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