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贵妃忙将怒容变成喜色,满面春风地迎上前,“陛下,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让臣妾好等。”
她这把年纪,居然还能露出妙龄少nv的娇嗔,而且不叫人讨厌——不得不说,是种天赋。
景泰帝无疑很吃爱妃撒娇这tao,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你希望朕来,为何又这般作态,难道是要炫耀你对皇后不敬?”
话到最后,语T已转为冰冷。
月贵妃花容失色,“陛下此言何意?妾真真是冤枉。”
“既如此,皇后不过向你讨一个丫头,你又何必百般推诿,惺惺作态?”景泰帝说着便吩咐首领太监,“裴如海,将人带下去,洗漱更_yi后再送到椒_F_殿,至于登记造册,明日再说。”
月贵妃这回再不敢拦阻,任由绿珠告退,只委屈地拧着手绢,一副被大老婆欺负的可怜模样。
景泰帝虽心软,却不忘教训她,“绿珠虽是你宫里的人,可这满宫里都份属皇后臣仆,你要好的,只管让nei务府挑来,何必跟皇后置气?没的让人说你恃宠生娇,以下犯上。”
月贵妃唯有垂头听训。
阮林春看在眼中觉得很有意思,景泰帝跟阮行止一样,都希望Q妾和睦,然而两人的做法却截然不同,景泰帝是一早就划定好两人区界,他允许宠妾在范围nei试探,甚至祈求更多,但,绝不容许她越雷池半步,她可以心里不尊重皇后,面子上却不能挑战皇后的权威——景泰帝想当明君,他的妃子当然也得贤惠。
无独有偶,阮行止也想当一个青史留名的士大夫,可他的做法却相当不齿,并非靠人格魅力促使Q妾和平,而是东瞒西骗,以此诳得两个nv人的真心,还叫她们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真爱,结果东窗事发,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要得太多了,既要捏住人,又要捏住心,如同在悬崖间走钢索,迟早掌握不了平衡。
景泰帝就没这般贪得无厌,他给予nv人财富地位,以此换来她们的温柔体贴,这交易本就公平。因此即便程皇后与月贵妃之间不可开交,却绝不会因此毁了宫中和气——同样的,她们虽对皇帝有情,却不会妄想得到皇帝全部的爱,比这重要的事情多着呢。
何况,景泰帝从来明明白白,没有隐瞒她们这点。
真小人和伪君子,那还是伪君子更值得讨厌些。
阮林春神游一番后,就看到景泰帝驻足于阮林絮跟前,“这是谁家nv子?”
阮林絮这会子可谓热泪盈眶,总算有人肯来解救她了,于是频频向皇帝注目,谁叫这是她未来公公。
月贵妃注意到她那种急不可耐神色,心下却生出危机_gan,这小贱人该不会看上天家富贵,想来个舍小搏大吧?
她可不能让这样的狐媚子爬上龙床,于是匆匆站出来道:“是长亭侯府中的三小姐。”
一面陪着笑,暗示阮林絮是顾誉看中的人,“陛下,妾还以为誉儿同您说过呢。”
景泰帝虽有些惋惜,可他当老子的断然没有跟儿子相争的道理,只得摆摆手,“朕知道,不过,她为什么跪在这里?”
月贵妃不禁语塞,该说什么,说自己跟阮林絮商量好陷害人不成反而nei讧么?那等于主动把皇帝往皇后身边送。
如今最要紧把自己摘干净,月贵妃于是一gu脑推到阮林絮头上,“还不是这丫头糊涂,看中臣妾鬓上的发簪j巧,于是取下赏玩,又怕被误认为偷盗,藏到她姐姐身上,臣妾好容易才理清楚,又险些冤屈了平人,气不过才在这里罚跪呢!”
又朝阮林絮投去警告的一瞥,识趣的话就别乱说,否则有她好受的。
阮林絮只能缄默不言,其实月贵妃那番说辞已经算避轻就重了,说成小nv儿之间一时玩笑——算不得什么大罪过。
然而景泰帝偏偏是个刨_geng究底的x子,“这倒奇了,她自己偷了东西,为何要诬赖她姐姐,阮家不是一向最和睦的么?”
说着饶有兴味地看着阮林春,他见多了这丫头处变不惊的模样,不晓得当家丑外扬时,会不会令她失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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