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一场之后,她又变得沉默寡言,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下人烧了热水,给她拿了一tao干净的_yi_fu,她在里头换洗,凤千瑜在外间,中间就隔着一道薄薄的门。
凤千瑜受了很重的伤,他不敢下水,只能坐在水边上擦洗伤口,隔壁传来轻微的水声,隔着薄薄的门,一切声音都清晰可闻。他仿佛能想象到她如何宽_yi解带,如何踏入水中,如何将*漉漉的_yi裳落在地上,他忽然就红了耳_geng。
他捂住鼻子,没敢动弹,仰头望着头顶的琉璃灯,听着隔壁的声音婉转,一直到她穿好_yi裳,传来擦头发的声音,他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拉开粘在皮r上的里_yi,疼得他倒xi了一口凉气,方才的心悸还在他心头,药往上面一滚,再多的念想都焚烧殆尽,情绪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就连伤口都变得热辣滚烫。
沈郁擦完头发,不知道凤千瑜洗得怎么样了,她举起手想敲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目光黯然地将手放了下来。
凤千瑜似乎也有_gan应,他在她举起手的一瞬间就回过了头,看着她的影子投在薄纸之上,仿佛有隔阂一般,犹豫着又放了下来。他的心窝子随着她的动作骤然捏紧,他急声道:“棉棉!”
她回头,“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淋了雨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就像这场突如其来的冷雨,让人猝不及防。
他突然不安了起来,急忙拢上_yi襟,连外_yi都来不及披上,两三步就kua到门口,与她隔着一道门,面对面地站着。
她的影子就投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他微微屏住呼xi,小心询问:“棉棉,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沈郁又沉默了起来,她今日格外反常,除去痛哭失声的失态,其余时候都分外冷淡。
凤千瑜急着想推开门,她却从她那边扣住了,她低着头,投在门上的影子也低着头,她说:“我今天进宫去看皇**了。”
他的声音有些轻颤,“然后呢?”
“她说,明年我就十九了,是个老姑娘了,想早些看到我嫁人,想看到我安稳下来**”沈郁转过身,背靠着门,Xiong口又开始憋得疼,她答应过不骗他,可她还是违背了,“所以**”
凤千瑜用力撑住门,生怕她说出别的话来,连忙跟她解释道:“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等明天我把断剑上交给皇上,不,我现在就可以,棉棉,你听到了没有?我马上就可以娶你,我现在就去跟皇太后提亲**”
他说着说着生怕她反悔,连忙将_yi袍换上,他太过急切,手指都有些哆嗦,怎么也扣不好。
“皇**的意思是**希望我安稳下来。”她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过来,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像一把利刃狠狠扎在他心上,“她希望我,找一个安稳的人,安稳地过一生**”
凤千瑜即便再不愿承认,可他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他用力将手握成拳,强忍住破门而入的冲动,隐忍到眼眶都发红,“我也可以给你安稳,我可以让你安稳**”
她想都没想就摇头,影子投在薄纸上,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你看你大师兄,逃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死在你手上了。我也想明白了,就算你真的把剑断了,把武功废了,侥幸还活着,可你仇家那么多,你连你自己都护不住,怎么护得住我**”
她的话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紧握的拳头都在细细发抖,他红着眼眶,哑着声音道:“我护得住的,我真的能护住**武功没了我可以重新练,那些仇家我都能对付,不会伤害到你,你不用担心这些**”
沈郁听得鼻子发酸,眼眶都跟着*润了起来,她偷偷xi了xi鼻子,又继续道:“可是你,杀了这么多人,煞气这么重,将来肯定要遭报应的。皇**body又不好,她若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怕把她气病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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