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冯焕森是看中了皇孙的价值,想要以小博大,赌一次皇孙的命运。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帝王日渐苍老,早晚有一天会死。要是他一死,将来小皇孙上位,眼前人作为皇孙的太傅,自然还是能像现在这样牢牢抓住权柄。换作其他皇子,则没有如此巨大又诱人的从龙之功。
舒殿He望着冯焕森的背影,仿佛顿悟,兀自喃喃道:“如不出意外,接下来皇孙就会变为太孙。再往下,若是顺利*”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能送进冯焕森的耳朵里。
她的话没有说完,意思已显露无疑,似那钓鱼的钩子一般,一步步引着冯焕森吐露心思,又不让他发现自己的意图。
冯焕森图谋什么与她无关,但皇孙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助力,那便是暗室逢灯,如虎添翼。
“你如今是越来越会做官了。”冯焕森以为看出了她的野心,意味不明地夸奖了一句。
皇宫nei的风向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只有能明眼捕捉到这风向的人,才能始终保持自己的地位不变。
他又问道:“那你知道这其中风险有多大?”
舒殿He垂首做出老实的学生模样,道:“殿He都听叔父的意思。”
冯焕森微颌首,还知时务,总算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对皇孙的事,他有自己的度量,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和舒殿He谈下去。
他屏息略一垂眸,问道:“你父M_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舒殿He早有准备,默然作叹道:“未有结果。”
冯焕森期料到她的T查会有今日的结果。舒原宿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无头无尾的案件,没有什么冤情,怎么可能让她查出个所以然来翻案?只是一直没有看到舒殿He对自己的身世有动静,才故有此试探。
当初他也没想到皇上会在一百多名进士中,偏偏挑中一个假龙虚凤做驸马。要是早些知道,事情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那时皇上心里已定主意,容不得他说不,于是就成就了眼前这如笑话一般的局面。
他抬起头望着天边的云海翻腾,这或许是天意吧。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钓丝在湖面忽上忽下,犹如角斗的双方在互相拉锯。
舒殿He沉默不语,似乎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退路。
冯焕森久未等到回应,主动敲击道:“老夫是想提醒你,无论你和公主的鹣鲽情shen是真是假,都不要忘了你自己是男是nv。”
舒殿He沉气,没有表现出对现在的身份地位的一点留恋,道:“学生会寻到He适的时机离开的。”
冯焕森未置可否,谅她最大的秘密,还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翻不了天来,也无所谓她背着自己做什么,如何应对公主。
他哪里知道,他自以为身侧还是他可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的人,早就neng离了他的控制,并有了自己的思维。
舒殿He离开之时,刚走至重门的廊下,一声突兀的nv声喝止破空而来:“冯守拙,你给我站住!”
还来不及转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_gan觉一阵风袭来,一道匆匆跑来的人影被凸起台阶绊倒,噗通一声,扑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冯正忍着膝盖上的剧烈疼痛,从地上仓促爬起来,正好对上舒殿He略带惊讶地眼神。
他怔了怔,愕然道:“殿He,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舒殿He伸出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自己最狼狈的模样被朋友瞧见了,纵然是脸皮厚似城墙的冯正也抑制不住红了脸颊。
他扶正自己因剧烈跑动而七扭八歪的发冠,挺直yao板,冠冕堂皇道:“家有贤Q,所以至此*”
“你不是说你已经降_fu了苏将军吗?”舒殿He促狭地打量着他,只见冯正灰头土脸,身上的_yi袍撕破了好几处,看痕迹像是被鞭子抽出来的。
“当时年少轻狂*”冯正尴尬地轻咳两声,正打算解释,岂料背后又是一声苏问宁的怒吼,隐隐还有鞭子的呼啸声,吓得他心惊胆战,连忙抓着舒殿He的手腕,神情凝重地道:“有什么事情,等我逃过一劫再说。”说着就带着舒殿He跑了起来。
兜兜转转,绕过几落小院后,渐渐听不到苏问宁跟上来的声音,冯正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屁gu坐到了边上的青石上。
“好险,好险!”他用_yi袖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热汗,再三确定自己的夫人没有追上来,长松一口气,心有余悸。
“到底怎么回事?”舒殿He啼笑皆非,这对夫Q有趣的紧。
冯正又喘了一口气,平复剧烈起伏的Xiong廓,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舒殿He不想听他一张zhui就絮叨个不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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