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及笄那日听到这句话,她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但今时往日早已不同了,如今听到了这句话,她的心口有些堵得慌,有些难受,却没有了欣喜。
脑中有了片刻的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做何反应。
霍砚徵看着她平澜无波的眼眸,一眼能够看到底的双瞳,里面没有欢喜,没有开心期待,仿佛他说了一句与她无关的话一般。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他低沉的声音中藏了一丝未曾掩藏住的不安,双瞳中是她的倒影,失去了生气。
穆陶陶努力撑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皇叔大可不必为了哄我开心说这样的谎,您对我的好我都明白,您的心意我也明白,我太年轻,又长期只与您一个男子相处,误会了而已!喜欢不喜欢的只是人生中一件极小的事情,真不用您这么费心。”
霍砚徵静静的望着她,呼xi牵扯着心肺,疼痛的_gan觉渐渐的从心底蔓延开来,他缓缓的放开了手。
“那些人是为了保护你才存在的,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留下继续保护你好了,不用走。”
“也不要说什么用你的命换别人的命,谁也换不了。”
“至于你,倒不至于说那种一辈子不成亲不生子的话来戳我的心。”他说完,穆陶陶抿了抿唇,无力的解释道:“我不是**”
霍砚徵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问道:“穆径微交代你的事情,你能做到吗?”
这话一出,穆陶陶的眼神瞬间就暗了下去,“三姐姐同我说的,皇叔听到了?”
他虽没听到,但是他猜得到,穆径微恨穆望秋,觉得是穆望秋牵连了她们穆氏一族人,穆径微也恨他,觉得是他算计了穆氏,这正好A,穆陶陶是穆望秋的nv儿,又在他跟前,用穆陶陶来复仇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以他对穆陶陶的了解,她知道了真相,觉得自己亏欠穆径微,自然也会答应穆径微的要求。
哪里还需要去偷听?
穆陶陶望着霍砚徵沉默的样子,心底也打起了鼓,她能做到吗?
能不能她没得选择,她必须做到,但是**
看着她也不说话,霍砚徵心底松了一口气,就算是她心底有一丝的犹豫,那也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他。
他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询问道:“现在累不累?”
这声音温柔了许多,话题也转得有些太快,让人捉摸不透,她懵懂的摇了摇头:“还好。”
“那我给你这个机会。”说着,他便从广袖里拿出来了一把匕首,递向她。
穆陶陶心中如有惊涛骇*在翻腾,不可置信的望了望他,又看了看那把匕首,匕首手柄上还镶嵌了五颗滴绿的翡翠,匕首tao上锈了二龙戏珠,栩栩如生,
她的眼中有迟疑,有不解,迟迟没有伸手去接那把匕首。
霍砚徵看了她许久,一直未动,伸手拉过她的手腕,递到她的手中。
穆陶陶抓着匕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穆径微的话还在她的脑海中回*着,不是她死,便是霍砚徵死。
刺杀摄政王,他若死了,那她也逃不了的。
霍砚徵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他也转过来面对着她,面对面坐着,霍砚徵的面容平静得让她心里慌乱。
“皇叔什么意思?”她问。
霍砚徵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拉起了她的手,拔掉了匕首tao子,指向了自己,那如镜的刀身泛着冷光,锋似严霜,应能削铁如泥。
“陶陶没有杀过人,一定不知道刺向什么地方最准最快能让一个人死。”
穆陶陶的手颤抖得厉害,望着霍砚徵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薄雾,只见霍砚徵拉着她的手,指向脖子,“这个位置,横着下去一刀,神仙也救不回来,不过要小心,会喷血,溅到身上会脏了_yi裳的。”他握着她的手缓缓的从脖子上移下来,移至左Xiong前,“这里是心脏,一刀下去也活不了,不过陶陶要用点力。”他顿了顿再拉着她的手往下移,边移边道:“再往下腹部,得多捅几刀才行,不然死得慢,活受罪。”
穆陶陶颤抖着,用尽全力握着那把匕首,那刀尖滑过霍砚徵Xiong前的_yi裳上,无声的划破了那锦_yi。
他望着她的模样,自嘲问道:“不知道我要是死了,陶陶会不会难过。”
穆陶陶紧咬着牙,眼泪从眼眶滚下,“我听说,西梁帝是主动禅位后自尽于上阳宫。”
“对。”
“既然他愿意自动禅位,又自尽而亡,那他留下穆望秋做什么呢?为何不带着安氏一族人全去死?这样就不会有今日这个结局。”
“你应该问清楚真相,若没有造反,那她只因为是前朝公主就没有活着的权利吗?我没有活着的权利吗?为何我什么都没有做就成了罪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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