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妃暗中的运作下,八王果然得到了“清白”,另怀心思的吕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履行了他对德妃的承诺,放过了八王,将他遣送回封地,此生不许入京。
他成年的儿子不多,最为看中的太子又病逝了,皇孙还小,总不能亲手将所剩下的儿子一个个废掉,助长某些人的野心。即便八王犯的错再可恶,都比不过平衡局面要紧。
八王的事了结,朝廷的这池水却没有平静下去,甚至更加喧嚣。因八王此事的影响,九王和五王对东宫之位的争抢浮出水面,两边的阵营也不再掩饰什么了,日日在朝会上对太子人选都要*战个唾沫横飞,屡屡令吕蒙黑脸喝止。
恢弘的皇城中不见秋寒的萧索,红墙绿瓦如旧。德妃站在宫墙头,眺望着载着八王的马车渐渐走远,心情如何,无人能够猜测到。
舒殿He走至她的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问道:“德妃娘娘不跟皇上请求和八王一起去封地吗?”
德妃目不转睛,道:“皇上能够放过治儿已是恩典,哪敢奢望太多东西?”自己能够过来目送儿子最后一程,也是经过他的特允。
她一顿,接着道:“何况本宫生是这座宫城的人,死是这座宫城的鬼,该去哪里呢?”
舒殿He无言以复,吕蒙虽然放过了八王,却没有饶恕德妃,仍然将她禁于冷宫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M_代子过了。
德妃似乎把舒殿He当成了可倾述的对象,又加上身侧无旁人,她抹了抹自己被风吹乱的鬓角,自言自语道:“天下父M_皆盼着儿nv平安,如果有可能的话,本宫希望他能够离那个位置越远越好。当初他要是愿意听我一句劝,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身为龙子,与生俱来的野心,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是情理之中的事。”舒殿He道。
“你说的对,但在后宫之中,越不显眼的妃嫔,才能活的越久。愿他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从此以后做个安份的藩王。”德妃语重心长道。
见驸马点头赞同自己的想法,德妃偏过头来,道:“驸马协同我救了治儿一命,对我来言恩重如山,驸马想要我如何报答呢?”她用得是淡淡地谈交易口气,也就是说打算彻底了结这段往来。
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在人心叵测的皇宫中更是如此。一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位驸马,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是因为她所求,才让人家过来帮助自己。
德妃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是想凭着自己的能力还上这段恩情,撇清了两方的关系。
舒殿He也不和她客气,径直提道:“臣想向德妃借些人。”
德妃闻言神情严肃了起来,似一下被找出了藏私的地方。眼下她手头上的人,除了藏在后宫中各处的眼线耳目以外,还能有什么?
她掌管凤印十余年,后宫能在她的管辖下明面上保持安安静静,若说她手上没有些眼线盯梢,那是不可能的。更加上为救自己的儿子,她在舒殿He的面前动用了一些手段,所以她否认不了这件事。
德妃shenshen的看了面前俊秀的驸马一眼,不由好奇起她要这些人做什么,问:“驸马也有意搅和到这夺嫡之争里面吗?”
舒殿He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告诉她自己想借这些人去T查太子的死因和其他事情。
宣城单手托腮,面前摊放着一卷书籍,每看两三行字,她就忍不住浅浅打个呵欠,再看一页,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不能睡,她强力扒开自己的眼皮,视线挪回自己看过的句子,又是全然不认识的nei容,这知识怎么就不进脑子呢?
她越看越心烦意乱,将书卷拿起来,头也不转的递到身侧_fu侍自己的侍nv手上,道:“不想看,棉儿你给本宫念念。”然后随即向后一仰,准确无误地躺到了靠枕上。
“可是*这个*公主。”接过书的棉儿看到那书页上的之乎者也,就觉得绕*,还有大半的字她不识得,面露难色。
“念。”宣城不管。
“好吧,公主。”棉儿刚答应下来,念书的人却换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这声音一出,宣城就知道她下朝回来了,也不用睁开眼睛,_gan觉念书的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就地一滚,果然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还没有等对方开口问候,宣城就道:“继续念。”她喜欢听这个嗓音给她念书,不似棉儿念书那般绵软,抑扬顿措,嚼字清楚,如一道清冽的山泉大大冲淡了看书的苦味。
“遵命。”舒殿He低头,笑道。
又念过一页论语,舒殿He发现公主在自己的膝头睡着了,轻声唤了两句,毫无反应。
“驸马要不要送公主回_F_睡?”还在的棉儿询问道。
舒殿He摇摇头,道:“就这样让公主睡吧,免得一动,她就醒过来了。”而且自己也难得有这样空闲的机会,能多看看她。
她令棉儿退下去,放下书,解开自己的外氅来,披在了睡着的宣城身上,把她盖的严严实实。已经入秋了,这亭台中又四面透风,她怕公主这样睡着会染上风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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