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回荣樘院了吗?”沈昶青摸着下巴推算主仆二人在张府遭遇了什么,才这么狼狈回府。
侯爷明润的眼中*漾着浅淡的笑意,刘满不受控制抖了一下,说:“爷,您真料事如神,他们直接回荣樘院了,小的回来的时候,老夫人还在训斥俞嬷嬷,说什么张府老太爷出了事,俞嬷嬷全家老小一起陪葬。”
“夜shen人静,你找大夫悄悄潜入俞嬷嬷的_F_间,安抚俞嬷嬷安心养伤,医药费无需她担忧,爷牢记她的好呢。”
‘夜shen人静’四字被沈昶青咬的特别重,他zhui角含笑,扭头意味shen长看着刘满。
刘满眼珠子转几圈,眼珠子忽然_Zhen_D几下,他zhui角咧到耳后_geng:“爷,小的这就去办。”
刘满风风火火出了院子,沈昶青斜睨屋檐下八哥一眼,八哥*着body,仰着脑袋翻白眼,沈昶青举手晃了晃手中的羽毛,轻嗤一声回到_F_间,坐到季敏菀对面,抽出一本账本摊开:
“两天,只有两天时间,我们必须看完所有账本,登记那些无缘无故失踪的物件,另外,老夫人送给张家节礼中,如果有贵重的物件,也要登记下来。”
季敏菀放下毛笔,转身走向茶几,抽出手帕沾已凉的茶水,敷在发烫的脸颊上,待脸颊温度散去,她走出去叫她的*嬷嬷到她的陪嫁铺子里,叫几个管事过来,和他们一起整理账本。
她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一丝不苟核查账本,眉头却越皱越紧,沈昶青轻轻叹了一口气,府nei几个管事熟悉侯府情况,把他们叫来核查账本,效率比季敏菀陪嫁铺子里的管事高,奈何府里几个管事全是老夫人的人,他们不敢用。
*嬷嬷没让两人等太久,很快带来几个老练的管事,沈昶青看他们每个人都有几把刷子,处理账目都有自己的手段,他大手一挥,把他们安排到隔壁整理账本,住的地方就安排在前院。
*
帮夫人打理陪嫁铺子的管事进侯府,刘满第一时间得知消息,他虽然不知道侯爷为什么放任夫人这么做,但他盲目信任侯爷,猜测侯爷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挖大坑,被坑的人绝对气到原地自杀。
这样一想,刘满喜滋滋使唤赵赢赶马车,给俞嬷嬷请了位医治张家老太爷的大夫,趁着夜shen人静,各屋熄了灯,他提着一盏红灯笼,偷偷摸摸领着周大夫路过老夫人歇息的屋子,径自走到俞嬷嬷休息的门前,轻轻敲了一下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借着这个姿势,瞅到一抹_yi角,他眼神毒辣看出这种布料只有主子穿的起。
刘满心里一喜,努力抑制上扬的唇角,极其小心推门,还一脸戒备望着四周,注意到周围没有人,他拉着周大夫闪进_F_间,迅速关上门。
已到shen秋,俞嬷嬷浑身汗水,汗*的_yi_fu紧贴皮开r绽的*部,刘满举起灯笼凑近看,倒xi一口冷气:“我的好嬷嬷,您一心一意为侯府好,侯府上下都记得您的好,侯爷也记得您的好,听说您负伤回府,立刻让小的给您找个大夫,一定让大夫治好您,医药费侯爷给您出。”
俞嬷嬷疼的差点昏厥过去,沈昶青派刘满找大夫给她看病,她昏沉的大脑突然无比清醒,想起二爷掐着她脖子对她说的话,沈昶青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且六亲不认,警告她千万不能再信沈昶青或者刘满zhui中一个字,更不许擅自做主对付两人,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给沈昶青下.毒,不允许她做其他事。
刘满心里冷笑,面上却一脸担忧,示意周大夫给她处理伤口,自己则跟俞嬷嬷说起侯爷小时候的事:“诶,当年大爷被老侯爷带到身边教导,老夫人又忙着参加宴会,没时间关心侯爷,您老心善,时不时提醒丫鬟不许欺负侯爷,可以说侯爷对您的_gan情比对老夫人shen厚。”
她不过是在丫鬟面前摆谱,彰显侯府小主子还没她一个婆子体面,没想到侯爷竟然误认为她关心侯爷,跟他娘一样蠢。
刘满又说了好多恭维她的话,俞嬷嬷有一丢丢轻视沈昶青,但是她还记得张二爷警告她的话,不敢随便搭腔。
“嬷嬷,我找时间再来看望您,您多保重。”刘满将金疮药放在俞嬷嬷身边,拉着周大夫悄悄离开。
俞嬷嬷:“**”
难道侯爷真的念旧情,单纯找大夫给她处理伤口?俞嬷嬷迅速摇头,侯爷诡计多端,一定在谋划什么事,她想到脑袋快炸开了,还是想不明白侯爷为什么这样做,找大夫治好她的伤,对侯爷没啥好处呀。
一墙之隔,俞嬷嬷没有看到沈老夫人从角落里走出来,满腔怒火盯着那扇开了又关上的门,俞嬷嬷,她的心腹,儿子心中的好嬷嬷,真行,她可真行,把她和张家当傻子耍。
沈老夫人恨了一晚上,次日,天还没亮,立即派昨天从张家带来的丫鬟告知张家三位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两个时辰后,那名丫鬟悄悄回到荣樘院,趴到老夫人耳边说:“三位爷绝对信任俞嬷嬷。”见老夫人站起来,她忙的补充一句话,“二爷说,这是侯爷耍的诡计,嘱咐奴婢劝住您千万别动俞嬷嬷。”
沈老夫人又坐下,脸色*沉挥手,丫鬟退了下去,沈老夫人抵着桌子站起来,躺到软榻上,双目无神盯着_F_顶,就因为静雅住到西院,花侯府几两银子,儿子报复张家,险些B死亲外祖父,心如此狠毒,倘若有一天她和儿子发生利益冲突,儿子也会这样对她吗?
