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莫怪徒儿,徒儿实在是太爱你了啊,徒儿也没办法啊……”
她轻叹了声,声音中竟然有些委屈起来,那般神色若是他人瞧见了说不定还会怜惜几分,可风子卿看了,却只感觉心中反胃作呕。
“……恶心。”
纵然那筋脉中被下的蛊虫吞噬着她的血肉,每动一次都能让她肝肠寸断般疼痛。可她依然神色厌恶至极,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话来,只冷声嗤笑了下,连看她一眼都嫌脏。
这所谓的爱,就是踩断一个人的尊严和脊骨,将她努力得来的光明前途尽数斩断,把她困在这里肆意折辱……然后,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挣扎痛苦,轻飘飘地来一句“我爱你”?
恶心至极。
一个妄想强.奸的畜.牲罢了,非要把自己说得这般堂而皇之的干什么?
痛苦愈加,她脑中反倒愈加清醒,胸腔中作呕酸雨意一阵阵涌上,让她眼眶都被恶心得不觉红了些。
倒是她面前的女人,仿佛被欺辱了一般,好似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神色瞬间阴沉下去,冷笑了下。
“师尊这会儿嘴硬,过会儿可别求饶……”
林若音看着面前的女人,心底的耐心已经没有了,只觉得暴躁戾气。
为什么?
她都已经废了这人的修为,让她成了这样可以任人羞辱的样子,为什么她还能露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好似不屑看她的神色来?
林若音一步步走向了女人,看着女人脸上终于有所变化的深色,只觉得一阵快意。
对了,应该是这样的。
自己都这么喜欢她了,她怎么能不喜欢自己呢?!
真是不识好歹啊……
风子卿现在不过是个女.宠罢了,她就应该惊恐地跟自己求饶才对,现在高高在上的人分明是她!
她满意地眯了眯眸子,想象着过一会儿这女人在她身下被她折.辱侵犯的模样,只觉得心下一阵颤栗激动。
“……你做什么?”
风子卿看着她一步步走来的样子,神色终于不复平静,蹙眉呵斥了声,那放在小腹上的指尖猛然攥紧了。
“师尊说我要做什么?”
女人玩味嘲弄地看着她,好似猫玩弄老鼠一般步步逼近。
身后是冰冷的墙面,那股子幽冷的感觉好似一点点刺入骨髓之中,一开始的慌乱之后,风子卿看着眼前逼近的面目憎恶的女人,心下升起的却是数不尽的麻木和一丝……绝望。
脸庞上渐渐失去了色彩,她终于垂下了眸子,牙齿触碰到了舌尖,一点点用下了力。
那只让她作呕的手伸向了她的衣襟,耳畔旁好似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但是落在脑海中只是一片空寂。
宁愿立刻去死。
也不愿被这种畜.牲羞辱。
可是牙齿终究还是没有咬断舌头。
因为那只手并未碰到她的衣襟。
女人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寂静,眼前的迷雾都好似散去了些。
风子卿怔怔看去时,只看见了一道黑色纤细的身影,带着银色的面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去了所有伤害折辱,将已经被践踏入泥泞中的自己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道:
“莫怕。”
那源于神魂根处的熟悉与亲近萦绕在周身,她这样怔然地看着环抱住自己的女人,好似没有了所有反应的力气一般,唇瓣一颤,先落下的却是眼角的泪水。
“莫怕。”
女人似是察觉到了砸落在肩上的泪水,纵容又安抚地抬起指尖抚了抚她的墨发,又轻声说了一句。
身后,是方才妄想折辱她的林若音,此时却只能痛得在地上匍匐打滚,修为尽废。
风子卿看着,眼前愈加模糊,她应当是快意的,可最终先一步涌上心头的,却是数也数不尽的酸涩的委屈和痛楚。被她隐忍得很好的情绪在女人短短的两句安抚的话语中涌出,像是着了魔一般,让她像个在外受尽委屈的孩童一般紧攥着女人的衣襟,喉咙鼻腔中一股股涌上的都是酸楚的哽咽,怎么都隐忍不下去了。
她是人。
她也会疼。
她也会怕。
她也会委屈。
在差一点就要被人强.奸羞辱后那些她自持的平静也会破碎不堪。
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被这么对待?
凭什么她分明是受害者,却会被人一遍又一遍的羞辱?
凭什么会有人将恶心事都做遍了,最终却只要打上一个深情的名头就能换来其他人的理解和同情?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女人任由她抱着,静静地轻抚着她的背脊,垂眸看着怀中身躯颤抖着努力忍下喉咙中的哽咽声的人,抬起指尖滑过了怀中人湿润的还在落泪的眸子,轻轻叹了声,淡淡开口了。
“你没有错,无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