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茜在电话这头无言以对。
她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并不能_gan同身受,只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这些_geng本就没用,两人心知肚明。
郑君语也不是来寻找认同_gan的,她尖酸地说:“郑君言给我打电话后,我_M给我打电话了,她不知道郑君言都已经说了,还悄悄地来探我口风,明里暗里说郑君言苦。”
大概在他们心里,只有郑君言才辛苦。
可是她也难A,她不是不苦A。
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八点,她才刚下班,而这已经是下班早的时候了。
她一个人加班熬夜到晚上一点,也没和他们说过一声累。
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不想让他们担心,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句“你就是太懂事了”,郑君语听到她姐的说的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在她面前缴械投降。
结果她_M一个电话打过来,郑君语多年的委屈与愤懑在一个电话里爆发。
郑君语抽噎着和莫茜说:“你知道我那时还没毕业他们就希望我回家考公务员,我不想。他们说nv孩子就是要稳定,考个公务员好嫁人,我tm都说了我不回去他们还要不停地说是为了我好,我tm哪里好了!我问怎么不让我姐考公务员?他们说大专考公务员太辛苦!”
莫茜记得这事,大学临近毕业的时候,寝室里的人都很迷茫以后做什么,郑君语自然也不例外。
后来她接到一个电话在寝室大哭了一场,细问之下才知道郑君语家里希望她考家乡的公务员,因为这样比较稳定。
还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年轻气盛的大学生哪里愿意一辈子都窝在一个小城市里,当场拒绝并狠狠吵了一架。
架吵完了,郑君语反而下定决心要留在堰市这个一线城市,一直到了今天。
郑君语说:“还好我没回家,我要是听话真的乖乖回家了,要被他们气死。”
莫茜真不知道还有她姐这回事,当时她还接口说:“回家考公务员也好,你爸_M应该就是希望你离家近点,我就想回家找工作。”
现在想想,莫茜觉得自己真是站着说话不yao疼。
“买_F_子是给我姐攒嫁妆,不让她考公务员是怕她太辛苦,我姐我姐我姐,什么都是我姐,我就活该排在她后面?”
从让出去第一件喜欢的_yi_fu开始,郑君语便隐隐觉得,有某种东西,一旦退让,便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我真的心都凉了。”
“她们怎么可以!可以偏心成这样!”
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都没有,可能不会如此意难平。
郑君语回想起这事,气急了说道:“郑君言和我打电话不就是炫耀吗?她有爸_M给她买_F_子。我现在工资六千,比她高,我可高兴了,我就要压得她抬不起头来,让别人知道是她不如我。”
“学历不如我,长相不如我,工作也不如我,她活该样样不如我。”
郑君语工作虽然很辛苦,工资也水Zhang船高,半年加薪两次,现在每个月到手工资将近六千。
在刚毕业的年轻人里,称得上高工资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网上很多人不喜欢的奋斗B,只要钱给得多,996没有问题,她反而需要996高回报带给她的价值和认同_gan。
能够及时获得反馈的努力,真是让她辛苦之余,意外让人满足,看着慢慢增加的银行卡余额,只会让人觉得加过的班熬过的夜都是值得的。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虽然辛苦,但无比让人心安。
郑君语问莫茜:“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活该?”
莫茜不敢接话,人怎么说关了门也是一家子,轮不到她来评价,只能模棱两可地说:“你们姐妹的关系不大好。”
郑君语:“本来还能勉强维持和平,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用做了,反正我以后不会再给她买两千块的护肤品了,我买给自己不好吗?”
“反正对她们再好,也不会_gan激。我敢打赌,今天我和我_M吵架后,她肯定又要在一群亲戚面前说我不听话,说我不孝。”
“我就想不明白她怎么那么爱说我的不是,好像我越不听话越能显得她有多不容易,显得她多伟大,至于吗?对比郑君言,我难道不够给她争气吗?”
郑君语很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用子nv的不听话作为磨难,来彰显自己的了不起?
她想起在家时,她_M总是用一种很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向亲戚邻居诉苦,说她有多么多么不容易,郑君语这孩子有多难管,郑君言每年的学费又有多贵,每一句话都透着世间的艰辛。
郑君语不爱听,她烦透了。
“反正元旦我是不打算回家了,过年都不想回去了,我还想给他们买新年礼物的,不买了!”
在事业上,她努力便能收获更高的工资,可是在亲情上,好像不是努力就能得到回报。
她从年少时便盼着得到父M_更多的爱,为她们每一次的无心之举换患得患失,优异的成绩和叛逆的顶zhui,不过是想要更多关注的幼稚手段。
可是,收效甚微。
莫茜弱弱地说:“这不好吧。”
虽然她也不喜欢过年走亲戚,可是在传统的认知里,还是觉得过年需要聚聚,至少要见见爸_M。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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