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在这一瞬间汗如雨下,扶着帐帘的手再度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是**露馅儿了吗!
正在他六神无主,眼珠子乱晃的时候,救星终于来了。
年迈的夷国相国走上前,用手暗暗用力,在看不见的角度撑住了国主的后背:“亓将军威名远扬,今日是我国归顺□□上国之日,理当退一席之地。”
老相国面不改色,一脸诚恳,一双老眼带着点儿审视和紧张,手心微微出汗,仔细观察着面前一身标志x红袍的年轻将军。
听说红将军残暴嗜杀,在战场上诡计多端,让人捉摸不透。若是他不肯率先进帐,那么之后的刺杀一事,可就难办了**
毕竟国主是如今夷国皇室仅剩的唯一血脉,他可冒不起这样大的风险!
老相国看似恭敬,实则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正当他的紧张情绪到达了顶峰的时候,红_yi将军忽然爽朗地大笑道:“那亓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成了!
果然,武将总归少不了这好大喜功的毛病——
老相国心里忽地一跳,眉梢忍不住带出了一丝喜色。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便看到那红将军笑嘻嘻地伸过手来,不知道怎么地一晃,他昏花的老眼甚至都不能捕捉到他动作的痕迹,那只手便已经揽上了国主萨尔瓦的肩膀:“来,国主,今天是咱们两家并一家的大喜日子,客气什么,我亓某最讨厌这些文人*客的繁文缛节,走!”
萨尔瓦和老相国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亓杨像提小_chicken_一样,左右一边儿一个夹着拖进了大帐。
jin_ru大帐之中,亓杨双眼一扫,便当即发现了端倪。
这大帐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nei部装饰得甚至有几分豪华,两侧有不少模样清秀的侍从婢nv,只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侍nvj致的妆容下,脸色都有些苍白。
能不苍白么?
亓杨不着痕迹地抬起视线,整个大帐的尖顶从nei侧乍一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仔细观察过,且有着一双利眼的他立刻就发现了顶部的猫腻——这个尖顶从nei部看过去,比从外部看明显要矮了起码两尺!
也就是说,这看似歌舞升平,宁静祥和的大帐中,还藏着个j巧的结构——顶层有夹层,而至于夹层之中有什么样的东西在等着他,_geng本想也不用想了。
不是弓箭,就是毒针,要么就是**火铳。
看来夷国人为了给他布下这个鸿门宴,实在是费了一番功夫。
若是只有弓箭的话,他并不是很担心,自己有nei力护体,战袍nei还藏着把短刀,抵挡一下并不成问题,只是若是毒针火铳,nei力护体也不能阻挡他们的杀伤力,而且一同进帐的兄弟们也会遭殃。这么一来,将夷国国主和相国二人挟持作为人质,反而成了最好的办法!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帐顶之上的夹层中,已经紧绷神经埋伏了一个时辰之久的几名士兵此刻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全都扭过脑袋看向了领头的队长。
“怎么办?队长?”一个夷国小兵满脸焦急,用气声说道:“放箭吗?”
为首的一人神色也十分紧张,咬着zhui唇,犹豫片刻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继续观察,这样贸然放箭,会伤到国主和相国。”
夷国国主和相国两人一脸菜色地被亓杨提进大帐,在正中间的小榻前轻轻一按,二人只觉得肩膀上恍如有千钧之力压下,不由自主地一屁gu坐在了桌子前。
确切的说,这甚至都算不上是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被摁趴下了。
夷国国主和相国二人就算落魄了,也是位高权重,锦_yi玉食,身边的人捧着敬着惯了的,哪里忍受过这样的侮辱,当下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Zhang得血红,相国拼命用眼神示意着头顶潜伏着的士兵队长,让他们赶紧把这该死的帝国大将击毙。
棚子顶上埋伏的士兵们见状,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瞄准,可是那红_yi将军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每次当他们试图将箭簇和火铳口瞄准他的时候,在松开弓弦和按下扳机之前,视野却总会被夷国国主或是相国的身子阻挡,可是放下武器定睛一看,亓杨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同二位国主寒暄,好像刚刚的动作只是不拘小节的武将示好时不经意所为一般。
士兵们汗如雨下,拉着弓弦和按着扳机的手指上沁出许多汗水,*漉漉、滑溜溜,让他们几乎都拿不稳手中的武器。
这可怎么办?
小队长急得呼xi都乱了节奏,顶棚下面相国和国主的眼神越来越糟糕,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凶神恶煞,然而即使瞪得眼睛都酸*不堪了,他们也找不到任何一个He适的袭击机会!
此刻的相国和国主已经面如土色,然而亓杨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依然热情地招呼着二人喝茶寒暄,仿佛自己才是这大帐的主人一般。
不行。
眼看着时间再也拖不下去,夷国相国咬咬牙,在亓杨看不到的角落,向身边的一名侍从使了个眼色。
都说人老成j,夷国相国这么多年都能位居高位,凡事自然不会只做一手打算。亓杨本来就是武将,若是安排太多有武艺在身的侍nv肯定瞒不过他的眼睛,幸好他自己家中有一名专长暗杀潜行的客卿,名叫樊宗,善于伪装自己,不论是走路姿态还是呼xi轻重都同一般普通人无异。
此番诈降暗杀事关重大,半点不容有失,他也顾不上担心被国主怀疑,悄悄将这名客卿安排在了大帐之中。
那客卿伪装的侍从见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nei心shen处升起了一gu异样的xing_fen。
此计得成,虽然说面对着整个大帐中亓杨随行的武学好手,他肯定不能全身而退,但是若是能成功刺杀红将军,就算是一命换一命,那也是名垂青史的功绩!
至于不成功**嗬,他樊宗这么多年来,论刺杀的技术,可还没有虚过谁!
“亓将军,鄙人斗胆,特地献上国印**一枚,还请将军过目。”
受降很快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夷国国主向着亓杨呈上了降书,此时国印一旦交接,夷国这个国家便会从此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之上。
夷国国主咬紧牙关,一边在心中埋怨着为何弓箭手迟迟不动手,一边强忍不安和恐惧,在亓杨如有实质的注视下勉强说出了准备好的台词。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清秀侍从手中捧着一只盖着明黄锦缎的托盘缓步走来,半跪在了桌前。
锦缎之下盖着什么方方正正的东西,侍从看起来恭敬非常,低垂着眉眼,一双修长的手指伸到了锦缎上,轻轻往下一拉。
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嗬!”
一声男子的低喝在大帐中爆响。
只听得“刺啦——”一声,一柄雪亮的银色短刀忽然割裂了明黄的绸缎,以雷霆之势,冲着亓杨的方向破空而来,刀尖闪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是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坐在原地的亓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那短刀已经B到了自己的眉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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