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诶!
路谦猛的回过神来,斜眼看向祖宗:“那文章不是你写的吗?”
两篇文章,彩虹屁是路谦吹的,但如今在坊间流传的祖安童谣却跟路谦毫无关系。最多,他也就是个代笔者。
祖宗的笑声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对噢,那是我写的**狗鞑子居然渣了我?”
路谦沉默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康熙帝的身形,又抬头看了看眼前即将原地爆炸的老鬼,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太可怕了。
竟还不如自己被渣了呢!
康熙帝这口味**啧啧**
再看祖宗,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别提有多怪异了,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憋气,较为恰当的形容词应该是**如遭雷击??
祖宗整个鬼都不好了。
都变成了鬼了,居然还会被人渣,渣他的居然还是康熙那个狗鞑子皇帝!!
“你啥时候去见狗鞑子!我要在他头上蹦跶!”
路谦倒是不反对这个,没能升官也就算了,偏偏康熙帝嘉奖了那么多人,又是大封后宫又是大赏群臣的,独独没他的份,他是不敢说什么,但让祖宗过去蹦跶两下怎么了?
他就问怎么了!
“再等等吧,腊月里挺忙的,再不济年后新人进来了,到时候我就该正式jin_ru南书_F_轮值了。”
到了明年四五月间,他就是满了三年的老翰林了。还有就是,依着以往的规矩,在新人进来之前,翰林院就会举行一次散馆考核,他先前是觉得不关他的事儿,毕竟他是隶属于明史馆而非翰林院。眼下就有些拿不准了,万一他也要参加的话,那还是得提前准备起来。
这么想着,次日上衙后,路谦主动去找了邵侍读,询问了相关事宜。
没曾想,邵侍读也拿不准。
“明史馆的翰林官有两种,一种是同我这般早已入仕多年的官员,另一种则是像路侍读这样初入官场的。”言下之意,他们这些老翰林肯定是无需散馆考核的,说白了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为初入官场的新人准备的。
“那我们呢?”路谦又追问了一句,誓要个明确的答复。
邵侍读犹豫再三,还是摇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这样吧,抽空我帮你问一下。”
“多谢邵侍读。”
路谦很是放心的离开了。其实,他本身倒是不惧散馆考核,假如是其他翰林,那么一旦没办法通过散馆考核,面临的就是离开翰林院被放外任的结果。但路谦不是,且不说明史馆这边一直缺人手,单说他如今的品阶,就不会轻易放他去外任。
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放在京城里倒是不算什么。可一旦放了外任,按照京官高一阶半品的规矩,那他就要当五品外放官了。
五品外放官代表着什么意义?
各府的同知、直隶州的知州那可都是属于五品官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路谦自认为的老家是在金陵城下属州县的蔚县辖nei,但其实金陵城只是大家平常说的,实际上在满清正式的各省府州县一览表中,金陵的正确说法应当是江宁府。
江宁府的一把手是知府,属从四品外放官。而同知即知府的副手,也就是所谓的二把手。
他何德何能A!
路谦才不担心自己考劈叉了会被放出去,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翻过年也才十八岁,男子二十才及冠。况且他还没成亲呢,在朝廷里也是有默认规则的,所谓先成家后立业,哪怕不会拦着没成家的先立业,但实际上却不会安排未成家的去做一些要紧的事儿。
怎么算都得让他在明史馆里待满两届才成。
洋洋得意的路谦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上头的确不可能将他T去外放,但谁说散馆考核就不能参加了?
得了邵侍读提醒后,朱大人很快就做出了决断。
明史馆的新人也要参加翰林院统一的散馆考核,但介于明史馆的特殊x,但凡通过者另有褒奖,若是不曾通过,则继续留在明史馆nei修书。
路谦:**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A!
所以他从今个儿开始就要备考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祖宗本着你开心我就不开心,你不开心我就特别开心的原则,笑得鬼身摇曳,花枝乱颤。
路谦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没人会喜欢考试的!就算考砸了也没关系,他还是不喜欢!
