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下次你要是在夜里醒了,有什么事就过来找我*不要一个人离开。我醒了看不见你*很慌。”
黎钰时乖乖点头应是,再次弯yao探出身子,两手捧出一只红白色相间的锦鲤。池水在指缝间快速滑走,一如匆匆逝去无可挽回的生命。
看着手心里一动不动的鱼儿,黎钰时神色有些黯然,“殿下,臣妾的小鱼死了。”
低头轻轻摸了摸,又摸了摸,反应迟钝了似得再戳了戳*檀越确认这鱼是真的死透了,看黎钰时可怜兮兮的神情,实在惹人心疼,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这死物了。檀越试探着问道,“不若我们把它好好地埋了吧。”
好似获得了一点正He心意的安慰,zhui角微微上扬,黎钰时轻点头,“好。”
怎么说檀越也是东宫之主,却在找小铁锹的事上犯了难。他从不做这些事,更加不熟悉这些使用物品的摆放,到真正要自己上手的时候,连工具都找不到。
无头苍蝇一般绕着偌大的院子走了三四圈,檀越放弃了,撸起袖子准备用手。
黎钰时摆手埋头,拦住他,“殿下不必亲自动手,让臣妾来吧。”她蹲在地上,将锦鲤放在池边石头上,作势就要伸手去挖土。她想把这鱼葬在池塘边,不能太远。
面色发沉,檀越猛得一屈膝,攥住黎钰时两只手腕,紧紧地盯着她,月夜里两双瞳仁黑得发亮,声音低沉,
“你是不信任本王,还是觉得本王不配为你做什么?你一nv子,为何什么事都要独揽,却不告诉本王?就算*就算你不顾本王的_gan情,本王是太子你是太子妃,单就这点,本王会存心害你不成?在你心里,到底拿本王当什么人,可有*哪怕一点点的位置?”
挣了几下,挣neng不开且手腕被箍得发疼,黎钰时索x由他去,与他从容对视,“这点小事,臣妾自己也做得到,不想劳烦殿下,不想脏了殿下的手。殿下是太子,臣妾当然只当殿下是太子。怎的,这不对吗?”
空气中仿佛有火星在呲啦作响,一燃即爆炸。
檀越蹙眉,眼皮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对视半晌,他沉默着闭了闭眼,“是我多虑了*我给你赔不是。别怪我,别生我的气,别不和我好*我最喜欢你,你别不和我好*”
说话间,他放开黎钰时的手腕,埋首挖土,口中念念有词,一双手在土里硬刨。
黎钰时由被攥住两手手腕的曲肘抬臂姿势转为慢慢垂下手臂,看檀越一下一下地捧出地上的泥土,认真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听他重复着说,别不和我好。
若一场梦惊醒,她Xiong口起伏shen呼xi了下,收回思绪垂下眼睫,眸中情绪辨不分明。
须臾,她要去帮忙,想推开积压在一起的泥土,被檀越迅捷地挡住,拎着一_geng小拇手指头把手拿远,“我来,很快就好了。”
手上不免沾了泥土。檀越正低头挖小土坑,看不到黎钰时在做什么。她转向池塘方向,伸出手掌,鼓起腮轻吹,尘土颗粒飞向虚空。
圆月映在眼底,她的视线放得远且没有一点焦距,像在发呆更像出神。
将鱼儿放进坑里封土掩埋,“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想过,你我二人在他人眼中如此恩爱。有那么一天,臣妾会成为别人要挟你的把柄和讲条件的人质。”
檀越捧土的动作一滞,紧接着语气沉着地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黎钰时看着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拍平最上面的一层土,檀越面色平静,正色道,“我会保护好你,将你庇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人伤你毫分。可若是真的有人绕过与我对弈,挟你为人质,来B迫我。无非是要我的太子之位或者我的命,又或是二者兼有。我有的,我都会给他。但求你平安无恙,此生安稳无虞。”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nv子?”事实就摆在眼前,还会有人心甘情愿做出这样的付出和牺牲?黎钰时觉得实在可笑,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檀越,心中半信半疑,却只问,“殿下,值得吗?”
那个冷心冷情、利己除他、善于掩饰逢场作戏的太子妃、丞相之nv黎钰时的口中开始和太子提爱、提_gan情、提值不值得。
黎钰时问出口就后了悔,她不该关心的,她做了多余的事,而这与她无关也有些过界了。
“值得,不值得*呵*”檀越喉骨上下滚动了几下,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汹涌泛滥的情绪,
“所以我该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钰时,你折磨的我快疯了。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却又不肯真真正正地放过我A。我到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全部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告诉我*”
后天导致的对他人极度缺乏信任_gan,让黎钰时即便听到了这样的话,看到檀越无措失控的神情和肢体动作,仍旧淡定自若,动也不动。
她nei心之中达到了某个目的一样,冷静答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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