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绍庭没有察觉不妥,也没有刨_geng究底,他只是继续着他的叙述:“我其实也没有这方面的心理疾病,对这些事也不会抗拒。以前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你太着急了。”
急色鬼一样,满口荤话,油腻得要命,季绍庭无法不厌恶这样的黎琛。
在季绍庭眼里,x不是为了快_gan,而是因为亲吻与拥抱已不足够,满腔爱意无处安放,非得要再进一步,跟另一半两相结He、复归完整,才能安下心来。
因此这种事不是跟谁都可以做的,但他原谅过往黎琛的随便,毕竟在爱里黎琛已经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无所谓脏或不脏。
所以季绍庭要道歉:“对不起,那次是我口不择言。”
他也没明言说是哪次,但黎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都跟那么多人做过了,你不觉得自己脏吗?
当时季绍庭的这一句质问,叫黎琛的自卑立即就张牙舞爪地长成了怪物,从nei心shen处冲出来,侵袭占领了黎琛的body,指挥他对季绍庭施以了极其过分的报复。
幸而在新生里一切都得到了和解,他听见季绍庭的愧疚:“我没有真嫌弃你脏的意思,没有想要指责你过往的x经验。我觉得恶心,是因为你一直在说什么技术很好,让我觉得很不舒_fu。那次我很生气,也很害怕。我这人胆小你也知道,你一急我就害怕。”
知道,黎琛当然知道,他现在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季绍庭。
都是情有可原。
“那次是我先喝醉了酒,”黎琛也道歉,“对不起,满zhui胡言乱语。”
自从他在_F_门外窥听到季绍庭对他的厌恶,他的一颗心就像上了锅,火急火燎的,只想让季绍庭快些满意,恨不得将周身所有都掏出来取悦他,包括x能力。
现在黎琛才明白这种想法有多低俗与幼稚,季绍庭要的_geng本不是这些。他要的是理解与尊重。
“庭庭,以后都听你的,”黎琛柔声低唤,“按照你的步伐慢慢来。”
季绍庭翘着zhui角点头说好,顿了一顿,又道:“事实上,阿琛,以前不想做,给你吓到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因为我们的位置不对等。每一次都是你给命令,然后我_fu从,这让我_gan觉很糟糕——我、我_gan觉自己像出来卖的,很廉价。”
黎琛neng口而出:“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分明这么想的该是他黎琛:“廉价的是我。位置的确不对等,不过是你高我低。庭庭,你能提供的永远比我多、比我纯粹,我给你的_gan情一文不值。”
季绍庭本想原话奉还,问黎琛为什么会怎么想?可他自己一转念:的确,黎琛先前那种爱人的方式,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但也不能说是廉价,”季绍庭已经想通了,“这世上爱有很多种,无分高低,更没有一种标准化的模板,叫人去一板一眼地跟——真这样,这世界岂不是就很没有意思了?”
他们有一段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情节,并且在行进的时间里,渐渐成为他们人生里最波澜起伏的一桩回忆。
原来他们都有着同样的烦忧:不对等。在季绍庭而言是地位的不对等,在黎琛而言是_gan情价值的不对等。
这烦忧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们,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甚至会抢夺他们body的控制权,叫他们的言行都扭曲。
只有在真正相爱以后,回过头一想,才明晓这烦恼是无谓的:曾经都是同一个人,哪来的不对等。
季绍庭在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用黎琛的手机拨通了陈沛的电话。彼时陈沛正在走往教学楼的林*道上,看见熟悉的备注名,就在道旁停了脚步,接通问:“怎么了阿琛?”
黎琛也不是不会跟她主动通电,可那就像是完成每日任务,总是在固定的时间以固定的开场白开篇:_M,最近body怎么样。
但这次通电的那头没有传来熟悉的开场白,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让陈沛摸不着头脑的静默。
而这段静默的肇事人,正坐在几千公里外的沙发里,听着她的声音,Shuang_Chun空空开He。
季绍庭有很多话想说,堆积起来,一时就不知该从何说起,而更迫在眉睫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该叫陈沛陈阿姨,还是_M。
一旁的黎琛见季绍庭这无措的模样,只用了几秒就猜到了他的纠结,于是贴近过来,先喊一声“_M”。
而后将眼神朝季绍庭一扬,他就鬼使神差地也跟着喊了声:“_M。”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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