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长空之下,白毛风携卷砂土石块呼啸不停,尖锐的风声贴着地面扬起T子,直往人头皮里钻。
“怪不得盛京大雪,今年冬天怎这么冷。”夏枫“呸”一声吐出口中的沙子,解下酒囊,一口冷酒灌下去,直从嗓子眼烧进胃里。她把酒囊递给旁边的千珊,顺手捣了一肘子:“喂,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在我家赖到几时?赶明个儿开春了,赶紧跟于邯把婚事办了,也好给你李家祖宗个交代。”
“交代个屁,李家就剩我一人,爷爷爹娘他们转世投胎都能打酱油了。”千珊“锵”一声将软剑ca进石头缝,举起酒囊一口气喝掉大半,“小姐,你说,严林那个王八蛋当真还惦记着那门亲事?”
夏枫眼睁睁看着满满的酒囊瘪下去,心疼地夺回藏好:“你给我省着点喝,如果再蹲不到图熊部这群孙子,咱们也学沙蝎子在这地底下打个窝住下吧。”
“哎呀,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千珊不满,“听他寿州的下属说,严林对当年那没见过面的娃娃亲Xi妇一片痴心,苦等多年。咦,想想就怵得慌,老娘让他想了吗?竟敢意*我!”
“你**”夏枫扶额,一时无言以对。少倾,她强忍着组织出几句自认为的好言好语,“严林出身世家,重信守诺,于他而言,另娶她人无异于背信弃义。你俩从前面都没见过,还意*?你脸呢?”
“那就好。”千珊如释重负般舒出一口气,终于抛去了近日压在心头的薄情负心nv恐慌。心口的大石头没了,她又来了旁的兴致,不怀好意看着夏枫:“咱们离开京城快仨月了,你想陛下不?”
忽然听她说到“陛下”二字,夏枫一时怔住,静下心来想想,确实没叫错。
乃蛮死在盛京没几日,羌军袭击北线的消息火速传达。夏枫身上伤刚开始收口,立即披挂赶往西北,往大漠里一钻就是两个多月。想来这段时间,新皇登基的邸报已经被扔进了中军帅帐的某个角落。
夏枫抬头看着昏黄无边的天际,心中想着:回去得把那邸报翻出来看看,新皇的面子还是要给两分的。
于是,她很实诚地回答:“想,特别想。等打完这一场,我会重新整He西北军,于邯、徐石、夏荣三主将分别统领,互相制衡,互为监督。我爹年纪大了,难免有糊涂的时候。你嫁给于邯正好留下帮我看着点他们。我看魏家那小子是个拿得起来的,处理世族残余势力还要他协助。”
“小姐,那你呢,不回来了?”千珊听她交代一大串,竟觉出些悲伤意味。
“放心,我生于西北长于西北,永远是西北儿nv。”夏枫道,“如若西北再起战事,我定然披挂上阵。我只是,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随着乃蛮已死的消息传回大漠,统一的大漠再度分裂。南北草原各部动乱迭起,人人都想做下一个大可汗,乃蛮生前对大庆北线用兵的安排部署被全部打乱,手下凶悍的狼群分崩离析,自相残杀。
夏枫趁虚而入,先将打算作壁上观的几个部落首领挨个收拾_fu帖,然后拉上他们去打另几个扎手的。一个月过去,漠南的王帐子被狂风卷落叶般打扫干净。
打散了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图熊部,夏枫的酒正好没了,索x整军回营。
打完这一场,西北至少太平几十年。夏枫对柯狼山以北没什么兴趣,那里终年寒冷,贫瘠广阔,再往北就是不见天日的极北之地。新朝初立,幽蓟十六州尚未收回,西北战局不宜长久拖下去。
只要把漠南的羌人胡族收拾老实,不让他们大批集结,狼狈为**扰大庆北境,便不会对西北造成实质x威胁。
回到大营,夏枫瞬间觉得不对劲,正要开口询问,抬眸便看到了远处白杨树下站着个此时此刻绝对不该出现在西北的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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