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木远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小胖墩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想想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着蓝离在外头偷偷听两人_F_里动静,偏偏被发现后,仗着自己修为高,人家还没办法发脾气,还得对自己前辈长前辈短的**
小胖墩莫名有些心虚,于是连连朝木远摆手道:“这位道友不用如此客气,坐坐坐。”
木远见他这般,倒也不推辞了,请他先落座之后,自己才坐下。
小胖墩素来习惯了阿姝和蓝离的亲昵,如今被木远仙君如此尊敬对待反倒有些不习惯起来,坐在凳上抓耳挠腮,突然眼角余光瞥见木床里的小汤圆打着小呵欠睁开了眼,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地扑了过去。
下一刻脸上就被小汤圆赏了一脚。
小胖墩半点都不在意,熟练地把小汤圆抱在怀里,先是检查了一下Niao布,发现Niao布果然是有些*了。
于是又利落地从木床边上挂的布袋里抽出备用Niao布先给小汤圆换上,然后又把换下来的Niao布扔进木盆里,下意识就想端起木盆*到角落里去洗*
然而他刚端起盆,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大能前辈的身份,又只能讪讪地放下那盆,抱起圆滚滚的小汤圆重新坐了回去。
木远看着小胖墩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眼底神色愈发不可捉摸。
小胖子有些傻愣愣地抱着小汤圆朝他笑:“你还是别叫我前辈了,和阿姝一样叫我迟丑吧。”
“好,迟丑道友。”木远仙君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到圆滚滚的小汤圆身上,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唤了她一声,“小汤圆。”
小胖墩立刻警惕地朝自己怀里看去。
这小丫头是出了名的色/心肠,虽然逢人就知道露齿笑,然一旦遇到长相出色的人,那简直是要一缠到底。
如今木远仙君回来,长得好,气质好,脾气好,又如此温柔地招呼小汤圆**
小胖墩突然有了一种又要多D一顶原谅帽的_gan觉。
果然,怀里的小汤圆顿时对着木远开始流口水,还巴巴地伸长了胳膊,zhui里“咿呀哟咿呀哟”地求着抱抱,一双和阿姝如出一辙的眸子水汪汪的,实在让人不忍心拒绝。
小胖墩痛心疾首地按住跃跃yu试的小汤圆,心里沉痛地暗骂:“小汤圆你这个叛徒A叛徒,负心汉A负心汉!”
木远仙君看着这无比可爱的小汤圆,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柔,他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心,然后凑近小汤圆,亲了亲她neng肥的小脸蛋,低笑着:“爹爹刚刚回来一身风尘,可不能弄脏了我们小汤圆。先不抱了,乖。”
木远这一声“爹爹”说出口,小胖墩顿时眼睛一亮,眨眼间就把自己刚刚D上的原谅帽给neng了去。
这是小汤圆的爹字辈的人物,小丫头再怎么色迷心窍都没法勾搭到,不用担心。
至于多出来的这一位小汤圆爹字辈的人物很可能让他那傻鸟外甥气到拔毛*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小胖墩终于笑开了,低下头也对着小汤圆“吧唧”了一口,小汤圆顿时不笑了,万分嫌弃地在他怀里拱了拱,开始睡觉。
木远仙君等小胖子把小汤圆哄睡着了放回木床后,才缓缓道:“阿姝身怀六甲之时,晚辈却只能不辞而别任她一人面对生产之痛,晚辈,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诶,你别这么说!你虽然不说,但阿姝是何等聪慧之人,只怕早已经猜到你是因为鬼界之事才离开的。如今世间恢复平静,你一定功不可没。”小胖墩摇了摇头,“阿姝生小汤圆的时候是受了不少苦,但若不是你前期花了那么大心血替她把气血补回来,恐怕她还真熬不过这一关。再说了,这不还有我吗?”
木远仙君又站了起来朝小胖墩一揖:“阿姝body里的那只天鸠蚕*晚辈替阿姝谢过迟丑道友大恩。”
小胖子顿时又跳起来连连摆手:“诶诶诶,你,你别,这么客气,我真受不了你们修真人士的这一tao,r麻死了r麻死了,快坐下去!”
木远仙君脸上笑意更盛,从善如流地随着小胖子的招呼重新坐下,缓缓道:“那天鸠蚕,若是晚辈没有记错,乃是鸠族圣物,道友,莫非乃是鸠族的修士?”
“天鸠蚕你都知道?”小胖子有些惊讶,“这东西我们妖族可从来没在你们修真界说起过呀!你怎么会知道的?”
