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_yi店出来,沈郁又带着酸菜去买了她最喜欢的果子,她这丫头只要有吃的,什么不愉快的事都会忘了。
酸菜果然一看到吃的就什么都忘了,她正吃得开心,忽然瞧见了林晏正带着望言走过来,赶紧拉着沈郁的_yi袖,“小姐,是晏世子他们,咱们要不要绕过去?”
沈郁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要绕?”
她大大方方地走到林晏跟前,还主动打了声招呼,“晏世子,这么巧。”
林晏正在跟身旁的人说诗会的事情,正好碰到了沈郁,他本打算带着这几个青年才俊去金品阁坐一坐,既然碰到了她顺势就问了句:“我们正要去金品阁商量诗会的事,沈大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往年的诗会也是晏世子*办的,第一年的时候他就做得极好,也在诗会之上一举成名,所以往后的每年他都会办上这么一场诗会,去年大抵就是这么个时候。
沈郁几乎每年都去,从来都没有缺席。
她还记得去年的诗会,晏世子请了平日里不轻易露面的国公夫人坐镇,沈郁对那位夫人的印象很shen刻,那是个十分j益求j的人,随意几句点评便犀利到极致,可同时她的才情也是相当得出众,所以让去年的诗会十分有看头。
沈郁比较关心今年是不是还是她出席,“国公夫人今年还来吗?”
林晏都还没回话,旁边的张公子就替他回话了,“那是当然,不光有国公夫人,还有国公家的二小姐、三小姐,还有大公子。”
国公家的二小姐,那不就是曹灵之吗?
沈郁微微挑眉,刚刚才得罪了人,没想到这么快又要碰上了,这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她也不是怕事的人,不会刻意去回避某个人,既来之,则安之,“晏世子,金品阁我就不去了,诗会那天若是有时间,我必会到场。”
林晏点点头,忽然注意到她yao间别着一个红玉珠子,他以前都没见过,“沈大人,你这珠子做工好像有些j致,是请哪位大师雕的?”
沈郁先前以为九千岁会来,特意D上的,方才出门也忘了摘。她赶紧一把扯下,塞回了_yi兜里,“粗制滥造,不值一提。既然晏世子还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那掩饰的动作,没逃过林晏的眼。
她走的时候林晏又叫住了她,手中握着扇子,微挑着丹凤眼,笑道:“沈大人,上次的诗会你一鸣惊人,样样拔得头筹,今年许多人都是慕你名而来,你可一定不能缺席呀。”
沈郁忍不住在心里骂林晏。
什么样样拔得头筹?还嫌她不够丢脸吗?
去年的诗会所有项目她都参加了,结果她是作诗没作过晏世子,下棋输给了蒋进义,画画不如宋春玉,写字还输给了罗褚。
那次诗会之后,沈郁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京中子弟嘲笑她样样都拿,结果样样都拿不起。沈郁脸皮再怎么厚,都还是觉得丢脸,那几个月也是把自己关在家里认真看书写字,狠狠苦练了一番。
今年的诗会,她也是势在必得,怎么着也要把去年丢的脸给捡回来。
沈郁咬紧牙_geng回话:“一定。”
拜别了晏世子,沈郁心里都还一直惦记着诗会的事,她都要走到府里了,又转身去了卖书的铺子,专门挑了掌柜推荐的好书,几乎半个摊子都被她给买了回来。
满满一堆书抱得酸菜苦不堪言,沈郁也帮着她一起抱,两人气喘吁吁地回到府上,一大摞书搁在桌子上,稀里哗啦散落下来,书桌上都放不下,好几本都滑到了地上。
沈郁弯yao去捡地上的书,顺手拿起一本就正好是晏世子的诗词He集,再拿一本,又是晏世子的随笔小记,再再拿一本,居然是晏世子的策论。
她不信邪地满书桌去翻,居然有一大半的书都跟晏世子有关,不是他写的,就是别人注释他写的,那卖书的铺子莫不是他开的?
酸菜也发现了,她疑惑道:“小姐,你怎么买这么多晏世子的书,是要向他学习吗?”
她不是要学他A,她是要超越他!
沈郁真是要崩溃了。
后来想了一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郁又若有所思地拿起书看了起来。她翻开的第一本就是林晏的诗词He集,第一页就是当年林晏在诗会上一言出名的《寒江冻》。
那一年的诗会是在冬天,沈郁也在场,寒泉结了冰,气温骤降,万物寂静,披上一层霜色,鲜Yan的红梅被冰冻住了颜色,凝成了寒江边上唯一的一抹亮色,形成花开不谢的冰梅之奇景。
众人都还在看热闹的时候,晏世子已经成诗了,他站在梅花树下,望着那枝头冻结成冰的红梅,有_gan而发:
“袅烟好色寒江冻,
独留寒枝落梅妆。”
一个“好色”,一个“梅妆”,就将那抹红梅的姿色shenshen映入人心。再来一句“寒江冻”,一句“独留”,宛若这霜色大地正奋力留住这抹人间颜色,不愿去它离去,所以将它的颜色冻结了起来。
每一首诗,于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心境。
有人从他的诗中看到了冰梅的殊色,有人看到了满天无人作伴的孤寂,也有人看到了好景将逝的无奈。这也正是这半阙诗的独特所在,千人品,万人尝,品到最后仍然会余下回味无穷,绵绵不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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