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毫无他想地解开舒殿He的发髻,舒殿He的头发并没有因为她动作而全部散开,仅是一条马尾垂下。
这是因为舒殿He谨慎,每日梳发的时候,束起来的发末都会特意在用黑丝细绳绑住,就是为了防止发髻不小心被卸下,暴露自己的身份。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但是宣城要是再解*
舒殿He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凝神悉听着身后的动静,心上的弦愈拉愈紧,随时都有可能被绷断。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两面的准备,借口*或道歉*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出乎意料的从背后传来,破开对于舒殿He来说有些压抑的空气。
舒殿He怔怔地眨眨眼睛,扭身一看,宣城拿着她被剪下的一段头发,在头段绑上红绳,又揪起自己的一缕青丝,干脆剪下来,按照同样的法子把它绑好。
再不容舒殿Heca手,自己笨手笨脚的将两束头发绾成同心结,这便意味着永结同心。
这本来是洞_F_花烛夜时应该做的事情,可那时候她一心觉得这个人拒婚驳了自己的面子,_geng本没有想到两人如今会这般好,所以成亲那是没有做到的事,就要一一补上。
宣城将两人的头发攥在手心,抬着下巴,耀武扬威似的说道:“生同衾,死同*。这样子,你就一辈子别想甩开本宫了。”
原来她是打着这样的想法,舒殿He哭笑不得,无法言喻这位公主的机灵古怪,出招总是不按tao路来,每每都能令人心惊胆战,她真的是栽倒在她的手上了。
她握住宣城的手,在宣城的眉间落下一吻,道:“臣亦想守护公主一辈子。”
罕见地能从这个人口中听到坦然的心意,宣城自然开心接受,在她的唇角还以回礼。
她依靠到舒殿He的肩膀上,比着两人的手掌大小,发现舒殿He的手掌其实大不了自己多少。
舒殿He料想她初醒不久,宿醉的余韵应犹在,双手抬指帮宣城揉按起额角来,体贴地问道:“还疼吗?”
宣城享受着这贴心的待遇,舒_fu的眯上眼睛,道:“不疼。”多想时光停滞在这一刻,就这样一生一世下去。
那人轻笑了一声,加重了一些力道,用足以迷惑人心的嗓音道:“臣问的是头疼不疼?”
“不疼*”宣城楞楞反应过来她话里的shen意,睁开眼睛,含羞半嗔地瞪了她一眼。自己分明没有想岔,却硬被这人拐到歧路上去。
舒殿He表示自己无辜,她其实也没有故意要捉弄宣城的意思。
宣城瞥见她脖子上的红绳,想起一些事,便抬手将那红绳上所挂的玉锁拎了出来,握住手心里,上面还带着舒殿He的体温。
她道:“皇兄*后来还是没有想起这个玉锁是从哪里来了,所以你的身世*”过往寻常的皇兄两个字,如今却要她克_fu困难,才能不伤心的说的出来。
“没关系,找不到也无所谓。”舒殿He的下颌贴着宣城额顶的发,柔声道。
她早已放弃了对自己身世的纠结。她相信尽了自己的所有能力去完成一件事,如果仍没有结果,那便是天意为之。
人再筹谋睿智,也无法与天意对抗,那又何必死抱着执念不放?
且隐隐有种直觉告诉她,她的来历可能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秘密。如果一旦知道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快速失去。
何其幸哉,她没了来路,却有了归途。怀中的人,便是她永恒的归途。无关乎外物,她唯独不想失去她。
戏子在戏台上咿呀咿呀地挥袖唱着,yao肢婀娜,头上的钗环随着缓步摇晃,唱腔随着伴奏一起一落。
戏台下的大皇子吕洪,仰躺在摇椅上,高抬着二郎tui,一边吃着侍妾送到zhui边的瓜果,一边和特意邀来的狐朋狗友,谈论着戏曲的转折,好不惬意。
突然他的下属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附在吕洪的耳边,想要告诉他急事。
被打扰了雅兴的吕洪,拂然不悦,手掌推开下属的头,道:“有什么事,一会在说,没看本王正忙着?”
要命的事,下属哪里敢等大王赏完戏再汇报,火烧眉毛似得,不管不顾说道:“大王不好了!宗正府的人正朝着王府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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