不,沈老夫人呼xi急促而絮乱,她已经和儿子发生利益冲突,恐怕儿子正在找机会对她下手。
正在沈老夫人心急如火寻找办法解决目前张府和她遇到的困境,一个不受她重视的身影出现在她脑海中——沈安隅。
是了,沈安隅是侯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儿子、季敏菀病逝,沈安隅继承侯府,但他年纪尚小,由张府三位爷暂时替他接管侯府人脉以及帮助沈安隅管理侯府,方便扶持小皇子,待小皇子坐上皇位,小皇子不会亏待侯府,说不定封沈安隅为异x王爷。
沈老夫人呼xi渐渐平缓,容她仔细琢磨一下,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这一步,毕竟昶青是她的儿子,尽管昶青要杀她,但是她无法再一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
*
荣樘院这么安静,虽然在沈昶青意料之中,但沈昶青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季敏菀抬头瞧他,见他心不在焉,j神头不好,她吩咐红映沏一杯参茶:“再拿一些糕点。”
“是,夫人。”红映欢欢喜喜下去,刚到走廊下,一位_yi着花哨的胖大爷堵住她,安国王爷用扇子抵住丫鬟肩膀,把丫鬟往旁边拨。
“诶,这是后院,您不能乱闯。”红映急了,冲上前拦人。
“永安侯,本王屈尊降临,你家丫鬟不恭敬请本王Jin_qu,竟敢阻拦本王,可见你家丫鬟眼神不好,既然眼神不好,留在你府上也没用,不如交给本王,本王带回王府T.教。”
屋nei,季敏菀秀眉拧成一gu绳子,脸色十分难看,沈昶青朝她摇头,下巴指着侧室,季敏菀啐了他一声,指挥两个婆子搬账本,主仆几人进了侧室,沈昶青迎了出来,顺着安国王爷的视线看到红映巴掌大的圆脸还有*.部,他轻嗤一声,朝红映使眼色。
红映羞恼跺脚跑了出去,安国王爷眼巴巴瞅着红映的背影,视线集中落在一个地方,待他看不到红映,冷着脸跃过沈昶青走进来,坐到主位上。
“王爷,你真了不起,这么快就忙完‘乌帮案’。”沈昶青坐在他下首,敬佩说。
“还没眉目呢。”安国王爷生无可恋叹口气,半死不活给自己倒一杯茶,喝了两口,眼皮往上掀,忽然想起被他遗忘的事,他亲切望着沈昶青,“那个,永安侯,你家老夫人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你的大表妹头胎就是儿子,你说你的小表妹头胎会不会也生儿子?”
沈昶青垂眸呷了一口茶,眸中shen暗的光闪动几下,他抬起头,却是另外一副面孔:“王爷,您想听真话吗?”
沈昶青yu言又止,纠结万分看着他,安国王爷心拔凉拔凉的,难道他注定生不出儿子吗?不行,他不认命,满京城寻找圆脸有福气、屁gu大的姑娘,接回王府生儿子。
安国王爷自己把自己吓的脸色惨白,脑门冒虚汗,沈昶青唇角小幅度抽搐,果然不能跟非正常人迂回,就该直来直往:“王爷,你们皇家哪个子孙不是龙子龙孙,投胎方式和我们普通百姓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安国王爷跳起来,咋呼说。
“大概可以选择谁当他父王吧。”沈昶青顿了一下,考虑自己是否继续往下说,安国王爷凑上前,心急如焚催促他继续说,沈昶青闭上眼睛说,“所有王爷都有儿子,貌似只有王爷没有儿子,下官对比分析一下,您和其他王爷有何不同,下官发现,其他王爷有封地,手握大权,只有王爷既没封地,也没权利,所以下官推断,龙子龙孙不想投胎到您家,不想守着一个空**的王府,活的还没有大臣体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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