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多日的直言进谏无果之后,御史台再也受不了皇帝的装聋作哑了。
正逢早朝刚结束,一年轻御史与同僚交谈今日之事后,将笏板掷惯于地上,愤慨道:“圣上不yu虚心纳谏,有眼如盲,有耳不用,形同眢井瞽人。吾不忍见百姓因国家动乱离苦,今日一行,必达天听!”随后拿着自己的写好的劝谏折子,直接跑到了通往nei宫的左翼门前,打开自己的奏折,大声朗读起来。
还未离开的群臣们,见他如此大胆,被激起了热血来,一呼百应,同仇敌忾。随后近一百多名的大臣跪在了那年轻的御史后头,求皇上回头是岸,声震阙庭。更有甚者,撼门大哭,如丧考妣,试图以这种方式使吕蒙收回要做圣君的成命。
吕蒙坐在议事殿nei,五指拧拳,把牙绷的咯咯作响,若是旁人不知缘由,还以为今日他要驾崩了呢。
他强压着怒火,命左淮传谕令大臣们退朝,自己则拂袖而去,通过另外的阙门回到nei宫。
御书_F_nei,九王正在等着自己的父皇下朝。
吕蒙一进御书_F_,他就上前行礼,吕蒙视若无睹,*沉着脸,径直走过了九王面前。
“你可听见外头的嚎哭声了吗?”吕蒙将大袖一挥,落身于龙座问。
不等吕演回答,他痛骂道:“那些庸臣,竟以为这样天真的行为,能阻止朕做事,何等狂妄!”
九王垂着头,微微勾起一侧zhui角:“这些大臣的确不知好歹,父皇想如何应对他们?”
这时左淮回来了,明言那些大臣百般想劝,都不肯离去。
吕蒙更是气急败坏,看到案头展开的折子里,也全都是对自己劝谏之语,心思浮动,反而问吕演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九王揣摩其话里的意味,道:“那些大臣都不懂父皇的shen明大义。父皇分明是为了天下的万民,才不辞劳苦追求不老。试想这天下,谁能够如父皇这般英明神武,更适He做天下之主?就算吾等父皇的子嗣,能力也未及父皇万分之一。这天下唯有父皇才能完全驾驭如流。”言辞间,又暗讽了一次太子。
他并不是在拍马,只是把吕蒙心底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罢了。
吕蒙心里受用,面色稍晴,乌云渐散,叹了一句:“还是道衍识得大体,shen得朕心。倘若这些不识相的大臣们,有你一半眼见,父皇就不会动辄被气怒了。”
他将眼前的奏折一把抓起,抛到地上去,责令道:“都拿去烧了,朕不想见到这些胡言乱语!”
左淮畏畏**,道一声准旨。
“父皇,息怒。不可为了这些佞臣,气坏了自己的body。若是他们真的不愿意走,天威不容侵犯,儿臣请皇上轻饶他们的短浅之罪。”九王伏地请道。明面上相劝,暗中却在煽风点火。
吕蒙发出阵阵冷笑,九子说的有道理,天威不容侵犯。如是他退让了,日后这些大胆的臣子眼中,还会有他吗?
一次不加以严惩,下次再有他们见不得的事,故伎重演,B他寸步不能,他不如将这皇位拱手让给令他们满意的人好了!
是时候出手震慑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臣子了,以免他们忘了规矩是谁定下的。
他怒火冲天的拍案,用力之大,几乎要震碎整个案面,朝外吼道:“金吾卫何在?给朕拿下外头哭闹的为首者们,下诏狱,以儆效尤!”
太平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大臣们都忘了他们所反对的帝王,并不是从父辈手中轻易接过皇位的继任仁君,而是也曾上过沙场,双手杀人如麻的开国之君。
吕蒙绝不容许他们的计策成功。
金吾卫来到左翼门前,宣读了吕蒙口谕,然后当场拉走了带头的五六个人,其中包括最先发难的那个年轻御史。
剩余的大臣们面色皆变,却未曾有惧怕之意,反而更为激动。
当中有一年迈老臣,老而弥坚,巍巍站起,舞袖高呼:“国家养士十余年,坚守节*大义而死,就在今日!”
此话一出,作用就如同战鼓般,昔日乖巧如兔子的朝臣愤怒迭起,一声声泣血大喊道:“圣上,圣明之君故能够得到上天庇佑,是因其时刻知道自己作为天子的责任,应体恤百姓,亲近贤臣!”
“即便忠言逆耳,一个英明的君王也应该要听得进谏言!”
“圣上身边有*佞蒙蔽,臣等不惜生命,也要让圣上清醒过来!”声嘶力竭,哭声震天。
比之前更盛的呐喊,瞬间就传到了御书_F_里,吕蒙刚消退下去的怒气,又沸腾了去来,须发隐隐颤抖,再次下令道:“外头五品以下官员下狱拷讯,四品以上官员停职待罪。全给朕抓下去!”
nei宫中的金吾卫倾巢出动,很快就让左翼门外恢复了平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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