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道流光划破天际，轰然砸向华国江城一角。
与此同时，乳白色的气流从地脉中点点滴滴地渗出，浓郁的灵气不知不觉间萦绕在整个大陆上，滋润着万事万物。
垂死的植物忽然挺直枝干，败落的枝叶散去，柔嫩的新芽抽出，花朵绽放。
垃圾桶边垂死的宠物原本哀哀叫着，声音逐渐洪亮有力，虚弱的四肢竟也撑起了身体。
受伤的人们忽觉伤口发痒，绷带拆下来一看，褐色的痂正在慢慢生长，伤口都好了大半了！
在一些研究所内，仪器更是滴滴滴响个不停，天空中的卫星不断向地面发出警报。
“嘀——！报告，检测到一股异常能量波动！”
“报告，位于华国方向！”
“这股能量数值过大，仪器爆炸了！”嘈杂的声音传来，研究内乱成一片！
信息一层层传递上去，无数国家向华国发来问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搞了什么！
他们未能立刻得到回复。
华国内部，无数门派中修炼的弟子似有所感，迅速盘腿吸纳吐气。一位须发皆白，双眼空洞的老人，忽然狂笑出声。
……
公元2020年，华国忽然爆发出一股堪比原|子|弹的能量波，举世皆惊。华国对此为解释火箭发射成功，只在内部文件上悄然记下一笔。
同年，中央下达无数重要文件，宗教管理委员会官员大幅调动，与各个门派联系频繁，教育部门接到通知，在全国中学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检测。
在普罗大众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灵气复苏，悄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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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秋季夜晚
“口瞿口瞿口瞿……”
窗外蟋蟀叫个不停，碧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算着算式，三两下算出来一个答案就填上去。
秋季开学时她升入高二，刚好是学校文理分科的最后一届，她进了文科班。
说来也怪，明明之前听说的消息是下一届才开始改革，偏偏他们这一届文理分科时好像就不大一样。
文理分科考试结束时，所有同学都要把手按在一块奇怪的石头上，上面会闪烁不同光泽，旁边还有一个老师记录。
之后更是分出来一个奇怪的实验班，里面除了有她那个关系不是很好的堂妹，还有一些之前明明说要去文科班/理科班的同学。
他们刚刚得知分班结果时义愤填膺，家长都闹到学校来了，可是教导主任谈话后，一个个跟捡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喜笑颜开，看其他人的眼神都充满了蔑视。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个实验班班主任，整天跟colay一样穿着一身古装白袍，瞧着别人时就是他们班的加强版——鼻孔都横到天上去了！
跟着这种老师，真的能学到什么吗？
“唔……”
肚子越来越难受，碧霄额头渗出冷汗。她算了算，大概有两周了。事情还得从国家成功发射火箭的那一天说起，当时她正好在操场上跑步，一道亮光就从天上疾射而来，砸入体内。
每次问别人，他们都说是没看见。
可是自从那一天起，碧霄就觉得哪哪儿都难受。白天感觉身体细胞好像在自发地、违背她意愿地干着什么事儿，晚上还总是梦到黑漆漆的一个空间。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吞下了什么火箭发射后的金属碎片，身体引发了金属中毒、致幻等症状。可是去校医室看过两回，仿佛也一切正常。
除了就是难受以外。
她喝了一大口珍珠奶茶试图把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闭了闭眼，重新看向自己的练习册。
已知y=x……
不，不对，好像是y=5x……
呕……
反胃的感觉从喉咙中传来，碧霄坐不住了，赶快又跑了一遍厕所，扒着洗手池干呕半天。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异常轻盈，却充满力量。最近眼镜也不知不觉摘下，没怎么用过了。至于皮肤更是白了好几分，一切痘印疤痕消失得一干二净。
高中繁忙的生活让她每天除了作业就是玩会儿手机，根本顾不得关心其他的。她现在住的这房子，都是家长为了让她好好学习特意租在学校附近的。
“呕……”
几粒吞得太快没能嚼透的珍珠被吐了出来，碧霄恍恍惚惚之间，感觉自己好像还看到两颗格外大的珍珠。
一粒是白色的，一粒是黑色的，都有汤圆那么大。
她之前绝对没有喝下过这种东西！
碧霄眯起眼睛，对着这两颗“珍珠”看了半天。
她的幻觉好像开始影响现实了，因为这两颗“珍珠”竟然漂浮了起来，圆滚滚的身体上骤然裂开一条缝，对着她喊道，“主人！”
