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怜只是哭了一会儿,很快擦起眼泪,主动对沈喻风道:“李大哥,我们走吧。”
沈喻风点点头,与她一起被自在城的人押送出城去。
自在城的人担心他们在城中闹事,在押送他们的路上始终紧随他们身侧,一步也没有分离,沈喻风两人生怕被他们听到什么秘密,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以眼神示意彼此。
来到城门口,那群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将两人用力往城外方向一推:“去!”
沈喻风与红怜被双双推出城门,红怜身躯瘦弱,被他们一推之后,差点摔倒在地,沈喻风见状忙将人扶住,心中无明业火蓦地窜起,朝那群人喝道:“无礼至极!”
他将人扶起,叫了一声:“红怜**”
却见红怜不听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城门边的一个方位。
沈喻风顺着她视线看去,就见得城门口的大槐树下有两名壮年男子,一个缺了条左tui,一个瞎了一只眼,两人相貌颇为相似,看着像是一对手足兄弟,正在大打出手。两人眼神凶狠,手足并上,撕咬抓扯对方的五官和四肢,打的是_yi衫褴褛,头破血流。
而离他们比较近的这一侧,还站着另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
那老人背对着沈喻风二人,拄着手杖,身躯佝偻,全身除了头部外都笼yinJ在一袭shen沉如墨的黑袍中,看上去竟隐隐有些邪气。
只听他蛊惑般的声音接连响起:“不错不错,你兄弟一只眼睛是好的,而你的眼睛是坏的,他凭什么比你多一只眼睛?打瞎他!让他也跟你一样变成独眼瞎!”
“他两条tui还比不过你一条tui,真是够没出息的,嗯嗯,对对对,就打他那个地方,可以的,把他打残废了,他就不敢再笑你了!”
他竟然是在唆使着那两兄弟打架。
那几名自在城的人也看到树下三人,愤而骂道:“呸,又是这几个老弱病残,天天来我们城门打架斗殴,真是晦气!”
他们骂骂咧咧几句,重新走进城,关上城门。
红怜只看了一会儿,很快想起了正事,收回目光,对沈喻风道:“李大哥,我们不要管闲事了,先走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沈喻风眨眼睛,沈喻风明白她是要跟他找个地方商议接下来的计划,点头道:“好,我们走吧。”
沈喻风跟红怜一齐走出自在城,走出三四十步,还能清晰听到身后那两兄弟。沈喻风听着听着,又忍不住回头望去,见那瞎子已经咬下另一个人手臂上的一块r,而另一人也狠狠抓住他的头发。
至于那名老人,还在旁边起哄着,沈喻风看得不忍,不禁停下脚步,转身道:“几位,请容在下一言,你们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那正打架的两兄弟被他打断,停下打斗的动作,一齐望了过来,那黑_yi老人也转过身来。
红怜看清他的面容,霎时间花容失色,惊呼一声,主动躲到沈喻风身后:“李大哥,那个人,那个人**”
原来那黑_yi老人双眼一大一小,脸上布满枯斑、皱纹与麻子,长得奇丑无比。
饶是沈喻风并非以貌取人之人,也不禁觉得有些倒胃口。
那老人不怀善意的眼神只在沈喻风身上停留短短数瞬,便定在红怜身上,*恻恻道:“年轻人,多管闲事会短命的。”
他虽看似老迈,声音听上去却有如玉石之声,抑扬顿挫,跟个年轻人一样。
他落下这句话后,不待沈喻风开口,又转过去,朝那两兄弟严声道:“你们只有一个能活着!继续打,往死里打!”
那本已停下的一对兄弟,对上彼此眼神,又继续对打撕咬起来。
沈喻风见苦劝无益,摇摇头,带着红怜走了。
两人穿梭山林,在林中休息yi_ye,到了翌日一早,沈喻风外出打猎,提着几只野兔回来,拿到河边开腹清洗。
红怜不愿坐享其成,说着要来帮他的忙,但沈喻风看她拔毛的动作生疏无比,显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便有心问道:“你大哥是突厥世子,那你便是公主了?”
红怜摇头道:“我不是公主,我只是大哥以前的随身丫头,那时候有个将军想强娶我做妾,大哥听说之后,为了让那个人彻底死心,就跟我结拜成兄妹,让我得以不用做别人的小妾。”
沈喻风了然道:“嗯,原来如此,看来他很疼你。”
红怜低声道:“是,大哥很疼我的,他明知道中原知道有多危险,还愿意带我过来,就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中原的山水。”说到这里,不由一滴泪珠自眼眸中滑落,往下坠去。她忙擦拭了眼泪,放下手上的野兔,向沈喻风恳求道:“李大哥,我想去救我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现在只有你了。”
沈喻风道:“但是现在进不去自在城,我们又要如何去救他?”
红怜神色霎时变得沮丧起来,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昨天我们能够进城,是因为刚好在城门遇到两个巡逻兵,大哥打晕他们,跟我换上他们的_yi_fu,才能够潜进城,不过施光赫那老贼知道我们怎么进来的,以后定会加严戒备,这个方法就没办法用了。”
沈喻风听完沉默一阵,据红怜所言,自在城有朝廷重兵把守,从不准外人进出,他们只有两个人,又要如何闯过高不可攀的城墙和守卫森严的重兵,将人平安救出。
两人不语,都在思索着救人之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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