木远仙君神情微顿,下一瞬又恢复自若神色,道:“晚辈与其他修士不同,乃是医修。医修者,自有一些特殊传承。”
听他已经说到自己的功法,小胖子心再大都知道这已经是人家的私密不宜再问了,因此也只是略咋了咋*道:“医修传承向来神秘传奇,此番我也算通过这小小的天鸠蚕见识到了。不过,我并不是鸠族之人,这天鸠蚕乃是我鸠族的一位朋友借给我的,阿姝死了之后我还得还回去,所以我必须待在阿姝身边,等她死了我再把天鸠蚕取出来的。”
什么叫“阿姝死了我还得还回去”?
小胖子这大大咧咧的zhui,就连素来待人接物自有一tao的木远仙君,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小胖子刚说完,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又瞎扯淡了,连忙随口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那个,反正你放心,我只是过来保护阿姝,绝不会做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情就行了。”
“不知迟丑道友与阿姝有何因果之缘,竟愿如此鼎力相助?”木远可不会让他忽悠过去,“总不会是路过此地见阿姝有难便拔刀相助吧?”
“巧了,就是这样!”小胖子一拍大tui,厚颜无耻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我等妖修人士,自然应该以身作则助人为乐,为了构建美好世界更加努力才是!”
木远仙君:“**”
小胖子仗着自己长得neng,也不管自己实际的岁数都可以当木远祖宗了,一被问起自己为何而来,就是一脸“我还是个孩子”、“我还小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就算木远仙君智力再高手段再多,对上沉迷于装傻充愣的小胖子也只能甘拜下风。
“既然道友不愿细说,晚辈也不会为难。”木远仙君最终没再追问,只是把先前阿姝放在桌上的那瓶丹药递给小胖子,“晚辈想请道友帮一个忙。”
小胖墩不肯接,只是问道:“你莫非是想让我劝阿姝_fu下结婴丹?”
“道友高见。”木远点头,“阿姝虽有天鸠蚕护身,然终究寿元有限。凡人之一生,短短几十年眨眼便过,我又怎忍心看着她满头银发垂垂老矣,忍受生老病死之苦?”
“既然你不忍心看她这般,为何你自己不去劝她?”小胖子又问。
木远苦笑:“阿姝素来倔强,方才道友在外应该也已听到,她虽未明言,实则是不愿要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更不能帮你这个忙了。”小胖子摆了摆手,“阿姝的x子你应该也知道,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无论谁过去劝都只能无功而返。与其寄希望于我,你不如自己和阿姝好好谈谈,或许还有希望。”
小胖子说的不错,这枚让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结婴丹,阿姝的确是不愿意_fu下的。
“主子,这可是结婴丹呀!”蓝离在旁边都替她着急,“_fu下之后瞬间晋升元婴,一下子多出几千年的寿元,这可是其他人求佛祖拜菩萨都求不来的好事情呢!”
“活那么久做什么?再说了,以我的体质就算晋升了元婴,也注定突破不了瓶颈,还不如把它给其他更需要结婴的人。”阿姝不为所动,手里还在打理着陆婆婆院子里的花草。
“主子~!”蓝离急了,“仙君必定是花了大心力才弄到这枚结婴丹,您忍心白费他的心血吗?再说了,如今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难道就不想更长长久久吗?”
阿姝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转头看她笑道:“怎么,陪了他一世情缘还不够,还要再加个几千年,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些?”
“主,主子**”蓝离被她看得有些踌躇,“这,这_gan情的事儿,都,都是盼望的长长久久,哪还有什么霸道不霸道的说法?”
阿姝一愣,沉默良久方道:“你说得不错,却是我魔怔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再想想。”
“诶,诶!”蓝离笑着点头,“您想得开就好了,不着急,不着急!”