嘭！
碧霄猛地后撤一步，撞到了旁边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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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洗了把脸，右手不断地按揉着刚刚磕到的额头，眼神游移，就是不肯看前方。
“主人！”
“主人！”
一黑一白两个小团子挨挨挤挤，争相跳到碧霄面前。
碧霄刚把视线放上去，就迅速扭过头，拿出手机不断地按着什么。
两个小团子还没发现什么不对，欢欢喜喜地喊着，“主人，我们终于能出来见你啦！”
“哼，看到我，你高兴吗？”
他们的声音在耳畔嗡嗡嗡响个不停，严重影响了碧霄查看百度的注意力，她猛地一回头，举起手竖立在前方。“停！”
两个小团子的声音骤然停下。
碧霄若有所思地低头，把刚刚输进去的症状改了改。
等了两分钟，小团子还是没等到碧霄说啥，白色的那个忍不住又开口了，“主人，你怎么不理我们啊？”
“女人，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态度不要这么嚣张！”
碧霄又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不知道，介绍一下？”
“主人，我可是灵气化身，世间所有灵气归我掌控，通过我，你想做什么都行！”
“哼，我是魔气化身，有了我，你想要统治世界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碧霄听到这里，打开自己的最近阅读，确认了一遍自己这两周有没有看过什么统治世界的小说。
啧，没有。
“哦，那你们为什么喊我主人？”
“因为……你就是主人啊？”
两个小团子扭来扭去，不明白碧霄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天道化身，不是主人，还能是什么？
“主人，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加强灵气输出，让这个世界恢复修真时代的盛况！”
“哼，我也可以让魔气重回这里，让所有人能体会到魔族的快乐！”
黑色小团子说完，还不满地撞了一下那个白色汤圆，“光是修真时代有什么好的！都是伪君子！不如成为魔族做真小人！”
白汤圆也撞向黑的，“你不可以这么暴力！魔族都不是人了！主人，你快来评评理！”
碧霄好似看手机看得着迷了，还对着自己的身体摸索了半天：扒开眼皮看一看眼神状况，狠狠地掐自己一把差点嚎叫出声，拿着水果刀对准自己的手指半天下不去手……
听到这里，迷惑地抬头，“我能选择？”
“当然啦！主人，我们都听你的！”
碧霄沉吟片刻，“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呢？谁知道你们是真的假的？”
两个小团子忽然愣住，默然降低了一点高度。
咔……嘭！
奇怪的声响从阳台外传来，碧霄把手机一揣，汲拉着拖鞋走到阳台门前，窗帘和落地窗一拉，外面奇异的一幕当即映入眼帘：
一男一女正在她的阳台上对峙。
不，准确来说是阳台外面的空中对峙。
那个男生穿着短袖短裤，外罩一个仿佛是兵马俑身上那种……马甲？手里提着一把青铜长剑，寒光在剑身上闪烁，光芒汇聚的一点正对准了那个女生。
至于那个女生，头发高高挽起，还插着两根簪子，叮叮当当的流苏在耳畔回响，身穿一套绯红色的汉服，手里拿着一根鞭子，鞭子上还有红芒闪烁。
听到阳台开门的声音，他们骤然转过头来。
那张脸颇为眼熟，就是碧霄那个进了实验班的妹妹。
‘我那愚蠢无知的堂姐啊……’——凌白霜估计会这么说吧，碧霄想着。她打小就中二晚期，现在还没过。
“愚蠢无知的堂姐啊……”她果然这么说了，还轻笑一声，用一种宛若看蝼蚁的眼神看过来，“嗤！关好你的门，别出来多管闲事，丧命了我可管不了！”
锵！
她一鞭子甩到阳台栏杆上，金色的火花溅出，鞭尾险些扫到碧霄面颊。
碧霄的发丝掉了两根，呼吸同时一窒，只觉得那毒素恐怕已经攻入大脑了。
太真实了，太真实了……
“打扰了。”
她后退一步，猛地重新关上门，拉好窗帘，颤抖着摸出手机，迅速打给母亲。
十秒钟后，电话接通，“喂？霄霄，怎么了？”
碧霄捏了捏鼻梁，舔了舔唇，说道，“妈，我好像生了重病，明天带我去医院看看吧？”
“嗯？什么病？怎么回事？”
“我最近腹绞痛，眼昏花，眼前出现持续性幻觉，甚至看到堂妹穿着汉服和一个男生凌空站在我们家阳台外面！”
她的声音又急又快，语气越发高昂。她幻想中的堂妹，竟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去精神病院住一段时间了。”她委婉地说道。
要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她怎么会接连看到这些奇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