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钰时笑言,“赠出之物既为他人所有。我不能做主。”
肖靖泽一挑眉再一勾唇,单手将鱼缸再掂,那模样煞是欠扁,“那我不要了。而且我不要*姐姐也不能留它。但是我又不想再还给你。”
笑意渐shen,他将一只手伸进水中,五只挣扎乱窜的锦鲤被尽数捞出,又自半空被扔在了地上。
离水的鱼还在扇动尾鳍和鼓腮弹跳,地上水星四溅。
若非肖云乐怀有身孕,不能受惊。他那个挑衅的笑容中的意思大抵是要当着在场众人及梁朝太子妃本尊的面,将整个瓷制鱼缸摔得粉碎,省得像这样麻烦。
羞辱太子妃,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阿措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肖靖泽侧身站立,一手沾满了水,一手端着鱼缸,眼睛觑着黎钰时的反应。
她致以浅笑,坐得端端正正,面不改色地看他一眼,只对肖云乐道,“昨儿夜里,臣妾养的一只鱼死了。臣妾难过了许久,毕竟它是臣妾自己的,也是臣妾一日复一日,亲手养大的,有_gan情。娘娘也是养鱼爱鱼之人,可能明白臣妾诉的苦衷?”
黎钰时说的这只鱼呢,就好比那位极有可能是肖云乐指派的凶手。这样的打比方,若黎钰时所料不假,肖云乐该是听得懂。
可如果整件事都与她无关,那么以她前几日在湖心亭里想要与黎钰时He作的诚挚态度,也没必要编造谎言诓她。
至于她想不想说,会说多少,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全在她自己。
大抵是觉得这样说话不舒_fu或是卧得久了,换了换姿势,肖云乐半倚贵妃榻,殷切道,
“这是自然。换做本宫,也是会心疼得。可是A,太子妃,这鱼呢就是鱼,是个物件儿,不及我们这种人这样高贵。你看着玩玩逗着玩玩就好,别太用心了,也别太伤心了,A。”
点点头,黎钰时眉心微蹙,轻叹道,“可它到底是自己的A,贵妃娘娘。死了不仅可惜,可能还会平白无故地脏了池子。”
肖云乐坐直上半身,方才所说的话,应该已经明白黎钰时的言外之意,她温声道,“那又能如何,本宫死了他要给本宫陪葬,他死了本宫加以厚赏,给他去找个大池子丢了。这是我们这样的人唯一能为他们做得。太子妃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这事突然就又有意思了呢。为肖云乐做事的人,肖云乐可能没有保住他们的意思。他们必须死,必然得死,不能不死。
黎钰时正色回道,“确是如此,不过都是我们手中的物件儿而已,赐以体面的死法和丧葬就是天大的恩典。”
两人交谈过后,突然迎来一阵较为安静自然的氛围。众人皆转而看着一言不发,屈膝蹲在地上把锦鲤又一一捡回去放进鱼缸里的肖靖泽,这鱼极其不配He,几次neng手溜出不肯就范。
别人黎钰时不知道是作何_gan想,她是很不明白,这个人一通折腾是为了个什么。
终于有人替她问了,“阿泽,何须你亲自动手*这是要做什么?”
有眼力见儿的侍nvnei侍已经拔tui冲过去捡最后一只鱼和接瓷制鱼缸了。肖靖泽抬手遣退众人,不让他们碰到这鱼缸和鱼。
而他语气轻松,笑笑道,“玩够了,突然就想再把它们捡回来。”
肖云乐起身,摸了下肖靖泽被沾*的宽大_yi袖,一双含情目中俱是心疼,“何须你亲自动手呢,吩咐下去就好了。”
皮毛小事,肖靖泽不以为意,道,“我这样做,它们所有是死是活,就全系于我了。”
“是A。”黎钰时亦是起身,像在做一赞成态度,又像只是随口附和一句,接着行一礼,“娘娘,殿下,臣妾多有叨扰,这便不久留了。”
将要走出殿门时,黎钰时隐隐约约听到肖靖泽的一句:姐*你难道忘记你*的身份了*
黎钰时脚步微顿继而恢复如常迈出殿门。
回去路上,她琢磨着那句没有听完整的话。确实阿,父皇M_后的nv儿;D_D妹妹的姐姐;夫君的妃子;腹中胎儿的M_亲;一国百姓的公主;一朝百姓的宫妃,肖云乐的几重身份。
肖云乐依旧恩宠无两,地位稳固。
也就是说,大理寺查案暂时还没摸到她头上,对nei对外,她清白得很。
一则,杀人者逃逸在外,仍未找到,掌握关于此人的信息匮乏。黎钰时一旁观者可以天马行空地猜想,与有所怀疑之人当面对质,追问了解一番。但大理寺办案不能妄加推测,毫无凭据地冤枉无辜;二则,当时搜查各处宫闱,并没有在祥乐宫nei找到任何可疑之人或者可疑之物。
甚至皇后那边对她嫁祸设计也未曾。
其中能说明肖云乐与这桩命案有关系的,惟有他二人都是毂国人。这在另一方面的作用是,在一开始,肖云乐就不会被纳入涉案者的行列,某种意义上她会被归为受害者一方。
再有,本国公主派人在他国土地上残忍_N_杀本国官员大臣,这其中是有什么shen仇大恨诡谲*谋?
“今日去祥乐宫一事?”锦霞殿nei,阿措为黎钰时揉捏肩膀,躬身轻声问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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