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年更加确定赵祯是让自己说给忘忧听,再想想这阵子发生的事情,也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瞒着忘忧,便如实说了。果然,忘忧听完沈熹年的话立刻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沈太妃让这个叫香草的宫人害了宸太妃娘娘?”
“她是这么说的。”沈熹年低声说。
“那”忘忧的心里乱成一团,想想沈太妃的样子又觉得不对,可她也知道shen宫之nei沈太妃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肯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再想想自己的家仇,越发觉得这世间的事情真是可怕的很。
“放心,朕没把沈太妃怎么样,只是让她迁居到北苑行宫了。太妃应有的份例一分也没少。”赵祯轻声说道。
“谢陛下隆恩。”沈熹年忙跪地叩头。
“忙你的去吧。”赵祯抬了抬手。
“谢陛下,臣告退。”沈熹年再次叩头,然后退了出去。
屋里没了第三个人,烛光摇曳,安静地让人不安。
赵祯轻轻地叹了口气朝着忘忧伸出手去。忘忧愣了一下,没有动。赵祯欠身上前抓了她的手腕,轻轻用力把她拉到身边,叹道:“怎么了?怕了?”
“也没有。”忘忧摇了摇头,低声叹了口气。心想这些事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事情里却不自觉。
“你是觉得,我不该让那个暗地里窥伺我们的人消失?还是觉得我不该把沈太妃挪去北苑行宫养老?或者,你觉得我太可怕,对沈家对沈熹年恩威并用收_fu了他?”
听了这些话,忘忧的心里更慌,忙摇头说:“不,没有。”
赵祯侧身靠在枕上,捏着忘忧的手,轻声问:“还记不记得当初在贤王府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
“什么话?”忘忧茫然地问。
“这世上,有的人一出生就抓了一把金汤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有的人一出生就命与仇谋,会吃饭的时候就学会了算计。”赵祯自嘲地笑了笑,捻着忘忧的手指,低声说:“我就是这样的人。”
忘忧明白,谁都不是一生下来就懂得命与仇谋的伎俩,谁都不喜欢这样的殚j竭虑。若果可以,谁不想过快乐无忧的日子?谁不想简简单单了此一生?
再看面前这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年,眼睛里的神情却如同老僧一样的淡定。
人生来一身的锋芒棱角,要经过多少磨砺才能变得圆润光滑?
想到这些,忘忧的眼睛有些发涩,低声叹道:“我我没有害怕,只是有些心疼。”
赵祯愣了一下,喃喃地问:“心疼什么?”
“心疼你这样的年纪,要经过多少磋磨才能炼成这样的x子我这几年过得苦,但至少我小时候过得快乐。可你”忘忧话没说完就被赵祯猛地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别说了”赵祯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不要说了。”
此时此刻,什么话都显得多余,你知道我的苦,我也懂你的担忧,这就够了。
忘忧缓缓地伸出手,环住赵祯的yao,低声应道:“好,不说了。”
两个人默默地靠在一起,忘忧回过神来的时候,赵祯已经睡着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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