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中的幺蛾子暂告一段落,舒殿He现在终于可以着手解决其他事了。
冯正给她薛姨交托的信中写到,薛姨在红袖招偶然遇到了一位舒原宿过去的旧友,旧友听说她找到了原宿的独子非常高兴,当即表示想见他一见。薛姨的意思就是让舒殿He有空的时候,再上红袖招一趟,她安排两人见一面。
面对薛姨的邀请与舒原宿的旧友会面,舒殿He是矛盾的。
她要是真的是舒原宿的儿子,去见见自己父亲过去的朋友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她不是,假如对方是极为熟悉舒原宿以及他家属的人,谁知道舒殿He这一去,会不会被对方戳破冒名顶替的身份。何况她那偌大的驸马光环,在京都里处处都有她的同僚,要是一并泄露了,也是一件能生出枝节无数的麻烦事。
信中写着舒原宿的旧友,原来一直在外地做官,如今已致仕,回京养老,舒殿He猜测对方应该不会认识自己,但也有些风险,
这一切还起因还得怨冯焕森,她至今都没有想明白对方到底为什么要骗自己。
离薛姨信中约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舒殿He无奈,既然顶着舒原宿之子的身份,那么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一面了,否则薛姨那边必然起疑。
至于上红袖招,身上_yi物沾染了脂粉味一定会被宣城发现的事,她也想好了解决办法。
那就————晚上不回公主府好了。
自己没有和红袖招的那些nv子过分亲近,她就不相信那些气味能一直残留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主意被想出来的时候,连舒殿He自己都哑然失笑,惊讶地发现自己假扮男子久了,又和那些男子常常待在一块议事,思维方式都有些被他们带歪了,开始学会如何应付Q子的疑心了。
换下华贵的_yi袍,取而代之的是寻常士子惯常穿的直缀襕衫,舒殿He扣好领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发怔。
从外表看自己,没有人会怀疑这幅皮囊下会是一名nv子,但是她打心底从来没有一天完全把自己当作男子。什么时候自己能够有勇气neng下这一身伪装,坦然立于宣城的面前呢?
舒殿He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_gan概。
处于闹市街心的红袖招,和舒殿He第一次来这里时一般热闹,有薛姨的提前交代,一进门她就被L鸨直接带上了二楼一处僻静的厢_F_。
厢_F_门被打开,舒殿He当先就见到了坐在里头的薛姨,然后再是她身侧一位年逾半百的翁叟。他长的方脸阔鼻,目带j光,长须过Xiong,两鬓斑白,一身闲散富家翁的打扮,手里摇着一把折扇。
这就应该是薛姨信里所说的舒原宿的旧友,舒殿He见到此人的第一印象便觉得这个人不好对付,提起戒备来。
两人面前桌上的酒菜一着未动,显然都在等舒殿He的到来。
薛姨一见到舒殿He,就站起来热情招呼她。
“小侄见过薛姨。”舒殿He装作看不见上首男子打量她的目光,道:“让薛姨久等了。”
“没事,你这位李伯父也刚来没有多久。”薛姨笑眯眯道,拿起酒壶为她斟满了一杯琼酿。
她口中的李伯父李道格闻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试图从眼前青年的脸上看到他小时候的影子,却不免失望。他苍山兄的那个孩子丢掉的时候才五岁,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早就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了。
而他苍山兄当年也是一品人物,进士及第,风姿傲骨,在同僚中素有白面书生之称。与眼前隽秀的青年说像可以像,说不像亦可以不像,所以光从外貌上是无法辨认对方。
瞬息的斟酌之后,他决定先试探试探对方。
舒殿He落桌之后,薛姨刚想为双方互相介绍一下,没想到李道格He上折扇放到一边,端起酒杯来,抢先一步自荐道:“老夫名叫李道格,与你父亲同出一地,亦是同榜的进士,致仕前官至按察司副使,有子在京中任官,老夫如今是回京养老来了。你就是你薛姨说的苍山遗失在外的小子?”
与舒原宿是老乡,还是同榜的进士,这关系可非同一般。舒殿He眨眨眼睛,看来自己要更加小心一点,应道:“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李道格注视着青年的神情变化。他虽然已经从薛小鱼那边得知了一些对方的信息,但这并不妨碍他想亲自询问一次,查找对方的马脚。
“家里的长辈给小辈赐名舒殿He。”舒殿He应道。她当初留给薛小鱼的名字也是这个。不说在外的大名是因为舒慎这两个字在京都里向官员一打听,就等于驸马爷。
“家里的长辈?”李道格问道:“是收养你的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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