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先在附近找了家修车店修理闻梵声的自行车。
老板看到这辆惨不忍睹的自行车,再看看同样狼狈的梵声,忍俊不禁,“小姑娘,你这是撞哪了,撞这么狠?”
梵声也是一脸郁闷,“一不留神留撞树上了。”
老板:“**”
这年头能撞到树上的也是神人呀!
修车店门口有个水池,水龙头上绑着塑料水管,老板平时还会给人洗车。
梵声一看到水池,立马走过去,拧开水龙头,清洗自己的手和脸。
她一边搓手,一边问:“老板,这车能修吗?”
老板:“修是能修,要换链条和轮子。你这车看着也挺旧了,依我看干脆别修了,直接买辆新的得了。”
“我都高三了,还有一个多月就高考了,将就骑骑,犯不着买辆新车。”
“今天是修不好了,明天来取吧。”
“行吧,那我明天下午来取。”
把自行车安置好,两人还没吃晚饭。在修车店边上找了家小饭店吃饭。
鉴于梵声这副形象,但凡上点档次的饭店她都进不去。只能路边摊凑He凑He。
她倒是不在意,就是得委屈谢公子了。这人从没吃过路边摊,又有洁癖,肯定吃不惯。
路边的小店,昏暗摇曳的白炽灯,蜡黄的墙壁,店里拥挤着摆四五张小方桌,满是雪花点的黑白电视画面扑闪,几个农民工端坐一旁,zhui里全是没营养的话题。
四周浓烟滚滚,喧闹嘈杂。
谢予安光凳子和桌子就擦掉了半包纸巾。
擦了这么多遍,还是觉得不干净。
满是油光的长凳,他如论如何都坐不下去。眼看着就要霍霍接下去的那半包纸巾。
“行了,别擦了,擦多少遍都一样!”梵声一把夺过谢予安手里的纸巾,“我每天过的就是这种生活,你跟我吃饭就必须习惯这样的路边摊。”
少年倏然一怔,心理防线顿时卸了大半。
梵声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掷千金的闻家小公主了,现在她每天都在泥里打滚,过的就是最底层的生活。要想抓住她,他首先就要融入她的生活。
这么一想,眼前这张藏污纳垢的小方桌也给看顺眼了。
一人点了份炒年糕。
梵声爱吃辣,她那份加了不少辣椒面。谢予安饮食清淡,不止不加辣椒,连酱油和味j都很少放。导致他的那份年糕特白。
从中午到现在颗粒未进,梵声早就饿得前Xiong贴后背了。
人在饿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形象,大快朵颐,干饭就完事了。
谢家家教严明,对小辈的言行举行都有严格的要求。餐桌上的礼仪自然也少不了。
谢予安自小就养成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吃饭总是慢条斯理的,姿态特优雅。
在这样闹哄哄的路边摊,这人愣是吃出了五星级大饭店的优越_gan。
“谢予安,今天谢谢你来救我。”梵声扒着盘子里的年糕,面露_gan激。
头顶灯泡昏黄,照得少年的脸都温润了,柔化了一般。
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好像是她最后的底牌。
他半低着头,下颌线冷峻又优雅,冷不丁道:“你突然这么客气,我会不习惯。”
梵声:“**”
谢予安吃不惯外面的东西,那份年糕尝了几口他就撂筷子了。
对面的人倒是吃得挺欢快。受她M_亲的影响,她打小就喜欢吃路边摊,那些烧烤麻辣烫是她的最爱。
刚才年糕被端上桌时,她用皮筋随意扎了个低马尾,天鹅颈修长漂亮。
梵声头发到肩膀下面,她平时很少扎,一直任由它披散着。现在头发束起,整张脸都显露出来了,瓜子脸尖俏,衬得人也非常干净清爽。
谢予安没管住自己的眼睛,多看了两眼。
梵声抬头,两人的视线撞上,他又立刻撇开了。
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满眼的欣赏,满眼的欢喜,喜怒哀乐全围着她打转。
全天下的人都看得出来,就她不知道。
谢予安:“我打算考清华。”
梵声没抬头,“清华好A,那么牛B的学校。”
以谢予安的成绩,清华_geng本不成问题。
少年安静地看着对面的人,眼神诚挚,“梵声,跟我一起去北京吧!”
——
解决完晚饭,谢予安再送梵声回家。
雨里起了雾,路灯的光线摇摇晃晃,更添几分朦胧。一层细雨隔开视线,整座城市隐匿在斑斓雨雾中,只剩下一抹细小的剪影,灯火迷离。
摩托车疾驰在宽阔的大街上,夜风鼓满_yi裳,梵声的长发胡乱吹,张扬又凌乱。
同样的细雨拍打在脸上,梵声竟不觉得冷了。
她轻轻抓住谢予安的卫_yi,两人隔着安全的距离。
长街到底,摩托车拐入一条僻静的小路,路旁全是樱花树。
四月正是樱花的花期,树树粉白,落花满地。
少年脊背宽厚,白色的卫_yi被晕暖的路灯灼染出暖T的黄。
看看他干净的卫_yi,再看看自己身上惨不忍睹的校_fu。梵声成功地起了坏心,突然一把抱住谢予安的yao,body往他后背用力一蹭,企图将校_fu上的黑泥全数蹭到他身上。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谢予安只_gan觉到有两团rou_ruan的东西猛地擦过自己的后背,像是有电流在他body里四下流窜,让他全身的神经都绷直了。
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意识到这团rou_ruan出自何处,一瞬间脸爆红,耳_geng都给烫熟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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