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又轲离开之后,舒殿He不再掩饰自己,一手按在桌沿边支撑着body,连声作咳。
疑心自己染上了瘟疫,她摸上自己的脉搏,脉象有些紊乱,应是劳累过度,_gan了风寒,执笔想给自己开药,转眼又作罢。只是小风寒,熬一熬就过去了。如今药材稀少,还是留给那些急需的百姓吧。
她shen思着解决当前局面的办法,一个疑惑意外闯进了她的脑海里。
为什么她来滇州这么久了,却不见朝廷送东西下来?
拳头渐渐握紧,这些滇州官员好大的胆子。
就在将士们在他州运来的药物也即将用尽之时,那些药商终于按耐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给舒殿He暗中送来了一份大礼。
舒殿He了然于Xiong,这是试探来了。
自从上次舒殿He察觉到了异常,派人去责问滇州太守。滇州太守竟然油滑的佯装朝中并没有派下东西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就猜到有今日。
要是当时她写折子上京询问,只要太守在朝廷的折子回复之前,把药材交出来,便有千万个理由可以把自己撇干净,仗的正是天高皇帝远。
所以即便她再气,也只能容忍着。忍到对方露出马脚来,她才能按图索骥,将藏在背后的贪官*商一网打尽。
舒殿He冷眼瞧着那盒子的金条,极尽嘲讽地轻笑,这些*商竟以为她会稀罕这些东西。
她隐没了表情,让自己的属下与那送礼的人说:“贵商的大礼,本官暂且收下了,有事再议。”
不多久,那些商人就邀请舒殿He几日之后去赴宴,舒殿He顺理成章答应下,暗中做好了另外的准备。
这日午后,扩建到城外的营地门口,突然来了一队带着货物的行商。
舒殿He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第一眼就看到吴又轲站在一个留着山羊胡,消瘦的商人面前,两人手相执着,正激动地说着什么。
那两人也同时看到了她,登时分开。那商人一看到舒殿He的官袍,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与吴又轲一同行礼道:“参见驸马。”
舒殿He让他们起身之后,吴又轲迫不及待地向舒殿He介绍道:“驸马,这位是草民的旧友,名唤窦从云,是一位药商,他专门给咱们送急需的药材来了!”
他口中的窦从云一握拳,肃容道:“鄙人听闻滇州大灾,猜想到会缺医少药,便与其他几位药商聚集家财,购进了一批药材,一路奔波送来滇州,希望能为大豫略尽绵薄之力。”
舒殿He随着他的指引,见过了与他同来的几位药商,还有他们所带来的药材,百_gan交集道:“诸位义士,来的刚刚正好,可解滇州的燃眉之急。”
正想把他们请入营_F_nei详谈,她忽然听到一道驴叫声,随声望去,只见一个穿棕色_yi袍的少年,骑着一匹黑驴颠颠走来。
再近一点,一张熟悉的俏脸,就这样如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舒殿He愣在当场。
窦从云笑着为他们介绍道:“这位是鄙人路上遇到的小兄弟,说也要来滇州,便同*”
宣城从驴上翻身而下,一言不发,径直扑进了舒殿He的怀里。舒殿He脚下虚浮,差点被她撞倒,将将稳住。
舒殿He浮现难以言喻的表情,像是不相信眼前所见的人是真的一般,手上轻轻放在宣城的肩上,让两人贴的更近一些,用着仅两人可以听到的低声,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宣城喉咙被什么堵着似得,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她这一路来一直在酝酿自己见到他时要说的台词,要责怪对方,要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结果没想到见到她的第一面,那些准备好的话,突然在脑海中消失了。
千言万语都化做了一句,外人听上去会觉得她很不乐意,实际非常贴He她心情的话:“夫唱妇随,本宫凭什么不能来?”自己很想她的隐言,矜持地藏在了语气中。
舒殿He半是被她呛到了,半是风寒发作了,咳了两声。
宣城听见了,急忙忙从舒殿He的怀里出来,忧心忡忡问:“你又病了?”这时候她才发现舒殿He面色蜡黄,疑有病态,心里一咯噔,想到了最差的情况:“难道在这里染上了瘟疫?”
边上的人见两人如此亲密,纷纷变了眼神,更别谈一个是驸马,一个也穿着男装。舒殿He察见他们怪异的目光,zhui边挂上苦笑,要是之后不澄清,她怕是会被人传做断袖。
她有心作怪,眯着眼睛道:“或许是呢,那公主该离臣远点。”故意扬声说出公主两个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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