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天意弄人。江景云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对随月生和陶风澈之间的几番纠葛浑然不知,此时听随月生这么说,便以为他是早有准备,成竹在Xiong了,可江景云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跟随月生相识多年,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弟虽然天纵奇才,但属实没怎么跟青春期的alha打过交道,委实有些担心随月生弄巧成拙。
更何况,随月生虽然长着一张清冷美人的脸,但脾气可跟“清冷”二字搭不上边。近几年倒是有所收敛,但再往前数两年,简直就是一座时刻处在喷发边缘的移动火山。
——江景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随月生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凭着这张脸招蜂引蝶无数。有个见色起意的alha觉得他是个eta,没有omega那么讲究,更没有omega人权保护协会成天盯着,一个j虫上脑就将他堵在学校的食堂里T戏了。
当时正值饭点,周围人还挺多,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江景云当时正打饭,远远望见之后立即放下餐盘就想去救人,谁料他还没走到,随月生就已经干脆利落地将这个比他宽了近一倍的alha撂翻在地,揍了个鼻青脸肿。
满场哗然,随月生自此一战成名。
江景云至今回忆起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alha捂着裆一瘸一拐的样子都觉得一阵牙酸。
他生怕随月生脾气上来了一个没控制住,跟陶家的那位小少爷大打出手,最后落个两败俱伤不说,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江景云斟酌半晌,最终还是试着开口劝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但那毕竟是个青春期的alha,跟你们eta不大一样,有时候在激素的驱使下会比较冲动,你稍微收着点脾气。小孩儿得慢慢教。”
随月生:“**”
随月生沉默了。
江景云这一番话槽点太多,他竟不知该从何吐起。
不是,谁跟你“你们eta”A?他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omega,同为少数x别,就你们alha娇贵?
随月生心中腹谤,但好在他这些年来早就习惯了x别问题,对自己eta的身份也适应良好,便也默默背上了这口黑锅。
不过江景云这话听着,倒是彻底把陶风澈放在了晚辈的位置了?随月生对此实在是有些接受不能,转念一想,苦口婆心的江议员可能还不知道,他跟陶风澈动手都不知道动几回了**
分明没下狠手,只是想教训教训那个口无遮拦还喜欢胡思乱想的小混蛋,随月生理直气壮,可此时被江景云这么一数落,却无端有些赧然了。
他轻咳一声,迅速开始模糊重点:“是吗?就跟师兄你高中时那样,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一个人反锁在_F_间里撕卷子?”
江景云:“**”
“还是说像喻鹤白那样,一路追着师兄你去西大陆,最后蹲在你_F_子外面,拿石头丢你窗户?”
江景云:“**”
偏偏随月生还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在电话那头催促道:“师兄,我说的对吗?”
江景云:“**”
江景云沉默了。
我真傻,真的。我错的真的是太离谱了,我就不该管这两个人之间的闲事。江景云心中喃喃。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回溯时光的机会,那我一定将时间转回到三分钟以前,然后选择闭上自己的zhui。
江景云悔不当初,快刀斩乱麻地找了个借口:“喻鹤白刚来敲门,应该是有事情找我。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去忙了。”
“行,师兄你忙。”成功将重点拐跑的随月生神清气爽地挂了电话。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将散落一地的文件归拢后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窗户前,看了看外面的风景。
陶家祖宅位于山巅,地势极高,随月生所在的位置又是主宅的三楼书_F_,视野很是开阔。今日风轻云净,极目远眺之时可谓美不胜收。
陶知行葬礼时,前来吊唁的宾客中不乏有人_gan叹,从陶家往外望去的景致千金不换云云,可随月生却明显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的视线在空中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了院子里。
**当年他跟陶风澈一起爬过的那棵歪脖子树,眼见着这脖子是越来越歪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们二人的体重给压成这样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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