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倒也没这么着急,要是不方便那就下次来拿也行,“我侍nv还在外面等我**”
“岚三带她去玩。”
岚三最喜欢带着酸菜去玩了,听完屁颠屁颠地就跑过去了。
沈郁还想说什么,刚开了个头,太子爷直接就转身去了书_F_,备好了笔墨纸砚,强行让她坐下临摹。
他的书桌收拾得很干净,书画都归置得很整齐,编制图是特意放在匣子里的,拿出来厚厚的一叠,只展开一半,书桌便铺满了。
沈郁看了几处,倒xi了一口凉气,瞧着上面排兵布阵的规划,还有旁边密密麻麻注释的小字,这才明白太子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这图,只怕临都得临上两个时辰。
难以想象他画废了多少纸,才得了这么一张。
祁夙凛见她光看着不动手,以为她又有什么坏心思,赶紧把编制图放得远远的,重新给她铺了一张纸,用砚台压紧,就连墨水都是自己亲自给她磨的,“临吧。”
沈郁微微挑眉,终于看明白太子爷的心思了,随手拿起一支笔,点了点墨,假装墨水要落到编制图上,旁边的太子爷心都跟着紧了一下。
“你小心点。”
沈郁有点想笑。
祁夙凛就这么守在她旁边,就跟盯贼一样盯着她,她写一个字,他看一个字,看着她笔下细细的字体,认真地临摹每一个部分,总_gan觉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祁夙凛看着看着,竟是睡了过去。
他梦到沈郁在临摹编制图,忽然抬头朝着他笑了笑,他有些晃神,而后她的手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墨水毁了他整张图纸。
太子爷被吓醒了,赶紧看了看编制图,还完好无损地放在那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郁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祁夙凛连忙摇头,这种事怎么好说出来,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郁又沉下心继续写,她的思绪都钻进了编制图当中,每一字每一笔,都能_gan受到其中的妙意。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太子爷在做这些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还能看到他夜里埋头苦写的模样,每一笔,都沉入了他的心血。
太子之才,确实无人能及。
祁夙凛被沈郁认真的模样给xi引了,他瞧了她半晌,细胳膊细tui的,趴在案头临了都快一个时辰了,还在那较劲。
他忍不住扣了扣桌子,引起她的注意,“你觉得我的编制图写的如何?”
沈郁被他打断了思绪,随口说了句:“甚好。”
“那你在朝堂上为何说它不好?”
“我没有说它不好。”沈郁坐直了身子,拿笔的手早就酸了,正好放下歇息会儿,“我只是说设立四门更好,可最终实施的不还是太子爷的编制图吗?太子爷的图是没问题的。”
祁夙凛一想,觉得有道理A。
他的图是没问题的,有问题是立几位统军,可问题是为何自己没想到这一层,沈郁却可以想到呢?
沈郁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太子爷身居高位,看到的东西自然跟我们不一样,这也很正常。”
可是她懂父皇的心思。
而他不懂。
祁夙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那你又如何知道父皇一定会同意你?”
“揣测圣意,是每个臣子都会下意识去做的事,与官位无关,与立场无关。”沈郁坦然地看着他,虽说话有些大逆不道,可她也并未在他面前遮掩,“可太子爷跟我们不一样,太子爷这一生的起点都太高了,所做之事皆是顺遂自己心意,又哪会去揣测别人的心意。”
哪怕那个人贵为圣上,他也是不屑去揣测的。
这就是祁夙凛,太宸的太子爷。
祁夙凛愣了愣,想到父皇将此事交给自己的时候,自己确实一心一意都想着按自己的来,从未想过父皇将此事交给自己的shen意。
那日就算沈郁不站出来,父皇也不会当场定下此事,因为他并未达到父皇心中所想。
他忽然明白了,此事为何一再搁置,并非是他做得不好,而是他做得不对。
“有些事情,皇上是不方便提的,所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要学会揣测圣意。”沈郁提起笔,继续临摹,看似无意实却有意,“太子爷固然位高权重,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做臣子的,又哪能事事都随自己心意。”
祁夙凛被她的话扎了一下,这朝堂风云诡谲,他向来都是不屑去参与,他想学武便跑去边疆,不想被管着便搬出宫里,喜欢自由便将父皇给他指的nv子全都推了,他想的一直都是自己要不要,却从未想过他的父皇会如何去想。
沈郁临完了一半,吹干,重新换了张纸,“太子爷,该换个面了。”
祁夙凛回神,把编制图折过来,露出另一部分,瞧着她一声不吭地埋头地苦写,手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便用另一只手抬着写。
他写过,所以知道有多辛苦,忍不住说了几句:“皇**这么宠你,你就陪她身边说说话、撒撒娇,要什么赏赐没有?何苦自己这么辛苦的上朝,得来的东西还不如皇**随手给的多。”
沈郁头都没抬,“我又不是冲着赏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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