阿姝让蓝离先行回去,自己则在陆婆婆家待了一上午,但最终还是回来吃了午膳。
吃过午膳,蓝离给阿姝和木远上了茶,自己则拉着胖子,小胖子怀里抱着胖丫头,三个人出了_F_去。
不过这回两人在阿姝的眼神警告之下没敢再偷听,而是抱着小丫头出去串门去了。
阿姝和木远面对面坐在小圆桌旁,最终,却是阿姝先伸出手,握住了木远的手。
木远顿时一震。
阿姝道:“再给我一些时间。”
木远反握住她的手,认真地告诉她:“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考虑,无论你选择什么,我尊重你的决定。”
阿姝在他温柔的目光之下,han_zhao泪微笑,美得让木远忍不住想要吻她。
他的确也这么做了。
只是单纯的唇与唇的碰触,却让两人都觉得无比温暖而rou_ruan。
阿姝的泪流得更多了,木远便尝到了苦咸的滋味。
于是他虔诚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与她额抵着额相拥。
温馨充满静谧的_F_间,美好得让人害怕。
海水咕噜噜地涌动着,天空的光亮照进来,在这片海水之中却仿佛没有受到阻碍一般,直直地照到了海底,便在海的shen处映j出了这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当青华老祖费尽心思终于找到卫赦的时候,他正在仰头静静看着木远和阿姝的相拥。
青华老祖却没有心思去看那头顶上的画面,也无心去探究为什么在海底shen处会有这样的画面,画面中的人又到底是谁。
此时他,已经完完全全被卫赦当前的模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卫赦还穿着在留影符记录下杀人时的_yi裳,丝丝缕缕的鲜血不停地自他玄黑的_yi_fu中冒出来,在他的周身缠绕旋转,又慢慢消湮在水中,将海水染成淡淡的浅红。他脸侧的血迹却没有被海水冲刷掉,诡丽如笑脸一般的血色纹路在他苍白的脸颊上蔓延,仿佛在嘲笑此刻他的软弱无力。
的确,卫赦的气力早已经用尽了,他身后背负着一块两人高的巨大石板把他向来傲然挺立的脊梁都压得不得不得弯曲起来。
那石板似乎牢牢堵住着什么,时不时有尖锐的笑声和叫声从石板后头传过来,间或还带着一阵阵的碰撞,让那石板每次都被撞得微微颤动一下。
但无论石板另一头如何挣扎碰撞,石板都会牢牢地压在那上头。
复杂繁密的阵法被细细镌刻在那石板之上,银色的光芒在阵法间飞速地流转着,让那阵法宛若活物。每当那银色的光芒闪耀一次,石板后的撞击便会虚弱一分。
卫赦的心脏就在那阵法的中心。
一_geng手臂粗细的铁刺自阵法中心伸出来又从卫赦的心口贯穿而过。那铁刺上似长了无数的口器,如同活物一般,如饥似渴地吮xi着卫赦的灵气,再将灵气化作点点银光供给身后的阵法。
如今,卫赦的灵气早已被xi食殆尽,那铁刺便开始xi食起他的j血起来。血红的光芒取代了那道银光,在卫赦身后的巨石上慢慢蔓延,阵法越来越亮,卫赦的脸色也渐渐苍白。
再过不久,他真的就要死了。
青华看着这样的他,似乎已经无法再记起那个挥袖之间翻云覆雨的南华仙君究竟是何等模样了。
“你不该来。”卫赦转头看他,苍白的脸色无悲无喜,似乎那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人不是自己,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青华老祖不说话,只是手指掐印,要将卫赦从石板上救下来。
卫赦摇头:“住手。”
“你都快要死了,本君怎能见死不救!”青华老祖横眉怒竖,一个法印就要朝那石板上砸去。
“石板背后,是鬼界。”即使死到临头,卫赦的声音依旧低沉无波,不肯透露出半分的软弱,即使他已经开始_gan觉意识模糊,渐渐听到到死神的召唤由远及近,他仍然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让自己发出的声音带上应有的尊严,所以他咽下嗓子口的腥甜,咬牙道,“走。”
“鬼界?!”青华老祖骇然大惊,掐着法印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就如同他挣扎的nei心一般无法平静,他急促道,“果然,果然!木远那厮才是真正的叛徒,他口口声声所说的封印鬼界,还有所谓的你杀害弟子叛逃鬼界的罪行,结果竟然却是陷害你至厮!赦儿,你撑住,本君定会想办法救你回去,与你一同揭穿木远的*谋,还你一个清白!”
卫赦平静地看着他,缓缓摇头道:“人,是我杀的。”
“赦儿!”青华老祖大惊。
“老祖可会炼器?”卫赦突然问。
青华老祖不知卫赦为何会问这个,却还是下意识回道:“略通一二。”
“甚好。”卫赦苍白的脸上终于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来,“还望老祖帮本君一个忙。”
“何事?”青华老祖不忍看他如同交代遗言一般的表情,忍不住偏过头去。
卫赦垂下眸子,看着贯穿自己心口的铁刺,淡淡道:“j血已干,修为不在,只剩一身筋骨尚有些用处。r身予你,炼骨化盾,护她一二。”
“护谁?”
“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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