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空念仅片刻就将情绪收好，以惊喜的模样回头，一眼就看见不远处叶书良修长的身影。

灵珠的光亮覆盖范围有限，叶书良正站在背光处，*暗之下看不清神色。

“晓风！没想到我们居然**”

“你的手怎么了？”

苏空念本想用欢快的语气岔开话题，但很快就被叶书良强硬地打断。

看来是没办法蒙混过去了。

苏空念脸上笑意稍减，无所谓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抓伤了而已。”

他这边说着，那头的叶书良也在走近。

叶书良仍旧穿着初遇那日时的朴素青_yi，一步一步走近灵珠的照明范围，目光紧锁在苏空念手臂上。

苏空念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暴露伤口，右手轻动似是想把袖子放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手臂就被一个冰凉的触_gan覆盖。

叶书良半蹲在他的身侧，指尖轻轻按压苏空念的伤口附近。

半晌，他突然抬头询问：“疼吗？”

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关心，而像是在了解病情。

苏空念摇头：“不疼。”

叶书良“嗯”了一声，又问：“疼过吗？”

“疼过。”苏空念如实回答。

“何时为何所伤？”

“去找千清时为一只灰虎所伤。”

“何时疼过？”

“伤时持续到伤后约一个时辰。”

一问一答之间，叶书良松手就地坐在了苏空念身侧，沉默不语。

苏空念也不打扰，侧眸盯着叶书良看。

冷幽的白光微微倾洒在叶书良身上，只映照出他的半边身子。

苏空念认出他身上的_yi裳还是当日那件，分不清何门何派。可按理来说，带队长老也必须身着本宗门的宗_fu或是历练_fu。

心中存着疑惑，苏空念也没有贸然开口打断叶书良思路，顺着他的_yi领往上看，不经意间瞥见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小小红纹。

似花似叶，只一指宽。

兴许是胎记。

苏空念又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和叶书良并肩坐在灵珠的幽亮中。

半晌后，叶书良倏地抬头：“半灵妖虎！”

“半灵妖虎？”苏空念侧头，面露疑惑。

叶书良不复方才的淡然，皱眉解释：“灵虎与妖虎混血的变异品种，爪利有毒。毒未发时只会麻痹痛觉，毒发时就会剧痛难耐。”

听起来倒像是把刻意把疼痛积攒起来，等到一定量后一次x放出。

“倒比我预想中要好。”苏空念浅笑，不知是想安抚叶书良还是真的不在意。

叶书良却没有松开眉头，扭头对上苏空念褐色的眸子，担忧地说：“毒发时的痛楚会一次比一次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撑得过第四次毒发。”

闻言，苏空念心底微沉，面上还是漫不经心地问：“一般多久毒发一次？”

“四到十天不等。”叶书良回答得很快，目光紧锁在苏空念身上。

苏空念却是一笑：“足够撑到幻境结束，那就没关系了。”

叶书良眉头皱得更紧：“这种毒会致死的。”

“人终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苏空念耸耸肩，悠扬的声音被夜风一裹，施施然逸散到四周。

他再次侧头，就见叶书良紧紧盯着自己，Shuang_Chun紧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仅这神情苏空念就猜到，他多半是以为自己心存死志了。

苏空念清浅一笑，安抚似的说：“当然，我不是有轻生念头。这雁洲大陆我还没踏遍，自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在遗憾与不甘之后，最终还是会化为平静。”

“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不是么？”

“那你的亲友呢？”叶书良似乎还是不太能接受苏空念的想法，“还有你的师尊呢？你不怕他们难过么？”

夜晚的清风掺着冷意，苏空念无意识紧了紧_yi领：“师尊和师叔他们经历的生死可比我见过的要多，恐怕看得比我还开，我与他们之间只能算是有羁绊，却无多少牵挂。”

叶书良沉默不语，也不知是作何心情。

冷风扬起一缕梅香和不知名的清香，悠悠然就像掺进几分相似的思绪。

苏空念随意地将伤口裹好，就见叶书良起身拍了拍_yi摆碎屑：“夜间凉，莫要久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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