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在
黑夜中摇曳,将明月乃至太宰的双目都渲染成跃动的红色。山下的每一栋_F_子都在燃烧,横梁落下压塌_F_屋,木材发出不绝于耳的噼啪声。
还有呼喝声、悲痛的哭声。许多人毕生的积蓄都埋葬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
短短七天时间,井然有序的万世极乐教,这个恍若与世隔绝的、敬仰神明的小聚落,就像是阳光下的鬼一样完全化为了灰烬。
当警署提起这个莫名其妙的小教派的时候,大概也只会摇头说一句‘人心不古’罢了。
太宰站在地势较高的山yao,低头看向忙碌徒劳地在火场边沿试图扑灭火焰的人,然而那都是徒劳的,太宰确保了火势能迅速蔓延。贮藏的酒和油都成了助燃物。
在清晨到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太宰转身推开了大殿的大门。像是任何一个虔诚的教徒那样,他稳稳地走向属于教众的蒲团,一扬风_yi、坐了下来。
童磨仍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眼中无悲无喜,但是周身环绕着可以称之为‘怒火具象化’的冰碴。他是应该生气的,并不只是这二百五十人的万世极乐教被毁掉。
冰构成了毒雾弥漫在整座大殿中,这是只有童磨在面对值得一战的鬼杀队的柱时,才会使用的血鬼术。他比较偏好直接使用自己的铁扇划开人的血r。
并不是他享受这样,事实上他_geng本不能_gan到开心,但这么做更省力,于是就这么做了。
他衡量着自己应该_gan到多愤怒。见到自己的万世极乐教被付之一炬,愤怒的程度会与一个星期都吃不到好吃的nv孩子相等吗?
可能还要再生气一点,所以要再表现得可怕些,最好能让太宰治露出那种见到他真面目的人类都会露出的恐惧神情。当然了,太宰是绝不会_gan到恐惧的,就像童磨是绝不会_gan到愤怒的一样。
但是童磨都那么努力地在表演了,唯一的观众和同为演员的太宰,难道不应该也有所表示吗?要不然就太失礼了,是真的会生气的。
对了,生气的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太宰烧掉了教众的金银、让他们背弃万世极乐的教义。
那些教众心灰意冷地从废墟上离开时,会发现白骨和黄金随意堆在火焰还未波及到的树林中。
作为教祖,童磨当然不缺供奉,是无惨的经济来源之一。之二是玉壶制作的、完全能称得上是艺术品的壶:当然,玉壶赚钱靠的是杀死往往十分富有的买家,也就是打劫。
而太宰居然取走了本月的份额,将其尽数送给教众,不得不说是对童磨的挑衅。
就这样挑衅了恶鬼的人,居然姿态不甚端正地歪坐在白橡色头发的鬼面前。教祖帽端端正正地摆在童磨身侧,但因为是软垫的缘故,看上去还是有些歪扭。就像将它亲手摘下来的人——鬼——动作十分郑重小心,却掩盖不了对其不屑一顾的心情一样。
“太宰君胆子真大呀,”童磨摇了摇手中锋利的铁扇,摇头道,“是因为无惨大人的命令的缘故吗——认为我不会伤害你?”
他轻盈地从高高的御座上跃下来,足尖上好像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闪而逝,像是冰霜托住他的body。就这样,童磨踏着寒冰铺就的雾气落在太宰面前,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本来是供给教徒坐的蒲团。
两人现在真正地面对面了。山下正在蔓
延的火本应将这座大殿变成蒸笼,但是童磨身周总是充斥着某种寒气,像是冰叶中开出的莲花,不染凡尘又孤寒至极。
“不是哦,”太宰笑眯眯地说道,他好像半点也_gan受不到空气中紧绷的氛围和周围越来越低的温度。从童磨身上止不住地蔓延开来的带毒冰雾,到了他身边,就仅仅只是温度稍低、*度略高的新鲜空气而已。
“因为童磨君不会生气吧——我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太宰鸢色的眼睛对上童磨七彩的,毫无顾忌地说出了会令任何人和鬼都暴跳如雷的句子,“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那有关系吗?”
“你_geng本就_gan觉不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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