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宅邸之后,阿尔丁先去了宴宾厅,他以为冬蓟会到这边来等他,但冬蓟并不在,他又觉得冬蓟可能会回实验室,结果实验室里面也没人。
于是阿尔丁回到实验室屋后那片空地上,冬蓟竟然还在这里。他甚至没有多走几步去长廊里坐下,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一步也没动。
阿尔丁去轻轻拥抱了冬蓟一下。他_gan觉到冬蓟很僵硬,body也很冷。
“怎么还愣在这里?”阿尔丁笑道,“怎么这么老实,我又没让你在原地罚站**你简直比泡沫还老实。”
冬蓟恍惚地抬头:“泡沫?”
泡沫是多年前阿尔丁与卡奈照顾过的小白狗。阿尔丁随口就把这名字说了出来,其实他并不太想告诉冬蓟。
他说:“哦,是以前我的一个手下。你怎么了?一副j神恍惚的模样。”
冬蓟低下头:“我没事,我只是**”
其实他原本想说,刚才阿尔丁在别人面前做出亲密的举止,让他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但他想起救济院的种种情况,又觉得现在不是谈那些粘腻小事的时候。
于是他赶紧定了定神说:“救济院那边来了一群人,有市政厅、神殿和商会的人,还有奥法联He会**”
“别担心,”阿尔丁说,“那边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先跟我来。进屋说。”
阿尔丁一路揽着他的肩膀,带他来到属于卡奈的私人书_F_前。
冬蓟不明白。如果要谈话,可以就近去实验室,也可以去小议事厅,甚至回他或者阿尔丁的住处也可以**为什么阿尔丁要特意到卡奈的书_F_来?
阿尔丁用钥匙打开门,就像出入属于自己的_F_间一样自然。
Jin_qu之后,他叫冬蓟去坐在书桌后面,就是平时卡奈会坐的位置。
冬蓟觉得有点别扭,但还是听话地坐了过去。
阿尔丁扯过来一把高背椅,坐在桌子旁边。
“你觉得贝罗斯是来干什么的?”阿尔丁问。
冬蓟说:“我不知道**”
“你想一想,在你看来,他想干什么。”
冬蓟想到救济院的事情,于是说:“他们想检查救济院市集**可能是检查那里的禁运材料,也可能是清查死灵师。”
阿尔丁点点头:“嗯。但不仅仅是这样。”
接下来,他把近些天发生的事情按顺序简述了一遍:
不久之前,十帆街商会的另一名掌事急病而死,他在费西西特的势力一时陷入混乱。
霜原对费西西特的侵蚀愈发严重,一些令人邪恶不祥的生物渡过河面,爬进南岸的宝石森林。
有证据表明,死灵师们的力量在增强,他们得到了来源不明的物资支持,施法材料非常充沛;受他们*控的霜原蛮族人也不再使用粗制武器,而是用上了j工锻造的刀斧。
在这种情况下,费西西特不得不后撤防线,牺牲了宝石森林的一半土地,向希瓦河以北低头妥协。
与此同时,希尔达教院nei出现死灵术痕迹,奥法联He会去追查禁运品,禁运品的途径商路指向海港城。
接着,海港城的救济院nei有人意外死亡,人们借此开始T查地下市集,发现了大量涉及死灵学、毒物学、异界学等等的施法痕迹,以及交易各种亵渎之物的证据。
说完这些,阿尔丁问:“你知道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吗?”
冬蓟说:“意味着有人与北方霜原暗中联He,为他们提供资源,让他们一步步吞噬希瓦河南岸**甚至,那些人可能为此暗害了一名商会掌事。”
阿尔丁问:“看起来像谁做的?”
冬蓟抬头看了他一眼,双手在膝盖上握紧:“像是**像是我们做的。”
他说得没错。种种迹象联He在一起,把所有可疑之事引向海港城。
最近阿尔丁风头正盛,把势力延伸到了海港城外,还做起了圣狄连边境卫队的生意。如果他真的与霜原人勾结了,那么他们一北一南,可以把整个费西西特围在中间。
费西西特原本在戈曼掌事的势力下,而现在,戈曼已经不明不白地死了。
阿尔丁shenshen叹了口气:“冬蓟。不是像‘我们’做的,而是像我做的。你不会被牵扯进来的,我保证。”
“这不可能是您做的。”冬蓟说。
“当然不是我,”阿尔丁说,“但明显有人希望是我。希尔达教院的死灵术材料、救济院里死掉的老太太**这些事都在恰当的时机发生,恐怕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他们在画一幅地图,画出路网还不够,最后还要画个箭头,把条条大路都指到我身上来。”
冬蓟问:“是谁要这么做呢**是贝罗斯?”
阿尔丁微微挑眉:“哦?你觉得是他?”
冬蓟会这么想,是因为三月。在救济院里,三月已经直白地告诉了他:老妪是由她负责毒杀的,而她现在是小贝罗斯的使者。
虽然暂时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但冬蓟能明确地_gan觉到,她显然并不忠于小贝罗斯。
冬蓟暂时沉默。他刚才直接说是贝罗斯,说完之后,阿尔丁一问他,他又有点犹豫了。
他想,可能阿尔丁并不同意,毕竟从刚才二人交谈的样子来看,他们的交情应该还不错**
阿尔丁重复他:“冬蓟,你觉得和贝罗斯有关,对吗?”
“我是有这种_gan觉**”
“我也是。”阿尔丁说。
冬蓟有点惊讶。阿尔丁继续说:“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戈曼掌事的死多半与他有关,先是戈曼,下一个就是我。但我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的理由,我们又不是他的敌人。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阿尔丁说着,摇了摇头:“也许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所以暂时想不通。”
冬蓟问:“卡奈大人知道这些了吗?”
阿尔丁没有立刻回答。
他轻抚着光滑的桌面,桌上基本没摆什么东西,可以映出他与冬蓟朦胧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阿尔丁忽然说:“冬蓟,你应该还记得那支贩奴的商队吧?”
“当然记得,”冬蓟不仅记得,而且至今想起那些就Xiong口发闷,“怎么了?”
“如果那个时候j灵进攻码头,商队运尸体的消息惊动整个海港城,甚至传到王都**那么,也许教院会提前一点清查禁运品,救济院里的老人也会提前死,这一切都会更早一点发生。这些事情,显然是有人在暗中安排的。虽然商队的货物不属于我,但通关手续是由我经手安排的,一旦这事和霜原扯上关系,市政厅和本地神殿一定会极力撇清自己,卡洛斯家族也会忙着自保,谁都不敢再和我站同一边。”
说到这,阿尔丁望着冬蓟:“幸好有你及时提醒了我。能攻击我的武器好歹是少了一把。”
冬蓟还记得,当时阿尔丁说箱子里有尸体是因为必须保证人数一致,否则商队会受罚。现在再提这件事,他的说法好像和当初有一些不同。
其实事情的x质没有变,但冬蓟就是觉得有些微区别**
冬蓟本想细问,又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阿尔丁打断了他的思路:“冬蓟,你打开最下层的抽屉。”
冬蓟本来不想碰卡奈的书桌,但阿尔丁坚持如此,他也只好照做。
他打开那个抽屉,里面是各类票据和信件,下层的纸张塞得乱七八糟,最上层躺着一叠对折的信纸,倒是整整齐齐。
冬蓟拿出信纸,打开,双手顿时一颤。
他的目光越过信纸边缘,偷偷看向阿尔丁,阿尔丁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情绪如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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