早知道,他就不去提醒邵侍读了,唉!
“老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觉得A,你接下来肯定还要倒霉!”祖宗一锤定音,基本上就确定了这个年,路谦一定不好过。
“你可闭zhui吧!”
路谦怕死了祖宗那张zhui,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祖宗倒不是铁口直断,而是典型的“好的不灵坏的灵”,俗称乌鸦zhui。
果不其然,考核的消息下来后没多久,路谦就_gan觉有些不对了。
这腊月都过半了,也该放假了吧?
为此,他还特地回了书_F_仔细寻了一遍去年写的文章草稿。他有存草稿的习惯,一般还会在末尾标注上日期和时辰,当然誊写的时候不会这么做,只是习惯了在草稿上做摘要。
这么一翻,就翻出了去年腊月里写的年终奏表。
日子是前两日。
路谦差点儿没把草稿瞪出个洞来,他分明记得去年年终奏表递交上去后没两日就放假了,而且按理说在放假之前都是有预兆的,因为要将其他琐碎的事情收尾,再将来年的大概计划安排弄出来。无论怎么看,今年都特别奇怪。
这次,他倒是没去找邵侍读。毕竟,俩人只是名义上的平级,实际上邵侍读是管着路谦的,总找上峰说这事儿那事儿的,总归不太好。
可找谁呢?
寻摸了一圈,路谦找了个词科之前就当了十年官,但自从jin_ru明史馆后就再没升官的倒霉蛋来解疑答惑。
其实这种人挺多的,因为除了先前那位幸运的高侍读之外,也就只有路谦一个人嗖嗖的往上窜了,其他人都是原地踏步。
三年在原地不动弹才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路谦A!
总之,尽管费了点儿工夫,但路谦还是从同僚口中得到了一个惊天噩耗。
哦不,是两个。
第一个是,今年要加班到年二十九。
第二个是,明年初八就要提前上衙了。
路谦当时就木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这个被他暗地里称之为倒霉蛋的同僚,满脸都写得震惊。
“路侍读不知道吗?”对方很是惊讶的挑眉,“今年是科举年A!”
他当然知道今年是科举年!
就算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这玩意儿,人在明史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别忘了乡试那阵子,翰林院人手紧缺,他还被T拨过去帮了半个月的忙,甚至还去南书_F_轮了一天的值!
再说了,还有程大少爷二度落榜一事呢,也算是变相的提醒了路谦今年是科举年。
于是,路谦瞪着死鱼眼看向同僚:“科举年又如何呢?乡试都已经结束好几个月了!”这个时候加班,你们是不是迟钝A!
同僚看起来更惊讶了:“还有会试呢。”
“二月初九就是会试,各地举人们只需提前一天jin_ru贡院即可,咱们可不信,要提前做很多准备的。对了,邵侍读你不用监考吗?如果要监考的话,到时候你还得住在贡院里。”
晴天霹雳A!
五雷轰顶A!
祖宗笑得快抽过去了A!
路谦谢过了为他答疑解惑的同僚,随后浑身僵硬且同手同脚的走回了自个儿的书_F_。
作为一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哪怕因为他升官太快导致手底下并没有一个人,但明史馆对他还是不错的,起码分给了他一间单独的屋子,还有额外的炭盆和份例炭给他。
既给了他与别人不同的待遇,又给了祖宗足够的地盘旋转跳跃嘎嘎大笑。
“为了给清廷选拔人才,所以我要面临长达月余时间的加班工作,你就那么高兴?”大概是因为祖宗笑得太夸张了,路谦忍不住发出了灵魂拷问。
祖宗想了想,你加不加班科举考试不照常进行吗?于是,他一点儿也没被影响到好心情,捂着肚子放声大笑,结果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大块饼饼。
现实版的画皮A!
路谦:**谢谢,有被丑到。
一想到加班,路谦整个人都颓了。
偏生,这天放衙回家后,他在家里看到程大少爷。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那确实是程大少爷没错,毕竟虽然同为程家兄弟,大少爷和二少爷的长相完全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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