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辰,铺撒在黑夜里。
她趴在城墙上,微耸着肩膀,肩头有种令人怜惜的削薄之_gan。
凤千瑜微微启唇,可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安静地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听着她诉说,今夜她有什么压在心底的话都可以说与他听。
今晚夜色,还那么漫长。
“九千岁会不会觉得,我不像是俞都的人?”她经常都会产生这样的疑惑,“我好像与这里格格不入,越是想要去融入,越是_gan觉迷失了自我**”
“可我明明就生长在俞都,除了那六年,除了那六年,我什么都跟这里的人一样,可我还是时常觉得我被排斥在外,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跟她们不一样。”
“我在外那六年,真的什么样的苦头都吃过,所以比别人更懂得什么是弥足珍贵,也知道什么是机不可失。所以我习惯了,想要什么都会自己主动去拿,无论是_gan情也好,仕途也罢,我总是主动去争取的那一个。”
“有时候争取得久了,总会有累的时候,可是一但停下,就会意味着永远失去。可是继续吧,又像是一条走不到尽头的黑路,无论走多久,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她趴在墙头上,轻声呢喃着:“九千岁不是问我是否喜欢太子爷吗?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失去自我,喜欢到什么也不求,可是喜欢到最后,才发现他是我喜欢不起的人,我没有资格去喜欢他**”
九千岁忽然出声:“那你喜欢我吗?”
沈郁笑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忍心反驳,九千岁是个众叛亲离的人,想必他也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孤独,才会把一点点的关心都当做是喜欢吧。
凤千瑜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回过头去看她,狐狸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他的肌肤白的就像黑夜里的妖j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悲秋伤_gan了,这不适He她的身份。她拥有的已经不算少,若真要说起来,有好多人都羡慕着她,她没什么可抱怨的。
“九千岁不会觉得我话太多吗?”
他摇摇头,“不会。”
沈郁不禁笑了。
她跟他在一起真的很轻松,因为九千岁是不会知道她的过去,也不会参与她未来的人。
夜色撩人,笼yinJ着一江春水,花船缓缓飘*在水面上,弹琴吹笛,跳舞作画,还有鼓声乐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桥头之上的烟花忽然乍响,“嗖”的一声窜上了天,猛然绽放,变成星星点点的火光洒落下来,如星辰一般明亮。
花船之上吹笛奏乐,与烟花交相辉映,如此冷清的夜,竟也被他们点燃了层层热情。沈郁仿佛也被带入了乐声当中,她轻轻哼唱着,曲不成曲,T不成T,仍然别有几分味道。
凤千瑜忽然问她:“沈大人,为何玉佩摔碎了,你还是不肯D我送给你的珠子?”
他的问题有些微妙,就好像是在问她为何不喜欢太子爷了,还不喜欢他一样,这该如何回答?沈郁哑然失笑,摸了摸随身携带的珠子,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D上。
九千岁转头看着她,风吹过他的发丝,冰凉而rou_ruan,他轻声道:“那血玉珠子是我小时候师祖送给我的,可以保平安,沈大人还是时常D着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是眼睛都不眨就送给了她。沈郁的心头突然有些微妙,忍不住拿出那颗珠子仔细看,它在黑夜里仿佛泛着光亮,“九千岁为何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要说真话吗?”
沈郁认真点头。
“我跟着师祖学过一些占卜,那日见你印堂发黑,似有不祥之兆,所以送你珠子为你挡灾用。”
她怎么_gan觉,这话听着一点也不像真话。她仔细去回想他送她珠子的那天,刚D上转身就把脚给划了一条口子,这确定是给她挡灾用的吗?
沈郁狐疑地看着他,_gan觉他从头到尾都在诓骗自己,可瞧见他脸不红气不喘,又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就多谢九千岁了。”她说着就把珠子挂在yao间,那血玉的颜色十分好看,即便是黑夜里也泛着淡淡的光泽,“说来也惭愧,我没什么好的东西可以送给九千岁。”
“你送的我都很喜欢。”凤千瑜怕她听不懂,又解释了一下:“那件_yi_fu,我很喜欢。”
“九千岁喜欢就好**”
桥头的烟花已经接近尾声,百般热闹终究归于寂静,城墙之下一片灯火,犹如萤火之光,顽强地撑起黑夜。
沈郁又想起了他为自己画的画,每一幅配一首诗,虽然简单,却十分有意境,“九千岁经常作画吗?”
他摇头。
她又想到他的字还不错,“经常练字吗?”
他还是摇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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