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娘今日出府上香,临走前交代心腹丫鬟给宁王殿下送一盒亲手做的点心。结果回来就听说,那丫鬟被夏枫派人拉到花园里,当着众人的面杀了。
她在国公府里十几年,虽没有夫人的身份,却有夫人的体面。nei宅琐事,中馈出入,皆要过魏姨娘的眼。
夏枫与她虽不亲厚,也算相处和谐。老国公不喜欢她,但外面招进来的莺莺燕燕都被她管得_fu_fu帖帖。从没有过今天这种事,夏枫一言不发,派人把她屋里的大丫鬟杀了。
魏姨娘惊慌失措,没了往日里的亲切与端庄,站在廊下哭得脸色干黄,发髻散乱,犹如一座枯骨。
她只身前来,夏枫院里的嬷嬷恰巧不在,连给她递个帕子,倒杯茶水的都没有。
“姨娘。”夏枫一进门就看到魏姨娘孤零零站着,心下不忍,上前扶她进屋:“今日都这般晚了,怎么来我这里了?”
“大小姐,”魏姨娘见到她,毫无神采的双目终于有了j神,掩面哭泣,“采薇是我三年前从外面买来的,她孤身一人卖身葬M_,我心下不忍,就一吊钱把她买了回来,没想到**”
“我知道,她定然受人指使,没有怪罪姨娘你的意思。”夏枫上下打量她,锦缎_yi角沾有灰尘,松散的鬓角夹杂着白发,仔细闻还能嗅出丝丝寺庙里的香火气息,一切再正常He理不过。
“我在夏府十几年,没有一儿半nv,娘家也不亲近。寺里的大师说我天生刻薄命,走到哪里都是外人。”
魏姨娘接过千珊递上来的帕子,兀自啜泣不止:“怪我,怪我,这些年冷冷清清都过来了。看采薇那孩子可怜,本想着让她陪我两年,没想到**”
千珊小心安慰道:“夫人,这事还没有查清呢,咱们国公府树大招风,让有心人钻了空子也不奇怪,您快别哭了。”
夏枫从前最见不得人哭,今日却不知怎么,看了半天也无动于衷。她看着魏姨娘枯瘦无神的脸,心思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夫人,哭多了伤身子。此事真想如何,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入夜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萧明忱站在夏枫身侧,声音温润柔和:“千珊,你送夫人回去吧。”
魏姨娘仿佛才看到他一般,眼神一瞬间错愕不已,站起身福了一礼,转身摇摇晃晃离去。
夏枫盯着她走远,忽然道:“你觉得她有问题吗?”
“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还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何事,这要怎么_gan觉?”萧明忱思索片刻,“采薇是个丫鬟,我见过她。你杀的人是她,为什么杀她,因为她对我不利?”
“嗯,差不多。”夏枫站起来,拉他进nei室,边走边道:“你今日走后,采薇送来了一盒点心,那盒点心有问题,但不是下毒,我也摸不准究竟是什么。总之,味道不对。”
“她不是第一次给我送吃的东西,我没有入过口。”萧明忱皱眉,“但关二说没问题,他都吃了,也确实没问题。”
“不,我确定那点心有问题。但是无法具体判断。羌人的手段诡异莫测,草原上很多代代相传的东西也与中原大不相同。”夏枫叹气,“你一定要小心。关二吃了没事,可不代表你吃了也会没事。”
“放心,我有分寸。”萧明忱应着,转头开始打量夏枫的闺_F_。
都说nv儿闺_F_温婉暧昧,但夏枫这儿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她这破屋子一年里有十一个半月不住人,半点人气没有。
萧明忱奇怪道:“你小时候不住这里吗,怎么一点痕迹没有留下?”
“都收起来了,我很少回来住。嬷嬷十天半个月进来打扫一次,她上了年纪,嫌东西多了不好擦洗,就弄成这样了。”
夏枫打了个哈欠,拆掉发冠:“困死了,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回营。你要留下睡吗?不然别在这里碍事儿。”
“我**”萧明忱眼见她外_yi已经neng了,正拿着帕子洗脸,水珠沾在白neng的脖颈。不知是不是擦水时用力太过,颈侧绯红一片。
宁王殿下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转身就要出门:“不了,你睡吧。”
夏枫是真累了,没多余的j神T戏人,见他走了,倒头就睡。
西北多年来庶务一直理不清,盐铁更是混乱不堪。如若要追究主要原因,一部分是历史遗留,就一部分萧明忱说得没错,是因为她这个当权者没下定决心。
但这事不是夏枫无能,也不是故意不作为,而是她真的有心无力。一个人的j力就那么多,一天就十二个时辰,多了是挤不出来的。
夏枫的心里塞满了军务战事,仅留的那么一点,给了宁王殿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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