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苍凉,幽暗的光线透进大殿中。
商秋一挥手,烛光黯淡,周围瞬间笼起一层水蓝的结界,只余月色洒在冰_On the bed_,照着临月静待的身姿。
其实在这里他_geng本无需布下结界,魔族大殿隐秘莫测,且周围魔气横生,恐怕除了商秋,无人能安稳进来走上一遭。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不被打扰,才分神设下结界,临月便也没再开口。
暗月灵芝在魔气中滋养而生,即便是被取下,只要月色shen浓,也照样能继续盛放。
商秋点燃了身侧的一盏烛光,放在临月的枕边,随即伸手覆上她的眼眸:“师父,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记住,摒除一切杂念。”
眼前仿佛暗了,唯有一道微弱的烛光在身侧点亮,然后临月便觉Xiong口一阵剧痛,随即陷入昏迷。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回到了寒云峰,清雅的屋舍外,一道少年身影正在练剑,凌厉的剑锋挥过那一片孤傲的寒梅,仿若冬雪飘散。
见她出现,少年随即笑开,一个箭步跃上前,低低唤一声:“师父。”
临月点了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这一身纯白的校_fu,还是她记忆里的小徒弟。但是自从商秋成了魔尊,她便再也没叫过一声“小徒弟”了。
不是她不愿,而是她已经叫不出口了。
如今的商秋,是高高在上,将来会一统修仙界的魔尊大人,她也不能再把他当成那个可以欺负的小徒弟看待了。如此想着,临月竟觉得有一瞬的失落。
明明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着趁商秋还不懂事,要把一切可能促使他黑化的苗头都扼杀,她这么温柔的护着他,苦口婆心的劝慰他,不就是为了等到男主大业已成后,能借他的风头顺势远离这些糟心的事情吗?
她不想死,也不能离开,那不如择一处安稳,潇洒自在。
小少年牵了她的手,清脆的声音响起:“师父,你教的那一招叶过留波,秋儿已经学会了,秋儿舞给你看好不好?”
“好。”
少年俊眉青涩,舞起剑来都是一gu稚neng之气,但凌厉的剑锋便已可窥见往日杀伐决断的魔尊气势了。
临月心下一动,寒霜剑出,迎上商秋的剑锋,寒梅落舞。
再一抬眼,又回到了飞仙秘境中,商秋旋出的长剑正对上祝云帆的金翅,那时的商秋哪里是金翅鸟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临月一心只想跳下魔渊,然后顺势neng身,悲怆的呼唤声响彻魔渊。
直到亲眼看见商秋是如何在秘境中彻底解开封印入魔,再到一招灭了金翅鸟,临月才知自己当时究竟给商秋带来了多大的绝望。
他说:“我本不愿杀戮,奈何世人所迫,让我无处藏身,又毁我光明,既如此我便无需再伪装,今日,你们都得给我师父陪葬!”
“倘若世人阻我,那我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屠尽天下!”
商秋竟是为她入的魔**
于是临月眼睁睁看着商秋废了青阳的修为,在要将他碎骨而死的时候,青阳用尽全身力气捏了诀,从飞仙秘境中逃了出去。
商秋一路追着他,直杀进乾元山,却唯独分神为寒云峰护上一层结界,分毫不损。倘若不是为了护着寒云峰,只怕沧海掌门和几位长老联手,也不能将他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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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
商秋覆手替临月运气,却见她紧皱眉头,zhui里无声的念叨着什么,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昏暗处,隐约显出一抹黑影来,躲在结界之下,无声笑道:“魔尊大人不必担心,临月长老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商秋沉声道:“我让你为她造梦,是为了稳住她的心神,不被暗月灵芝的魔气侵蚀,你若是擅作主张,可不要怪本座不客气。”
魇妖虚幻的身子晃了晃,嘻嘻一笑:“属下怎么敢呢,属下也是为魔尊大人好A。”
有些话魔尊大人不敢说,他便造了梦,替魔尊大人说出口。
“魇妖,本座将你带出飞仙秘境,护在这魔族大殿中,可不是让你来吃白饭的。”
商秋侧眸,目光微冷,魇妖见状,顿时收了嬉笑的面容,恭敬道:“是,属下明白,必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一挥手,魇妖便已散去。
商秋轻轻撩开临月落在额前的长发,呢喃着:“只是不知师父能不能抵得过这yi_ye,若是过了,应当就不会再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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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月想伸手去阻止商秋,突然周身如烈火焚烧一般炽热,细密的碎火游走在经脉中,直直涌向丹田之处。
她艰难的睁开眼,眉头紧蹙,眼前却是一片朦胧。
“商秋。”
临月眼尾低垂,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向她而来的少年,一身红_yi飒爽,发冠齐整,手中还牵着那条大婚时的红绸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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