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舟已经预_gan到慕临江听苏黎絮叨时强忍发作的表情,哼笑两声裹紧_yi裳,*在长椅上闭目小憩。
没有灵力护身,硬邦邦的木凳和凉飕飕的书_F_很难让人彻底歇息,叶云舟断断续续的醒来两次,时间倒也没过多久,半梦半醒中_gan觉椅子晃了一下,他从掀开一条缝的眼帘里瞄过去,看见坐在他身边的是慕临江。
“还有时间,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慕临江抬手挡在叶云舟眼前,温声道。
“连枕头都没有**怎么睡。”叶云舟迷迷糊糊的呢喃一句,他积蓄的疲惫仿佛涓涓细流,冲走了所有冷硬的防备,慕临江的声音传入耳中,像隔了一帘春水,朦胧又迷幻。
“叶大少爷真是吃不得苦。”慕临江闻言挪了个位置,靠着墙壁,扶起叶云舟的肩膀让他把头靠在自己tui上,纵容道,“现在就给你变一个。”
叶云舟又向下坠去,来不及吐槽慕临江,就陷在了软绵绵的梦里。
苏黎悄声打开书_F_的门,刚要进来,就被慕临江扫过凌厉的视线,他吓的形神冻结僵在门口,慕临江无声地说了句“去望风”,苏黎赶紧转身逃了。
好在那几只灵兽并非易于之辈,藏书楼这里除了全军覆没的一队守卫,一时半刻再未有人过来,叶云舟被喊醒时恍惚了一瞬,下意识摸向身后若水剑。
“不用紧张,现在很安全。”慕临江道,“密室入口我已经找到了。”
叶云舟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脖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枕着的东西很温暖,若有若无的清香在鼻尖萦绕不散。
“很好,希望密室不需要我一直目视前方。”叶云舟面无表情直挺挺的坐起来,揉了揉脖子,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挑刺道,“我还不如直接躺在椅子上,最起码不会落枕。”
“啧,不知是谁可怜兮兮地说没有枕头睡不着。”慕临江掸了掸_yi裳下摆,把褶皱抚平哼道。
叶云舟转着脖子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有吗?我忘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慕临江朝叶云舟伸手叹气:“tui麻了,起不来,都怪某个忘恩负义的大少爷。”
叶云舟心说你骗谁呢,他敷衍地拽了下慕临江,慕临江右手撑着长椅咬牙,费力的模样倒不像作假。
“密室入口下方是一断通道,一旦有人jin_ru,入口便会自动关闭,要出去就需重新开启。”慕临江简单说,又问叶云舟,“你还能走吗?”
“还行。”叶云舟拄着剑当拐,本想关心一下慕临江是不是真有哪不舒_fu,但被密室打岔之后也没再提起,跟着慕临江走到另一间书_F_,苏黎仔细关好了所有_F_门也跟上来,慕临江不得不为免伤队友而重新系回纱布。
书_F_的结构并无特异之处,慕临江指出一个范围,叶云舟看不出端倪,折好退后,接着就见慕临江半蹲下去,右手握拳捏了一下,几滴鲜血便从掌心淌了下来。
血滴在地上,地板突然像湖面般*起涟漪,一道刻着复杂纹路的石门缓缓显现,叶云舟微微张大了眼睛,那道足有展开双臂宽的石门上已经规整的画上了一幅以血浇沃的阵图,仿佛盛放的牡丹,华贵庄严。
慕临江拉住石门一边的把手,用力往上拖起,回头道:“你们先走,注意脚下。”
叶云舟抬手一压手指:“苏少爷你先。”
苏黎乖乖听话,先跳了下去,叶云舟走到门口皱眉道:“你**”
他想说什么,又突然语塞,毕竟理论上放这些血也没有生命危险,如果问“没事吧”,得到的必然是“没事”。
“咳,我先下去。”叶云舟干咳一声,纵身一跃而下。
慕临江能放他瘸着自己跳,地面肯定不算高,叶云舟落地轻轻屈膝卸力,左tui却有些发软,身子刚刚一歪,慕临江就随后赶到扶了他一把。
“我背你?”慕临江偏头笑问。
“你怎么不抱了。”叶云舟摆摆手,自己拄着剑踩了踩地面,石质的通道里窄而密的台阶向shen处蜿蜒而下,通道里没有灯火,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关闭的石门隔绝在外,整个通道陷入一片漆黑。
慕临江的语气在黑暗中更显慵懒:“没有灵力在身,我怕失手摔断你的tui。”
“我还以为是你的手先断了。”叶云舟眨着眼睛适应环境,一边试探着去拽慕临江的手,指尖清晰的摸出一道横亘掌心的伤口,“如果这个密室只存了点金银财宝,你岂不是白白放血。”
“原来在叶公子眼中,我的血比金银财宝还贵重。”慕临江别有shen意地说,“叶公子心疼了?”
