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假作伤重,装昏迷,黎钰时想到了。
也既是说,他一早知道了黎猷川的计划,此举只是一个把事情闹大的幌子。
黎猷川的计划不可谓不隐秘,即便是当时在祠堂里,全盘计划的细节之处,他都未悉数讲述给黎钰时。
对涉及计划的所有人,这种老狐狸,他皆有所隐瞒。
所以,檀越如何获悉了计划,他如何将一切安排的恰到好处。如果没有查明一切,绝对做不到。
那他知道自己又安排了人带走那个刺客了吗?黎钰时想了又想,只能将能说出去的说出去。
早点承认,较之于明知对方已经了解了一切,却依然还在百般狡辩和死不承认,总归是没错的。
更何况,檀越未必真的会把她怎么样。
殿nei安静了半晌,檀越闭着两眼,悠然开口,
“你不说。我装作不知道。这样不好吗?”语气轻松的就像是在与黎钰时讨论今天晚上咱俩吃点什么。
“臣妾隐瞒殿下,致此后果,无可饶恕。”黎钰时微微抽气,佯做吃了一惊,且道。
檀越仍闭着眼,动也未动,“我同样也在隐瞒你A,我也什么都没有说出去。而且,我还受伤了,你可曾为我担心过?”
“黎钰时,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觉得我还会罚你什么吗?你怎么总是拿我的一片真心来处处利用,拿我对你一次又一次的宽容当无所谓?钰时,别总伤我了。爱上我,很难吗?”
是,她处处利用,她无所谓,她可恶至极。最好她这一辈子也不要体会到爱得痛彻心扉究竟是什么滋味。
黎钰时面无表情,沉默以对。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像个哑巴一样。
睁开眼,侧头看向她,见黎钰时仍在跪着,檀越面无表情地将头转了回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罢了,你不顾x命之忧,也愿意同我讲明真相,我应该为此_gan到高兴。其实相比于这些我早已见惯了的*谋设计,钰时,我倒是更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了如今这样。”
“我记得,初次相遇的时候,我们都还小,我七岁。你天真可爱、笑容灿烂的模样我一记就是数年数月,至今难忘。那一度成为我在宫中的灰暗日子里的一道希望。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样了呢。”
初遇,天真可爱,笑容灿烂*
黎钰时倒还记得,而此情此景却没什么兴致回忆过去,手中还端着药碗,她缓缓瘫坐在地,神色迷茫而痛苦,脆弱又美丽,有如一戳既破的彩虹泡泡。她轻声呢喃着,“殿下,臣妾*”
她恍惚觉得,自己所隐瞒的一切,檀越并非一无所知。
尽管这只是猜测,但所有自己未有所知的,都是那么的可怕。
“算了。我不为难你,我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檀越动了动,让自己躺久了的body尽可能的舒_fu些,又道,“你起来罢,我要喝药。”
檀越闭回了眼睛。
黎钰时转动眼珠收回准备好的眼泪。她可以说出来,但还不是时候。
指尖温热,汤药温度已然凉了许多,便不必再将汤药吹温。他醒了,更不用再动手将汤药强灌下去。
“你掐我了。”檀越嘟囔,咽下药碗里的最后一口汤药。
“臣妾知错。”
“*只是知错怎么够,给我揉揉。”
顿了顿,黎钰时将药碗安放在床头,拇指摩挲食指侧,摩挲了好半天,终是伸出手,将四指指腹按在檀越的一侧脸颊上,揉按着,问起,
“殿下的伤*”是了,这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身上的伤口流了那么多血,那么多,贯穿伤也不会比那更严重,白色的中_yi上大片大片的血色,还沾到了黎钰时自己的身上。
为在人前将戏码做足,他这么不要命的么?
若不是那个大夫的一句话,让她霎时起疑,黎钰时差点以为他人要因此丧命。
既然刺客未有得逞。他自己动手割得?
檀越张了张口,接下话,“伤得很重。你留在我身边,时刻不离,多照顾我一段时日,我才能好。”
“**”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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