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蒙青年时起,他便一直做着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站于高台之上,身侧只有凌云能够于他比肩,万里山河尽收眼底。
他身着黄袍,执剑长?挥,其下达官显贵与?百姓人潮如海,皆俯伏于地,对?着自己山呼万岁。
他生在一将门家,先祖因在兵荒马乱中救了启朝开国太?-祖一命,得赐爵位,以?后世代袭爵,为启皇室南征北战,鞠躬尽瘁。
他是家中的长?子,一出生就注定了将来承袭爵位的命运,因此他自小熟读兵法,十二岁既被?父亲投入军营,在一次又一次号角声中,被?催促着成长?。
彼时的他还不解父亲让他强健体魄,磨砺意志,为将来可能的征战积累经验的本意,但在后面的人生中,他无?数次_gan激父亲当?时的严厉与?坚决。
待他成人后,父亲猝亡,他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父亲的爵位。
他也想过要恪尽职守的效忠于启皇室,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应该站在更高的地方,而不仅仅像父亲那样只满足家传的小小爵位,一辈子对?着他人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于是青年的他,就开始做起了一个梦。这个梦如一枚种子一般,嵌于他的心中,随着年岁增长?越发繁茂。
后来的事情,果然证明命运是偏爱自己的。他凭着自己的实力,以?武将之身,在朝堂上占据令人不可忽视的一席之地,不断将兵权揽获到了自己的手心了。
野心这种东西,越满足它,它就越膨*。渐渐他发现?统治他们皇帝已老迈不堪,失去了锐意进取的本心,朝中的氛围固*凝滞,朝臣整日都辩论着那些不咸不淡的问题,与?那些大街上互相撕扯头花的妇nv?无?异。
他厌恶这样的朝堂,青年时期所作?的梦,再次萦绕上他的心头。自己若能为皇,定能比此时的老皇帝做的更好!
老皇帝死了,代替他新帝文?弱,新旧交替之际,朝堂文?臣相互攻讦,党争不断,自顾不暇,终于让他觅到了一丝翻天覆地的机会。
踏进启皇宫那日,天空看不见太?阳,乌云漠漠,硝烟漫天,他身上的盔甲满是鲜血,脚下血流成河,耳边回?*着哭啼声,他终于一步一个血脚印坐上了他梦寐已久的位置,史书为他翻开了崭新的一页,他的名字将与?大豫这个国号永远镌刻其上。
开国的第一月,久旱多年的西北便降下了大雨,显然老天也在祝贺他成大事,所以?他将这一年的年号定为了“庆霖”。
又过了不久,他的结发Q子,如今的皇后为他生下了一个nv?儿,所谓喜上添喜也不过如此,他He着西北的雨为她取名“淇”,赐封号宣城。
以?不同的身份再次站在皇城中最高的议事殿前,他手握yao上剑柄,俯瞰天下,恍然已圆上了自己青年时的梦,Xiong中不禁豪气万丈,亦在同时暗自立下誓言,秦皇汉武又如何?
他吕蒙定要缔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辉煌盛世,功盖千秋,让万世称颂!
只是,只是怎么恍惚间,他坐在那龙椅上,却越发地不顺心。
外患nei忧,番邦虎视,政务不兴,民生萎靡,百姓哭嚎,他的案头总是摆着批不完的奏折,儿子也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明明龙椅上的帝王,龙椅下的大臣都换了一批人,怎么日子又像回?到了启帝当?政的那时。
难道说他脚踩的这座大殿有什?么魔力,能够让其中的人身陷轮回?之中,不停的重蹈覆辙?
勤政十几年,他猝然发觉自己有些累了。
阶下的大臣叽叽喳喳,永远争吵个不停,让自己不能这样,不准那样,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令他们不满。
耳边不停的进谏声,让他心烦意乱。
放肆!他是天命的九五至尊,他们怎么敢管自己!他想让他们住zhui,甚至不惜杖杀了几个人,却引来他最看重的太?子不满。
太?子死了,为自己对?他的过分苛责_gan到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
明知他病的莫名,但却因为怒极之时赐死了所有伺候太?子的太?医,导致无?法追查太?子的死因,这亦是他心里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痛。
朝堂安静了数月,直到国师向?自己进言要修建一处望仙台,才再次沸腾了起来。
当?看到望仙台的图纸时,他发现?这正是他青年时梦中高台的模样。
即便知道修建这座望仙台要倾尽国库,耗损民力,他也当机立断一定要将这座望仙台修建起来,了结自己的这场梦。
他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他最信任最得力的nv?婿舒慎来做,也就是他为宣城j挑细选的驸马,他相信他的能力,亦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后来不负他的期待,舒慎果然做的很好。若不是舒慎突然出事,望仙台恐怕在他未病倒前,便已修建完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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