叶云舟:“**”很抱歉我看不见你的总裁表演。
“要为我包扎吗?”慕临江又道。
“拿什么包扎?手绢一缠有用吗?”叶云舟腹诽你当电视剧呢,“走了,如果这个通道足够长,离开玄奚院的范围,灵力恢复你自己疗伤。”
“叶公子的理智不禁让人伤心。”慕临江无奈地摇摇头,“你能看清周围吗?”
“勉强吧。”叶云舟说着迈出两步,这台阶修的一步一阶太窄,一步两阶又太宽,很容易让人脚步错乱,他拄着剑走的艰难,慕临江很快追上来,松松地牵住了他的袖子。
苏黎拿了个火折子在前面不远处开路,尽管慕临江重新遮住了暝瞳,他也不想因为打扰两人并肩散步的和谐气氛被暗中怒视,没有一丝标志的通道渐渐令人忘记了距离,不知走了多久,火折子的光芒范围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一堵和密室入口的石门一样的石壁挡住了去路。
“慕兄,贤弟!有发现了!”苏黎站在石壁前喊道。
落后的慕临江和叶云舟一听,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叶云舟拿过火折子一晃,脸色不禁严峻,回头问慕临江道:“和咱们进来的石门一样吗?”
“嗯。”慕临江拧着眉,“你们退后,门上结界我来解。”
“用血画阵到底是什么原理。”叶云舟若有所思地问他。
慕临江刚要按住伤口,听见发问停下动作解释道:“我们身在禁制当中无法T动灵力,但灵力一直存在并未消失,平时是以自身灵力直接驱动阵图,现在若要开阵施术,只能以蕴含灵力的媒介间接施展。”
“所以你只是需要修者的血。”叶云舟总结道,“并不一定要你的血。”
“算是吧。”慕临江隐约_gan觉这个问题回答的不妙,“但我的血效果好一些。”
“那就不要讲效果了,这次我来。”叶云舟说着利索地抽出若水剑,“如果这道门之后还有同样的结界,我们就原路返回,没必要为了不确定的密室大伤元气。”
“剑修凑什么热闹,再给你一百年你也学不会。”慕临江按下他的剑,“这点血不碍事。”
“He着你血管里的是油漆,随便刷墙都不碍事?那我也不碍事,放我的血不影响你布阵。”叶云舟冷笑一声,“我做的决定你接受就是,不要反驳我。”
“看来是我惯坏了你,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慕临江沉声怒道,“把剑收回去,这是命令。”
叶云舟扯了下zhui角:“你想命令谁,再说一遍?”
苏黎站在一旁,眼神随着两人口*争锋来回扫视,他想了想,举手打断道:“那个,我能说句话吗?”
“说。”叶云舟表情不善地扭头。
“你们为什么非要用血呢?反正是修者身上的,撒Niao也成A!”苏黎**脖子诚恳地建议。
叶云舟:“**”
慕临江:“**”
“呃,不行吗?”苏黎尴尬地笑了两下,又往后退了两步。
叶云舟颇为同情地看向苏黎,苦口婆心:“年轻人,修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修**修为?”苏黎试探道。
“不,是颜面和气质。”叶云舟认真说,“我们都是辟谷的得道之人,所以不要再提有损修者风度的俗事了。”
苏黎似懂非懂,似信非信,总觉得修者最重要的不是这回事儿,但对上叶云舟郑重的劝告,也实在说不出别的道理。
“不信你看慕先生。”叶云舟递了个眼神,“血可流,头可断,_yi裳发型不能乱,学会这个你才真正踏入体面的仙家大门。”
慕临江:“**”我不是我没有。
慕临江清清嗓子正色道:“到此为止吧,别再带坏小孩了。”
“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叶云舟趁机抽出一截若水剑,左手在剑刃上一抹,摊到慕临江面前,“这只手给你了,要怎么用随意吧。”
“**算了,我是管不了你,待会儿可别喊疼。”慕临江无力地摇头,拽了叶云舟一把走到门前,估算了下高度,掐着叶云舟的手腕往石门上抹。
叶云舟踮起脚尖配He慕临江,近距离的_gan受到慕临江画阵图的方式确实非外行人能学,每一个笔划的弧度和转角都有意义,哪怕捏着别人的手都能勾出一种独特的韵律和美_gan,阵图只是表面,这当中隐藏着的布阵过程他_geng本无法洞悉。
“苍旻界术阵魁首非你莫属。”叶云舟随便夸了一句。
“谬赞,天下隐士高人数不胜数,聊有薄技自不敢妄称第一。”慕临江客tao地说。
叶云舟心说你在船上可不是这么说的,有外人在还谦虚起来了。
苏黎边围观边道:“你们这么快就和好了A。”
“什么和好,我们何时有矛盾了?”叶云舟抽空偏了下头。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